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也僅僅隻是感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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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自那霍元嫆去了前頭宴會, 紀鳶便在霍元懿的掩護下出了書房, 她在戴家大房的院子外迷糊轉了一圈, 不多時, 總算是撞見了得了戴家大少奶奶的吩咐前來尋她的幾個丫鬟, 隨即,便由丫頭將她領著回到了之前的東廂房。
那裡,抱夏急得在原地直團團亂轉,好在,她家那路癡姑娘可算是尋到了。
再次回到那東廂房時, 屋子裡頭的熏香味已經消散了, 而之前擺放在書架下的那盞紫檀香爐也早已經不見了。
書房裡。
紀鳶走後, 隻見那霍元懿忽而將一直候在外頭的那名小廝喚了進來, 那小廝來來回回已經往廚房跑了四五趟、換了四五桶熱水來了, 大冬日裡,早已經累得臉上背上直淌汗水, 苦等到了現在, 總算是得到了主子的吩咐, 他提著熱水進屋,顫顫巍巍的將熱水倒進了浴桶。
待那位難伺候的主子踏進了浴桶後, 正要外出候著時, 卻忽而聽到浴桶裡的人漫不經心的說了聲:“賞你的。”
那小廝一愣, 下意識的一抬眼, 隻見倚靠在浴桶裡的人, 忽而背對著他扔了一定銀錠子來。
準確無誤的扔到了他的跟前。
他下意識的抬手,銀錠子穩穩落在了他的掌心。
足足一錠五兩銀子,是他兩個月的月銀。
小廝瞪圓了雙眼,隨即立馬眉開眼笑了起來,頓時覺得這日受的這一遭罪都是值得的。
當即隻立即點頭哈腰道:“小的謝二公子的賞,謝二公子的賞。”
霍元懿隻懶洋洋的擺了擺手,問:“今兒個你可是一直守在院子外?”
小廝立馬收起了臉上的笑,恭恭敬敬回道:“回二公子,小的是院子裡跑腿的,今兒個除了跑了幾趟廚房外,其餘時刻便一直守在了書房外頭,未曾離開過半步。”
霍元懿聞言,修長的手指在浴桶邊沿漫不經心的敲了兩下,方問起:“哦,那你今兒個可曾留意到院子裡統共進出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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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廝本就是在院外跑腿的,旁的不行,這見人識人的眼力勁兒還是有的,要不然,也不會派到大公子院裡當差。
聽霍元懿這口氣,眼珠子轉了轉,隻一臉機靈道:“回二公子,今兒個府上設宴,所有人都到前頭瞧熱鬨去了,今兒個院裡冷清,進出的人不多,小的倒記得清楚,除了起先親家太太領了蕭家太太、蕭二公子、三姑娘還有個天仙似的姑娘一道進了院子後,便唯有二公子您,還有大公子回了躺院子,便再也沒旁人來過了。”
霍元懿聽到這裡,雙眼眯了眯,好半晌,隻垂了垂眼道:“行了,出去候著吧。”
小廝忙不迭退了出去。
小廝走後,霍元懿麵上懶洋洋的表情立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諱莫如深。
腦海中不由回想起,方才紀鳶離開時,小臉煞白,身子軟綿無力的模樣,便是連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卻一直強撐著未曾表現出來。
霍元懿常年奔走巷尾街頭這麼多年,什麼下作的手段沒有瞧見過、領教過,當即便隱隱猜測出來了,怕是···聯想到她初摸進這間屋子時的惶恐後怕、對他莫名的冷漠疏離、及妹妹霍元嫆的百般試探,霍元懿頓時眉頭緊皺。
今日院子裡進出的男子統共就三個,蕭家那二公子是來議親的,他是臨時來的,三人中便唯有那妹夫戴遠忱——
所以,她們千方百計的,是想要將人配給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