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2 / 2)

“把銀票還回來!”姚立洝厲聲。

李虎想阻止:“公子——”卻被打斷。

“你們姚家的銀子都是屬於我的,你想讓我還給誰?”宋琬把銀票和碎銀子都塞進空荷包裡去。

這一趟出來才賺了六百二十五兩,真是虧大發了,這也讓她更堅定要把這個幾人帶回去反複使用,好歹要用完一麵牆銀子的價值,才不枉她此行。

“什麼叫我們姚家的銀子都是你的!你到底去誰?”姚立洝跨坐在馬上,目光中帶著審視和懷疑。

“這才過了一個多月就忘了啊?”宋琬搖頭表示嫌棄,“你那個便宜爹書房裡的金子銀子是真多,讓我們幾個人搬了快兩個時辰。”

姚立洝震驚:“你竟然就是那個賊!”

宋琬承認得很爽快,“銀子是我拿的。”

“我父親乃是朝廷正四品官員,當今太後更是出自姚家,你隻要把銀子悉數奉還,我可以在父親和太後麵前幫你這個小賊求個情,免了你的死罪!”

姚立洝心底有些高興地想,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如果他把府裡被盜的金銀財寶都拿回來,父親一定會真正重用自己。

宋琬覺得這個人還不如他那個渣男父親呢,怎麼一代生得比一代蠢。

李虎習慣了觀察人臉色,眼見著少年耐心漸失,他暗道不好,迅速給其餘幾個暗衛使眼色,讓他們乘其不備帶姚立洝回忻州。

不管他看不看得上姚立洝這個人,他始終都是主家的少爺,況且姚續讓他們此行帶著姚立洝不過是想單純讓他吃吃苦,擔驚受怕幾天,並沒有真想真正置這個兒子於死地。

可他們再快也快不過宋琬手中的鞭子。

不過眨眼間,幾人就被牢牢“釘在”馬背上,動彈不得。

沒內力護身的姚立洝更是被摔了個眼冒金星,腹裡的酸水止不住地往外吐。

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李虎心中也不免生了懼意,此少年的功力居然已經到了可以隔空點穴且不借助任何外物的地步!

這等手法,想當年他混江湖時從未聽聞和遇到過。

而且他隱隱感覺少年練的點穴與他們的似乎還有很大不同。

宋琬一路來到忻州,不是靠輕功就是坐路上碰到的騾車驢車,很便宜,花幾個銅板就行。

這會兒回去倒是可以騎馬了,七個人六匹馬,宋琬把最好的那頭牽到自己身邊,讓多出來的姚立洝去和李虎擠一匹。

姚立洝倒想抗議,不過不管用,宋琬直接封了他那張嘴。

宋琬翻身上馬,動作利落又乾淨,又用精神力控製其他幾匹馬,讓它們乖乖跟著自己。

李虎驚訝她居然有如此高超的馭馬之術,如果有機會把他獻給主子,那麼……

沒等他深想,就聽見宋琬凶巴巴道,“彆想東想西!還是想想落到我手裡,該怎麼活。”

李虎自以為窺得一二,頗自信道,“閣下既然沒有當場了解我等,怕是已經決定不動手了。”

宋琬似疑惑口氣‘哦’了一聲,她回頭垂眸看向橫趴在馬背上的男人,笑得一臉天真,說出的話確讓人不寒而栗,“可你怎麼就確定活著比死了好呢?”

如今雖仍是冬寒之日,可荒外視野開闊,

天氣又難得晴朗,沿路的風一陣溫涼。

李虎聽了宋琬說的話,整個人像是突然掉進寒冬臘月的冰窖裡去,張了張嘴,卻再無法開口。

他有預感,此去黔地,再想回忻州,難了。

宋琬帶著人和馬一路疾馳往黔地趕,心裡想著興許還能趕上晚飯。

出來這一趟,除了早上餛飩鋪的幾碗餛飩,她中午就吃了幾個冷掉的燒餅,和家比起來差太多了。

宋琬想早點回去,想吃戚氏新發明的土豆絲餡包子。

這種出來賺錢的活太累人了,回去的一路上宋琬都在想,得晚點把宋七他們幾個培養出來。

這樣她以後就可以躺著收糧數錢還有吃了。

顧燕急惦念著要給宋琬做一條襯手的鞭子,他尋遍了各種皮料,都不甚滿意。

最後還是蔣震和他提了一嘴,說是他第一次把那五千人送進大東村的後山時,遇到過一條金色蟒,那金色蟒還毒死了他們五個兄弟。

金色蟒的皮刀劍不入,倒是做鞭子的好料子,隻可惜那時候沒能逮住,讓它逃遁了。

不過藏在山裡的兵後來再也沒遇到過,蔣震估計是被其他猛獸吃了。

顧燕急覺得有一線希望自己都要去試試,於是在宋琬帶著宋七幾人出門實戰演練的同時,他也帶著顧文顧武進了深山密林,去尋金色蟒。

不知是不是他運氣好,居然還真給他碰上了,對方在冬眠,倒給了他可乘之機。

為了不破壞那一整張皮,顧燕急硬是靠著近身搏鬥,用匕首分彆插進蛇眼,然後用繩分彆綁著金色蟒的頭、腹和尾段,交叉勒緊,另一頭係在樹上。

顧燕急借著金色蟒掙紮的間歇,屏息凝神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匕首從其頭部利落撬開那層皮,一路到七寸。

緊接著他一個運力,偌大一條金色蟒豁然倒地,刀劍不入的蛇皮也被徹底扒了下來。

顧文顧武喘著粗氣,狠狠鬆了一口,實在是過程太凶險,而且他們聽蔣震說過,此蛇毒性猛烈目前還沒有解藥,被咬後都是立即殞命。

若是主子一個不小心中招,那就完了。

還好一切有驚無險。

原材料有了,顧燕急卻不急著做,他讓顧文顧武把金色蟒皮妥帖收好,等他回來。

顧文顧武也沒問他要去哪,因為也不用問就能猜到,肯定又是要去找宋姑娘。

宋琬是在趕了五十裡路後和顧燕急遇上的,讓她意外的是,他身後居然跟著宋七他們幾個。

幾個人喪著一張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擊。

也不知道他們又是在哪條道上遇到的。

離近之後,宋琬才發現顧燕急身上的血,以為他又受傷了,於是連忙問道,“你傷哪了?怎麼這麼多血?”

“不是我的血,我晌午去了一趟後山。”顧燕急沒說自己具體是去做什麼。

好在宋琬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她用精神力一掃,沒發現他身上有傷口,就以為他是沾上的兔子野雞等野物的血。

“哦哦。”宋琬不在意應聲,她看向宋七幾個,有模有樣地歎起氣來,“你們輸了哦。”

宋七一臉菜色,原來大小姐真的要比他們強上很多,一點都沒有誇大說假。

他們比起大小姐,確實是一種累贅。

兩隊明明是同一時間出城,可等他們五個駛出二十裡地後卻開始接二連三遇到宋琬提前設下的陷阱。

他們還是騎馬急行,大小姐就隻選擇坐一段路騾車,然後跑一段路,仍比他們先到不說,甚至還可以設下一係列隱秘陷阱。

宋七不敢想,大小姐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等他們終於擺脫陷進後,再往忻州去,已經來不及了,如果走大道,隻會和姚續派來的人當麵撞上。

作為曾經的暗衛頭子宋一當即決定迂回包剿,結果一不小心又掉進宋琬設的陣法裡大半天找不到出口,直至遇見顧燕急。

宋七覺得自己如今作為大小姐的貼身護衛,卻被未來姑爺救了,臉上有些臊得慌。

宋五倒是沒有其餘幾個萎靡,他看向宋琬時,眸子要比其他人亮。

不用想也知道他這是武癡病又犯了,想拜大小姐為師,讓自己變得更厲害。

宋琬把馱著人的幾匹馬往宋七等人麵前拽了拽道,“喏,這就是姚續派來的人,不過這次就隻有幾百兩,比起上次虧大了,所以我決定把他們帶回去,幫狗娃娘種土豆去。”

馬背上的李虎:……想了一路自己有可能的結局,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姚立洝瞧見安然無恙的顧燕急,頓時瞪大眼睛嗚來嗚去。

顧燕急居然沒死!居然沒死!居然還好好活……

宋琬被他嗚煩了,一鞭子甩過去,語氣凶悍道:“閉嘴!”

被抽暈過去的姚立洝徹底安靜了。

宋七默默咽了咽口水,他忽然覺得大小姐對他們挺好的。

凶完姚立洝,宋琬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她殷切地望向顧燕急問,“這個姚續是襄王的小舅子,那是不是代表襄王還有一個大舅和二舅啊。”

顧燕急盯著她的眸,心思稍一轉,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唇角情不自禁上揚,他含笑解釋,“襄王另外兩個舅父,一個在朝為官,一個駐守東臨關。”

宋琬不管這些,她隻知道,大舅二舅也都是舅,她不能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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