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95(2 / 2)

顯國公府 姀錫 5449 字 2024-04-01

雖沒有直說是何事,但是,二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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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甄芙兒的眼中,紀鳶之所以成為了大公子霍元擎的妾氏,一切皆是因為她從中作梗,雖然她的本意是想要將紀鳶推給霍家三公子,卻未料陰差陽錯間換成了大公子。

以紀鳶的身份,能夠成為大公子的妾,並未曾半點辱沒了紀鳶的身份,相反,於她這樣的身份而言,反而是一樁不可多得的好事,要知道,為了攀附霍家,放眼整個京城,就連京城許多達官貴人,便是嫡出的千金小姐都舍得往霍家後宅裡送,更彆提紀鳶這麼個孤女了,可是,前提是,如果沒有那一樁快要下定好的親事的話。

王家公子王淮臨,一舉奪得了探花郎,如今又入了翰林院,未來無可限量,甄芙兒這一推,不單單將紀鳶推成了妾,還推了原本屬於她的一樁好姻緣。

細細算來,又豈止是一聲歉意能夠抵消得了的。

當然,或許,紀鳶走到今日這一步,有甄芙兒的緣故,但是甄芙兒卻不知,其實,她選擇跟了霍元擎,最主要的其實是為了救當時身陷牢獄的鴻哥兒,為了報答霍元擎的救命之恩。

如今,她已然接受了現有的身份,而與那霍元擎似乎日漸親近,甭管未來如何,至少,在現階段,紀鳶還算滿於現狀的。

紀鳶抬眼看著甄芙兒,以前她覺得甄芙兒高高在上,被王氏溺寵,雖是表親,卻比霍元芷霍元昭更像霍家姑娘,這樣的人,竟然會低頭,會屈尊向她致歉,最令人佩服的是,對方坦然的麵對了自己的曾經犯下的錯,不知為何,這一刻,紀鳶隻覺得現在的甄芙兒要比從前的甄芙兒更加令人···另眼相看。

事已至此,追究過往,好似也已經沒了必要了。

紀鳶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原諒,或者,該懷恨在心,好像都沒了任何意義,沉吟了片刻,紀鳶隻忽而緩緩問道:“那個叫凝香的丫頭呢?”

甄芙兒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就鳶忽而如此一問,愣過後,神色微黯,道:“凝香做了錯事,已被母親打發回了老家贛州,前幾日給我送了信,說是母親給她尋了門親事,配給了莊子上二莊頭的兒子,如今,已經嫁了人了。”

凝香曾是甄芙兒跟前最得力的,一門心思向著她,凝香心氣高,嫁給那莊稼漢顯然是委屈她了,留在甄芙兒跟前,保不齊也會替她尋一門好親事的,隻可惜。

凝香便是那日親手將紀鳶推下水的。

“這世間萬物,有因必有果,甄姑娘其實也不必給我道歉,因為您種的因,這果兒已然由凝香但著呢,至於我···”紀鳶淡淡的笑了笑,道:“焉知是禍是福?或許,一切都是各人命數罷了。”

甄芙兒聞言,定定的看了紀鳶良久,忽而喃喃道:“倘若沒有表哥,咱們二人許是會成為好友也說不定。”

然而,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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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芷蘅院出來後,紀鳶正要打道回府時,忽而聞得外頭一陣喧囂的鞭炮聲響了起來,轎子來接人了,菱兒芍藥二人是個愛湊熱鬨的,紀鳶一時無事,便領著幾個小丫頭來到了前院瞧熱鬨。

寧王英姿煞爽,親自下馬迎親,三公子背著霍元芷一路從芷蘅院背上了花轎中,柳氏不敢出門相送,隻跟著一路追隨到前院止步,哭成了人乾,所有霍家的人,上至長輩,下至於公子姑娘、婆子丫鬟都趕來相送,及瞧熱鬨,整個霍家府外,裡裡外外堆滿了人,一聲鑼響,道一聲“吉時已到,起!”,便將人抬走了,從此,不再是霍家人。

熱鬨散去後,紀鳶立在遠處感慨了一陣,不多時派了菱兒去尋霍元昭,跟她知會一聲,自己先走一步,隨即領著芍藥往回走,哪知剛轉身走了沒兩步,竟瞧見身後的月洞門前站著一人。

來人身著一襲玉色華服,風姿雅量、風流不羈,手中舉著一柄折扇,正靜靜地立在她身後往她這邊瞧著,也不知立了多久,瞧了多久。

上次一見,還是上回中秋宴上,距今其實不過半月光景,那會兒在宴上,人多,兩人連目光都未曾碰撞到一塊兒過,算不得正經相見,也壓根未敢多瞧,眼下見了,隻覺得對麵的人變化極大,從前吊兒郎當,每每見了紀鳶總會忍不住上前調笑幾句,臉上總是揚著漫不經心的笑,如今,瞧著還是風度翩翩,豐神雅貴,但是眉眼見好似多了幾絲堅毅了,少了幾許輕浮及玩劣,瞧著似乎正經了不少。

立在月洞門下,微微抿著嘴,定定的盯著紀鳶,沒有開口說話。

紀鳶愣了片刻,亦是抬眼瞅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大概是方才前腳才跟甄芙兒閒聊,聽她提及了表哥,後腳便在這裡碰上了,隻覺得十分湊巧。

還是芍藥看了看霍元懿,又看了看紀鳶一眼,遠遠地朝著霍元懿行禮道:“見過二公子。”

紀鳶這才悄然緩過神來,遠遠地朝著那霍元懿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道:“二公子。”

話音剛落,隻見對麵之人收起了折扇,緩緩朝著紀鳶走了過來,走到距離紀鳶四五步的地方停了下來,霍元懿將紀鳶上上下下認真打量了一番,不多時,目光在停留在了紀鳶臉上,靜靜地瞧了許久,方淡淡扯著笑,緩緩開口問道:“大半年未見,都快要認不出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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