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鳶有些餓, 不過胃口不大好,吃了幾口,又吃了半碗湯便吃不下了,霍元擎要抱她去床上躺著,休息,紀鳶見菱兒將酒拿來了, 霍元擎還沒開始吃了,想要多陪他一會兒,隻緩緩搖了搖頭道:“肚子有些撐, 在坐會兒···”
霍元擎點了點頭。
菱兒將酒拿來,紀鳶接了, 道:“我來。”
接過來,要親自給他倒酒, 卻未料到,還壓根沒拿穩,酒壺便被霍元擎奪了去,霍元擎衝菱兒等人擺了擺手, 道:“你們都退下吧?”
丫頭婆子們悉數退下後, 霍元擎這才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衝紀鳶道:“你安生坐著,彆瞎折騰····”
說完,自己端著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麵上依稀有些享受的味道。
紀鳶見了, 舔了舔嘴, 道:“當真這麼好喝麼?我也來嘗嘗?”
說著,作勢要去奪霍元擎手中的酒杯,霍元擎眼睛朝著紀鳶一瞪,道:“胡鬨。”
紀鳶鼓了鼓臉,道:“怎麼就是胡鬨了?我渴了····”
說著,還要去奪。
霍元擎小心翼翼的避開了紀鳶的搶奪,過了好一陣,隻將紀鳶穩穩的緊固在了懷裡,低頭望紀鳶肚子上看了一眼,緩緩呼出一口氣,稍稍有些招架不住道:“聽話,彆鬨,當心肚子裡的孩子···”
一語畢,紀鳶動作嗖地一停,隻有些驚訝道:“您···您都已經知道了?”
霍元擎笑了笑,直到從他進屋起,她眼珠子就一直在亂轉著,在試探著他知不知情,糾結著要不要跟他說起,本想要一直忍著,等她親口告訴他的,可是,即便是寡淡如他,遇到了這樣的喜事兒,便是再如何忍著,眉眼間的喜悅終究還是藏不住的。
“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知道的?哪個跟您說的?”
紀鳶愣了片刻後,隻稍稍有些不滿的追問道。
這樣的事情,理應是她第一個跟他說才是,她甚至設想了幾十遍,霍元擎得知這樣事情後該是怎樣的表情,該是什麼模樣的?
雖然,早早便已經料到了對方或許早已經知情,可是,紀鳶仍然抱有一絲希望。
***
霍元擎見紀鳶微微鼓著臉,不由失笑著伸手往她臉上捏了一把道:“給了你機會,瞧瞧從進屋到現在都多長時間了,大半日光景了,自己不開口,非得我主動說出來,怪誰。”
至於什麼時候知道的?
霍元擎雙眼微微眯了眯。
他其實一早便知道了。
事情前腳發生,後腳便知曉了。
院子裡安插了他的暗衛,平日悄無聲息的,無人察覺,包括連她,便是到了現如今也壓根並不知情,眼下,還是打頭一回瞧見暗衛急急來報,霍元擎彼時見了心裡咯噔一聲,難怪這一整日他都有些心神不寧,眼皮子跳了一整天,總覺得整個心不在焉的,太子還曾打趣他,人雖來了,心卻留在府上了。
得知事情所有的來龍去脈後,他先是懵了一陣,不多時,整張臉落了下來,麵色發寒,雙眼裡透著涼颼颼的冷意,連太子見了都驚了驚,立即跟著站了起來了,眼皮子跳了跳,道:表哥,可是發生了何事?
他當時都來不及跟太子多說半個字,隻匆匆往回趕,太子見情況嚴重,怕是還以為朝堂之上又生了些什麼變故來了。
回來後,摟著她躺了一下午,摸著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摸了一下午。
紀鳶聽了一時愣住了:“暗衛?”愣了好半晌,隻將目光在整個屋子裡打轉了一圈,訥訥道:“現在也···也在嗎?在何處?屋頂上?還是花圃裡?該不會就在屋子裡吧?”
霍元擎見她一臉懵,不由失笑的搖了搖頭,片刻後,低低喊了一聲:“流雲!”
話音剛落下,忽而窗子大開,不多時,從窗子外鑽進來一個黑衣人,一個打滾,利落的躍到了屋子中央,朝著霍元擎及紀鳶的方向單膝下跪,抱手握拳道:“見過主子。”
霍元擎緩緩頷首,隨即,指著地上的黑衣人衝紀鳶道:“這是流雲,打從你入住木蘭居起便一直在暗中護衛你。”
又衝那個叫流雲的護衛道:“還不見過夫人。”
流雲立馬恭恭敬敬衝紀鳶道:“流雲見過夫人。”
紀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