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他也太可愛了,像個小孩子一樣。】
雲淺看見堺手上佩戴的木戒,相當眼熟。
堺抿唇,看樣子計劃會執行得很順利,雲淺對他有好感後就不會拒絕他的靠近,可他為什麼就有點不爽呢?
明明家裡就有他的三個分.身,在外麵卻還是對剛見一麵的野男人這麼殷勤。
貪婪說的真對,這女人的心就是顆榴蓮,心尖尖多的能掛數不清數量的人。
堺說:“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聞人遊在小區門口等雲淺,他看見了堺,但並沒有認出他,堺完全隱藏了氣息,單方隔絕了分.身對他的感應。
聞人遊根本不會覺得這個人是堺,哪個神明滿身的孜然辣粉味啊?
雲淺在聞人遊身後,悄悄探頭,對堺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堺!好!氣!
他離開後,聞人遊抓起雲淺的手,問:“又移情彆戀了嗎?”
雲淺抬起手指在他胸口處畫圈,用著無辜的語氣道:“情從來沒有在你身上過,怎麼能叫做移情彆戀呢?”
“這麼說我就要傷心了。”聞人遊輕笑,進屋後,他輕鬆抱起雲淺,“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順便……要在浴室試試嗎?”
相同的感受傳至不同的身體處,宋行止和鄔齊海已經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可以淡然麵對。
宋行止在宿舍寫作業,隻是寫著寫著,寫字不由得更加用力。
鄔齊海則大喊一聲,趁著漁船上其他人休息時刻,跳入海中化作原型大肆追趕魚群。
堺也“身經百戰”了,反正分.身經驗就是他的經驗,在某個時間點時,他敏銳察覺到蘇醒時間不到一秒的愛欲。
隻有身體在那種階段愛欲才會醒嗎?
堺認為事情有些難辦。
翌日,聞人遊出門很早,雲淺則睡了個懶覺,很晚才起。
她站在鏡子前,發現聞人遊昨天故意在她鎖骨上留下了牙印,這個牲口知道她今天要穿露肩的衣服還這麼做,就是故意的!
雲淺隻能拿出一件擋鎖骨的v領上衣,配著條闊腿褲出門。
她要去和翹屁小神明約會啦!
**
堺等在星月廣場,他還是昨天的打扮,他衣服本就是幻化而成,根本沒有換衣服的概念。
雲淺故作沒有發現,“沒想到你會答應我一起出來逛街,我可以叫你沈界嗎?”
堺微微頷首。
雲淺笑意盈盈道:“你也喊我雲淺就好。”
她指著南麵,“那邊是步行一條街,全程走完大概一個半小時。”
堺聽著她嗲裡嗲氣地說話,莫名想到昨晚她在貪婪手上的樣子。
圓潤的肩頭,四肢關節處,小巧的耳垂,都會被染成淺粉色,到最後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隻能咬著他的手小聲抽泣。
呸!
是貪婪的手!
不是他的手!
人類就是喜歡在一些無趣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就像堺完全搞不懂愛欲存在的必要性……他現在也明白,雲淺見人就好色的毛病,可能和他的愛欲也有點關係,受到了他愛欲的影響。
堺下意識轉動大拇指處的戒指。
說是逛街,其實就是到處走走,主要在於聊天。
雲淺:“你什麼時候來的海市呀?聽你說話不像海市本地人。”
堺:“前些日子,剛搬來沒多久。”
雲淺:“我前幾年來的,本來是京市人,為了看病才來的海市,這裡專家更多,會診也方便點,不過還是沒什麼用。”
堺:“哦。”
雲淺:“……”
雲淺:【這是直男嗎?我可憐兮兮地說了這麼多,就這個反應,正常人類怎麼也不會對我這麼冷淡吧,難不成他是……】
堺吭哧半晌,憋出一句,“你挺不容易。”
雲淺揉臉忍住笑意,她憂傷道:“我小時候一直希望這個世界上能有神明的存在,那樣我就可以向神明祈禱,讓他能夠治好我的病,可惜這個世界不存在神明,就算存在也都是些沒用的家夥。”
堺眉尾挑起,“嗯?”他意識到自己反應奇怪,補救道:“為什麼這麼覺得?”
雲淺:“不然我小時候那麼認真地祈禱,為什麼都沒有神明來幫我?”
堺嘀咕:“神明又不是每個人的話都能聽見。”
她明明就見過他了,竟然還說神明沒用,他必須要讓她見識一下神明的力量。
雲淺故意裝作沒聽清:“你說什麼?”
堺說:“你有什麼病,我是醫生,也許能幫你看看。”
雲淺描述她的兩個症狀,堺裝模作樣地把脈,實則分出一絲神力探進雲淺體內……
好家夥!
堺麵無表情,他找不到蹤跡的愛欲和懶惰,竟然都在雲淺的身體裡,他們待得很舒服,完全不想離開雲淺。
對他這個本體的靠近還十分抗拒。
堺心想,他必須弄清楚他和雲淺之間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才會讓他分出的兩個欲念分.身自動跑進了雲淺的身體……保護她。
雲淺見堺握著她的手很久都沒反應,“看不出問題嗎,沒關係的……很多醫生都看不出問題,這是很難治的病。”
堺放開她的手,“我大概清楚了病因,不過還需要確定。”
雲淺:“?!”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她險些在心裡說“神明也太有用了”,好在她及時控製,換了種心聲。
雲淺:【如果沈界醫生能治近視那就更好了。】
堺聽言,看向雲淺的雙眼。
她戴著眼鏡,鏡片厚實。
鏡片後是一雙桃花眼,下眼瞼平緩,上眼瞼弧度彎彎,天生帶笑。
瞳孔淺琥珀色,眼神清明有神完全不像是高度近視的人,除非她特意用死魚眼看人。
堺:區區近視。
他指尖捏著神術,卻忽然發現對方瞳仁深處一閃而過的光芒。
雲淺措手不及被堺摘下眼鏡,世界變得一片模糊。
但眼前這個人,他的身形容貌卻那樣的清晰。
即便瞳孔裡倒映著他幻化後的模樣,雲淺自己最清楚,她看見的是什麼。
銀發金眸的神明,微涼雙手捧著她的臉,正端詳著她的眼睛,認真而又仔細。
他容貌的年紀介於聞人遊和宋行止鄔齊海之間,身上同時有著少年的稚嫩和青年的成熟,眉眼是雲淺最熟悉的樣子,唇角天生自帶下垂弧度,好似每時每刻都在不高興。
原來摘下眼鏡的時候,她也能看清他。
他不笑的時候,看著非常不好接近。
宋行止、鄔齊海和聞人遊,他們在雲淺麵前總是帶著笑意,很少會展露這張臉自帶的冷意。
堺發現雲淺的眼睛被人施過神術,她的近視並非身體原因,而這神術似乎和他有關,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解。
突然,唇角被兩根手指按住,堺呆滯地望向雲淺,感受唇角被強行拉著向兩邊上揚。
雲淺噗嗤笑出聲。
堺危險地虛起眼,雲淺連忙收回手,奪回眼鏡戴上,先發製人道:“誰讓你一聲不說就搶我的眼鏡,對近視眼來說眼鏡就是命根子。”
頭頂電閃雷鳴。
雲淺大草,這踏馬也算瀆神嗎?
神也太不經瀆了吧?
堺偏頭看向雲淺,幾不可聞地說了句:“我允許你觸碰我。”
烏雲褪去,雷聲消散,雲淺鬆了口氣,原來不是瀆神懲罰,就是天氣不好,要下雨了。
堺說:“今天就到這吧,我還有其他事情。”
他要回神殿查明情況。
離開時,雲淺拉住他的衣角,小聲問道:“我們明天還能再見麵嗎?”
堺搖頭,雲淺失落,好似一隻小狗耷拉下了耳朵,她說:“那過兩天呢?”
天空下起了小雨,雲淺鏡片上沾滿雨滴,她乾脆摘下眼鏡,等著堺的回答。
堺想說他短時間裡不會再來這裡,可看著雲淺的眼睛,他鬼使神差道:“我後天有時間。”
“那我們後天再見!”
堺:“……”
堺:一定是分.身對他的影響!
**
就在最近兩天,聞人遊察覺雲淺出門次數增多不說,每天回來眉開眼笑,再也不找他解決一些必要的問題。
事情變得嚴肅。
這意味著雲淺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對其他人更感興趣!
莫非是上次那個雲淺回家的孜然味男人?
聞人遊:“……”
這可不行。
聞人遊不會自己出麵去問,他無意間將這件事透露給宋行止和鄔齊海。
雲淺在外麵有野男人啦!
鄔齊海瞬間炸毛,直接從大海帶著漁船奔回來,想去找雲淺算賬。
他在外麵辛辛苦苦賺錢,萬萬沒想到老男人看不住後院,竟然還讓雲淺被野男人吸引走注意力。
宋行止理智尚存,他認為不能隻聽信聞人遊一麵之詞,必須親自核實信息真假才行。
宋行止和鄔齊海同時到家,雲淺看見他們絲毫不見驚喜,反而十分平淡道:“你們回來了。”
看宋行止:“還沒到月底,你月考結束了嗎?”
看鄔齊海:“漁船一出去不是個把月才能回來麼,這樣你一船能回本嗎?”
說完便抱著手機,在那聊天,偶爾看見消息會發出兩三聲傻笑。
宋行止從雲淺後方路過時,她竟然還會擋住手機屏幕,連聊天消息的框框都不讓他看一眼。
不對勁!
雲淺/姐姐非常不對勁!
聞人遊沒有說錯,雲淺另尋新歡了!
可惡,不過是一個沒有看緊,這匹野馬又跑去了新的牧場嗎?
聞人遊已經很多天進不了雲淺的房間,更不用提去躺在她的床上。
新的早晨,雲淺早起打扮化妝,屋子裡其他三人沒有起床,但他們豎起耳朵聽著動靜。
雲淺說:“今天我不回來吃飯,你們不用等我。”
說完,邊哼著小曲兒出門。
當有外敵的時候,內部鬥爭便顯得不再那麼重要。
宋行止和鄔齊海摒棄前嫌,一同跟蹤出門的雲淺。
七點四十分,雲淺和文思誠碰麵,進入圖書館借書,似乎在調查民俗怪談一類的事。
鄔齊海:“認真看書的姐姐真可愛。”
九點四十五分,二人分散,雲淺前往24h便利店購買飯團當中飯,邊走邊趕往下一個地方。
宋行止:“雲淺怎麼可以吃這種垃圾食品,太傷身了。”
十點十五分,雲淺到達海市美術學院,充當模特之一。
十二點整,雲淺拿著當模特的薪水,給路邊的流浪貓狗購買口糧,帶著其中兩隻前往寵物醫院絕育。
宋行止:“我們是不是錯怪雲淺了?這樣跟蹤的行為不好吧。”
鄔齊海剛要點頭,卻看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走到門口,四處張望,不多時,雲淺出來與他碰麵。
二人瞬間緊張!
然而前麵,雲淺和那人交談之後,給了對方一隻絕育完的貓。
原來是個領養流浪貓的人。
他們鬆了口氣,準備離開。
“沈界,你來啦。”
雲淺雀躍的聲音使宋行止和鄔齊海停下腳步,他們警覺轉身,又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隻是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極具威脅力。
因為雲淺對他笑得特彆高興。
堺其實在嘗試剝離雲淺身上的愛欲和懶惰,失敗了很多次,他隻能先一點點切斷二者和雲淺身體的聯係。
這樣雲淺犯病的次數肉眼可見的減少,她對那種事也就沒那麼上頭,自己完全可以解決的情況下,便懶得去找WIFI使者聞人遊。
堺好像感知到了其他分.身,這兩天神力近乎耗空在愛欲和懶惰上,他感知力變得有些遲鈍。
又一次將聯係的切斷加深了一些,雲淺陷入昏睡,倒在他身邊的長凳上。
這幾天都是如此。
堺想要再看一下雲淺的眼睛,確定那究竟是不是他的神術,他俯身準備扒拉開雲淺眼睛的時候,旁邊傳來怒吼。
“你想乾什麼!”
扭頭一看,竟然是偏執和暴食!
堺下意識不想讓他們發現自己,轉身就走。
鄔齊海:這人果然圖謀不軌,否則為什麼看見他們就跑?
宋行止抱起雲淺,鄔齊海則去追趕堺。
堺也不能直接用神術,那樣不就會被他們知道自己是誰。
他才不想讓分.身知道他暗自接近雲淺的事。
分.身和本體的想法大多數相同,堺跑路的方式也是鄔齊海能想到的,他瞬間追到了堺。
鄔齊海:“抓到他了!”
把堺扣住。
宋行止趕到,他背著雲淺,和鄔齊海一起圍住這個野男人。
鄔齊海強行想把堺的頭抬起來,“你這個壞家夥把臉露出來說話!”
堺忍無可忍地罵道:“放開我,你們這兩個蠢貨。”
他一發怒,氣息宣泄而出,鴨舌帽下的寸頭變為長發飄散在身後,身形隨之變化,輕而易舉地掙脫二人。
宋行止:“……”
鄔齊海:“……”
啊,野男人居然是他們的本體堺。
這就尷尬了。
宋行止和鄔齊海的雙手無處安放,他們統一口徑責怪堺道:“都怪你自己非要弄成這種偷情的奇怪樣子才會讓我們誤會!”
堺:“?”
作者有話要說:堺:爾等終究是妾!
三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