回京!(1 / 2)

墨紹珩在釋放出五個驚雷之後, 體內的雷靈力就枯竭了,還好他還有木靈力可用, 站在甲板上,看著海盜船上有人跳海,他便用木藤把海裡的人拖回來, 拋到軍艦甲板上,然後被士兵擒拿。

胡昌被兩道雷劈中之後,整個人就變成了焦黑一團, 進的氣少, 出的氣多, 奄奄一息之際, 被士兵綁了抬到海灘上, 就在五皇子、石將軍麵前,胡昌憤恨地咽氣了。

海麵上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被海風裹挾著吹到了陸地上, 懸崖之上,那些之前還囂張的胡村長等人眼睛都瞪出血火來了,有幾個老頭老太太當即就怒極痛極地暈死過去了。

幾百號海盜,負隅頑抗者有之, 臨陣投降者有之, 最後活捉了一半人,海灘上挨個排排擺著許多屍體。

最後做了統計之後,直接就在沙灘上就地火化了。

至於骨灰?混合著一大堆沙粒就埋在了那片懸崖之後的綠野當中,在土坑之前, 豎起了一個石碑,這裡就是赫赫有名的胡揚海盜團埋骨之地!

胡揚海盜團是胡昌父親胡強組織的,他是當初在揚州得罪了富貴人家逃到海邊來的,從他二十來歲發家,到五十歲退下來,胡揚海盜團可是已經存在了三十多年。當然在他們之前還有規模更大的海盜團夥,胡揚海盜團是在他兒子胡昌接手之後才發展成這般規模,在其他海盜團或因為被朝廷擊破,或因為內部分崩離析而銷聲匿跡之後,胡揚海盜團就成為一等一的海盜團了。

傍晚時分,士兵們押著胡村長及後來抓獲的兩百來號海盜回城,這些人統統都被關進監獄,等待審判和判決。

比較麻煩的是漁村的那些老弱婦孺,比如胡昌的妻子趙氏和一雙兒女,按照朝廷的律法他們肯定要被判流放。

但群情激奮,不少受到禍害的百姓統統在衙門排排坐抗議,說要把這些海盜斬草除根,胡家人一個都不能留,哪怕是孩子。

休息了一夜,墨紹珩便把丹田中的雷靈力補回來了,整個人又精神煥發。清早起來,看著空中飄著的槐花,心中暗暗盤算著,快到八月份了,出來也有兩個月了,他該回京了,再耽擱,他兒子都出生了。

這兩個月,他不單單在海城教授軍中將士啟蒙修煉,還去了一趟瓊州那邊,相比於海城,瓊州那邊更混亂一些,那裡本就是流放之地,海盜更是猖獗,他在瓊州呆了半個月時間,除了加強了軍隊的訓練之外,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想要徹底治理瓊州的亂象,必須要朝廷拿出魄力來。

墨紹珩和五皇子說過瓊州那邊的情況,五皇子說等他把海城和江南理順之後,就去瓊州那邊,他怕那些海盜從瓊州那邊入陸,到時候會引起許多更大的混亂。

吃過早飯之後,來到知府衙門,此時知府大人、五皇子和石將軍及軍中一些高級將領都在,大家圍著會議桌團團坐,討論一下胡揚海盜團那些成員該如何審判和判決?還有老弱婦孺,比如那趙氏和她的一雙兒女,那該怎麼辦?

按照朝廷的律例,胡村長等男人是要被判死刑,而趙氏及兒女要被判流放的。

“不然就一塊判死刑得了,免得等那小兔崽子長大了,萬一想為他爹報仇怎麼辦?”石將軍忍不住嘟囔道,他是將軍,對大夏律例不是很清楚,為了以防萬一,乾脆斬草除根,一勞永逸。

五皇子把握不準,他不知道該不該判兩個小孩死刑?

但知府大人卻搖頭道:“不行,石將軍,朝廷有律例,隻要按照律例判就行了。那胡昌等人確實窮凶極惡,兩個小崽子才七八歲大小,他們能懂什麼?是,他們已經知事了,但總得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一群人就七嘴八舌地吵起來了,知府衙門的人一定要按照朝廷律法來判,不能想當然,而石將軍他們卻覺得可以嚴厲一些,畢竟民意也很重要。

墨紹珩就趕上這時候了,一屋子人看向他,他趕緊搖頭道:“彆問我,我不知該怎麼判,你們決定。”

想了想,又說道:“如果是流放的話,可以把他們流放去平安州那邊,不能流放去瓊州,瓊州離著海城也不算遠,那邊海盜更猖獗,要遠離海盜這種物種,沒準兩個孩子長大之後,真的成為了為國為民的良民呢?”

平安州,京城西北方向將近一千公裡的一個混亂地方,這裡離著沙漠很近,時常有沙漠匪徒出現,也是朝廷常年流放犯人的地方。

當然現在平安州歸二皇子管轄,他脾氣比較火爆一些,武力值也比較高,皇帝把他派去西北那邊就是想他以暴製暴來著。

墨紹珩沒管他們怎麼審判,又呆了五天後,火急火燎地跑路了,領著來時的護衛和金吾衛們策馬揚鞭,趕往京城。

這一路上,墨紹珩聽了許多關於煉氣士的新聞,朝廷沒法照顧到每一個地方,某些地方勢必會被遺漏掉,就導致百姓還沒有一個人覺醒,但山林裡的動物卻開始覺醒了,引起了當地百姓的惶恐。

夜裡,落宿在一座小鎮,小鎮上隻有唯一一座客棧,客棧半新不破的,不管是老板還是小二都萎靡不振,剛剛入夜就關了門,他們敲門時,還戰戰兢兢地問:“是活人嗎?”還聽到他嘀咕‘千萬彆是妖怪’。

墨紹珩一行人納悶極了,在他們應聲之後,老板迅速開了一道門,把他們放進客棧,又迅速關上門之後,才從老板這裡得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鎮外的小黃山發現了一隻能噴火的妖怪,那妖怪把山裡的獵人全部給噴火燒死了。

老板把那妖怪形容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彆說墨紹珩不相信,護衛們也都不相信,他們都是近距離接觸國家機密的人,能不知道煉氣士現在能厲害到什麼程度嗎?

當前天下,煉氣士最厲害的隻有他們麵前這位主兒,他們看到過最厲害的鬥法場麵就是之前海麵上那幾道驚雷。

但九皇子說施放出五道雷霆,已經是他現在的極限,靈力消耗得太快,隻能維持一盞茶時間左右。

“老板,到底是什麼妖怪?那妖怪還會下山來嗎?這才剛剛入夜,整個街上就看不到一個人。”

胖胖的老板擦著汗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妖怪,它真的會在夜裡下山,之前還咬了人,看傷口也看不出什麼動物,但是爪子很鋒利,它還喜歡偷雞,反正天天晚上下山來偷雞,之前禍害了小黃山周圍的村子,那些村子都沒有雞鴨了,它就跑進鎮子來偷雞了。”

胖老板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他眉頭緊鎖道:“大家猜測,那是一隻狐狸。”

突然,客棧後院傳來雞鳴之聲,胖老板直接往桌子底下躲去,瑟瑟發抖道:“我的妖怪大老爺,你偷雞就偷雞,千萬不要來找我。”

“壞了,我老婆女兒還在廂房。”胖老板又趕緊從桌子底下爬起來,圓滾滾的往後院跑去。

而墨紹珩在聽完了老板的講述之後,就已經放出精神力掃描整個鎮子,恰好看到客棧後院一隻銀色的狐狸從牆頭跳了下來,跑進雞舍裡逮著一隻最肥的公雞就跑路了。

墨紹珩的精神力一路跟著它,看它叼著雞一路翻牆越樹,來到了一處巷子深處一座相對破敗的宅院。

這時候,從黑暗的屋子裡走出一個七八歲的男童,它把死雞扔在了男童麵前,月光下男童的麵貌看得一清二楚。

男童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但裸露出來的手臂卻能看出白皙圓潤,頭發也亂糟糟地搭在頭上,他扒了扒頭發,露出了沾染上泥土的臉龐。

“小銀,你又去偷雞了?”男童有些無奈,但還是蹲下來撫了撫狐狸的腦袋,看著腳邊的死雞,他認命地開始拔毛清理。

墨紹珩直到進了客棧房間都還關注著這個男童和小狐狸,兩刻鐘後,男童開始剁雞肉,他把雞塊剁得很大,最後全都丟進一口缺了胳膊腿的鐵鍋裡,鐵鍋裡放了半鍋水,又從一個缺了口子的陶罐裡放了一大勺子的粗鹽進去,點上柴火,一人一狐就這麼眼巴巴地望著鍋裡沸騰的雞肉,那雞腦袋還死不瞑目地盯著他們。

“小銀,其實我有什麼資格責備你?要不是你,我早就被山裡的野獸給吃了。”男童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語氣相當憤慨,討伐了他的父親和繼母,神情很是沮喪和無助,銀狐狸蹭了蹭他的手,好似在寬慰他。

這麼一鍋雞煮了半個多時辰,除了鹽味之外,什麼味道都沒有,男童吃得不多,他還喝了一半的雞湯,雞肉全部是狐狸吃了的。

“小銀,我們不能再在方鎮呆下去了,那些人那麼害怕你,應該會找官差來抓你,明天我們就去彆的地方。”

倆吃飽喝足之後,男童把鍋洗乾淨之後,抱著小狐狸就進了東邊相對還完整的房間,地上鋪著一張草席,倆直接往草席上一躺就呼呼大睡起來了。

墨紹珩推測了一下,大致明白了這男孩和銀狐狸的經過。

銀狐狸是小黃山深處的一隻小狐狸,因為靈氣的原因,它漸漸地變得更聰明了,再差一點它就能化妖了。

男孩是被家裡的繼母派人丟進深山裡的,但他運氣很好,被有了智慧的銀狐狸給救了。時隔五天之後,他繼母還派了手下心腹來找他,但家丁不熟悉山林,就雇了山裡的獵戶,一行七八人在山裡繞了繞,最後終於找到了男孩,本來她繼母派心腹來找繼子是為了給繼子收屍,好向家裡當家的交差,但男孩沒死,家丁就要親自下手來著,銀狐狸為了保護他,焦急之下噴出一大團火,領頭的三個家丁全被燒得麵目全非,後麵的三個獵戶一見情況不對勁,就趕緊逃之夭夭。

這件事情傳開之後,就傳得有些駭人聽聞,三個獵戶可能是心虛,沒把男孩的存在講出來,最後傳來傳去,就傳成了小黃山有一噴火的妖怪燒死了三個獵戶,後來男孩和銀狐狸悄悄下了山,來到山下討生活,最初是在山下村子周圍流浪,後來才進了鎮子,男孩除了乞討,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銀狐狸就隻要去偷雞了,一方麵它有這個本性,一方麵是為了養活倆,鎮上的人再結合山裡妖怪噴火的傳聞,就變成了妖怪下山偷雞來著。

從客棧老板那裡得知,山裡發生妖怪噴火燒死人的傳聞大概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但妖怪偷雞的傳聞是半個月前才發生的,而之前是發生在小黃山下麵的村莊,五天前才發生在鎮子上的。

這後半夜,方鎮很安寧,早上見到客棧老板和他的妻女時,他們還鬆了好大一口氣。

趁著吃早飯的時候,墨紹珩問道:“老板,你們難道不知煉氣士的事情?也不知朝廷發了告示,告知有些動植物能覺醒靈智的事情嗎?”

胖老板把早膳一一擺好,才汗顏道:“客人,咱們都知道呢,但知道是一回事,碰上又是另一回事。”

他撓了撓頭道:“官府派了官差講過啦,讓咱們對家裡的貓貓狗狗好一點,千萬不要虐待它們,因為不知道哪知會突然變成妖精,如果它受到虐待報複的話,那可就遭殃了。還有外麵的流浪貓狗呀,官府也都講過了,不要求我們去養它們,千萬不要虐待它們。”

胖老板說到這裡,嘿嘿笑道:“其實自從官府派人來講過之後,咱們鎮上就沒有流浪貓狗了,全都被人領養走了,不過官府會定期回訪的,要是發現虐待貓貓狗狗的話,是會被懲罰的。”

“如果是家裡養的貓貓狗狗突然噴火,我們不會這麼害怕,這不是那是野外的嗎?野生的和咱們沒有親近關係,這一隻狐狸可能不需要那麼害怕,要是那些老虎、黑熊之類的,它們肯定吃人啊。”

“鎮長已經去了縣裡,打算請縣太爺想想法子,要怎麼處理這隻狐狸。”

墨紹珩抿了一口茶水,點了點頭道:“這樣啊,多謝老板解惑。”

早飯後,結賬走人,墨紹珩領著護衛穿過一道狹長的巷道,來到了男童和銀狐狸居住的小破屋。

這會是早上辰時不到,雖然天光大亮,但太陽還沒有爬上山,男孩和銀狐狸還在呼呼大睡。

輕輕推開破舊的木門,在墨紹珩的精神力之下,裡麵的情況一覽無餘,那銀狐狸非常機警,當即撓醒了男童。

護衛們本來非常疑惑九皇子來這個破屋做什麼?就見東邊的屋子裡快速地跑出來了一個小男孩,他懷裡還抱著一隻銀色的狐狸。

男孩是被銀狐叫醒的,他們有過這樣的經曆,所以他是打算趕緊跑路,但恰好出來和墨紹珩一行人撞個正著。

看著為首穿著一襲錦衣的年輕男子及他身後著勁裝的護衛,男孩抱緊了小狐狸,神情非常緊張。

他們是官府找來抓小銀的嗎?速度這麼快嗎?他昨夜打算今天帶著小銀跑路,不過是晚了一天,來不及了麼?

銀狐跳到男孩的肩膀之上,狹長的臉龐和眼睛尖利地盯著來犯者,他們膽敢傷害小雪,它絕對不放過他們!

墨紹珩摸著下巴把小男孩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鎮長已經去縣城找縣令想辦法來收妖了,我從京城來,給你兩個選擇,帶著這隻小狐狸跟我一塊進京,或者等著縣令派官差來刮地三尺地抓小狐狸。”

男孩渾身都在發抖,但最近好歹見了世麵,最後穩住了,咽了咽口水,小聲問道:“你不會分開我和小銀嗎?”

墨紹珩搖頭道:“我不會分開你們,你們可以一直呆在一起,我還會請人照顧你們,還派人教導你們。”

小男孩抱緊了小狐狸,最後臉色深重道:“那…我和你走吧。”

銀狐狸扭頭看了一眼小男孩,最後一臉嚴肅地用爪子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似乎是在告訴他,他們倆共同進退。

墨紹珩微微鬆了口氣,因為小男孩識趣啊,不然他要動粗了。

半個時辰之後,墨紹珩馬背上多了一個小男孩,小男孩懷裡還抱著一隻小狐狸,他全身上下煥然一新。

小男孩叫夏鴻雪,六月份時剛剛過了七歲生日。不過從他初次介紹自己的口吻來看,他父姓應該是鐘,夏應該是他母親的姓氏。

知道他生日日期,墨紹珩還多看了他一眼,護衛們也多看了他一眼,因為他和皇帝同一天的生辰。

五天後。

京城上午剛下了一場大雨,但午後太陽依舊頑強地出現了,一直到傍晚,夕陽落在斑駁的城牆上時,一行人風塵仆仆地出現在南城門口。

進了城後,一隊人馬分成兩列,一列往皇宮的方向而去,一列往景王府的方向而去。

景王府,賈敏正和貓兒子一塊吃飯,墨白雖然最喜歡小魚乾,但現在也會吃其它熟食了。

外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賈敏心弦一動,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嚇了邊上正在走神的丫鬟們一跳。

墨白把貓頭從碗裡抬起來,鼻子嗅了嗅,突然藍色的貓眼瞪得溜圓,它立即抓起了旁邊的毛巾,把爪子上的油膩膩擦乾淨,直接從桌子上跳下去,再一個飛躥,就躥進了剛剛跨進院門的男人的懷裡。

墨紹珩一把抱住貓兒子,笑吟吟道:“小白,你是不是長胖了?”

“喵喵喵!”小白往他臉上蹭。

但下一刻,小白的視線落在了墨紹珩身後的夏鴻雪及他懷裡的銀狐狸身上,最後貓眼變成了豎瞳,一副非常警惕的樣子。

它朝銀狐狸狂叫來著,但銀狐狸卻不畏懼,狹長的狐狸臉與它對視著,一點也不害怕。

墨紹珩挑了挑眉:“好了好了,那不是我的狐狸閨女,那是小雪家的小狐狸。”

墨白瞬間不炸毛了,審視了夏鴻雪和銀狐狸之後,果斷地把貓頭搭在墨紹珩的肩膀上撒嬌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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