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鳶掩嘴笑道:“是是是,這一對耳飾瞧著莊重、大氣,特彆的威嚴肅穆,一準能將那蕭家公子給震懾住,就這套了,您就甭折騰了,一會兒人馬上就來了。”
尹氏被紀鳶的嬉戲笑言給鬨得沒脾氣,白了紀鳶一眼,她心裡緊張,懶得跟紀鳶計較,又對著鏡子攬鏡自照了片刻,想起一會兒的茶點備好了不曾,立馬起身,第三遍差遣人查看,生怕一會兒在女婿跟前落臉,牽連了霍元昭去。
紀鳶無法,隻得陪著尹氏一道,反反複複的將整個屋子檢查了又檢查,約莫等了一個時辰後,這才總算是將人給盼到了。
三日未見,隻見那霍元昭身著一襲洋紅色的對襟褂子,外頭罩著一件同色繡著鴛鴦戲水的掐腰襖兒,頭發高高挽起,佩戴了精美華貴的頭飾,整個人一夜之間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早已由昔日那個莽莽撞撞的小妮子換成了一位高貴端莊的少夫人。
當然,這位少夫人不開口則已,一開口——
“姨娘,姨娘,紀鳶,紀鳶,我有個天大的消息要告訴你們——”
還在院子外,便傳來了對方興奮又激動的喧鬨聲。
紀鳶跟尹氏相攜,大步走到了門前,隻見那霍元昭嫌衣裳礙事兒,直接伸手將兩側長長的裙擺提拉到了膝蓋處,正跨著大步急急往裡趕了,身後畫眉、琴霜二人一人攙扶著,一人立馬彎腰替她整理裙擺,後麵還跟著三四個丫頭,有兩個有些眼生。
一齊人全都在急急勸說道:“少奶奶,您慢點兒,當心摔著了···”
尹氏見了,身子一晃,急得氣得臉都青了,卻依舊端莊的立在那裡,極力保持著沉穩莊嚴的做派,誓不給霍元昭丟人,視線直接越過了霍元昭,不住往身後瞧著。
眼瞧著那霍元昭興衝衝的跑到了她們跟前了,身後卻壓根沒有半個影子,尹氏不由一臉焦急道:“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又見霍元昭拽著兩邊裙擺,瞪了她一眼,立馬往她手上啪打了一下,道:“穩重些,瞧瞧這樣像個什麼話!”
霍元昭齜牙咧嘴的將裙擺放下了,擰著眉頭,想了一陣,道:“誰啊?哦,姨娘你說蕭二啊,他在爹爹書房陪爹爹下棋,一會兒下完棋再來,咱們不用搭理他——”
說完,隻一臉含情脈脈的看著尹氏道:“姨娘,昭兒可想死你了。”
說完,不待尹氏回應,立馬上前一把將尹氏緊緊摟住。
尹氏正要訓斥,什麼叫蕭二?不用搭理他?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尹氏一時愁得腦門疼,想要訓斥來著,可是,霍元昭這麼一抱,頓時心裡一軟,這短短三日,對她而言,簡直跟等了半輩子似的。
正要將人摟住好好細說一番,卻未料,手還未曾搭過去,人就已經從她懷裡消失了,眼瞅著身影在跟前一飄,便已經飄到了隔壁紀鳶懷裡,尹氏頓時哭笑不得。
“紀鳶,紀鳶,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想知道嗎,你想不想?”霍元昭拽著紀鳶便往屋子裡走,一把將人摁在了軟榻上,甚至壓根來不及跟兩人親近,隻搓了搓手,一臉興奮道:“你猜蕭二此番跟著大哥一道去河北剿匪,剿了誰?”
霍元昭雙眼亮晶晶的盯著紀鳶,雙眼瞪得就跟鬥雞眼似的,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將整個屋子裡的人都給逗樂了。
菱兒送了茶過了,笑眯眯道:“三姑娘,您喝口茶歇會兒,讓咱們主子慢慢猜!”
霍元昭卻忙菱兒擺了擺手道:“甭打岔。”
盯著紀鳶,催促道:“紀鳶,你快猜啊?”
紀鳶原本言笑晏晏的跟著霍元昭鬨騰,不過,聽到此事跟河北,跟大公子有關,頓時正襟危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的看著霍元昭道:“剿了誰?”
還壓根沒猜,那霍元昭便早已經按耐不住了,衝著紀鳶興衝衝道:“是那姓魏的,魏蘅那小妮子,難怪前些日子那瞿老太太愁眉苦臉的過來找祖母敘事,原來是魏蘅那小妮子上個月回河北老家,經過胥州時被胥州的那一幫殺人不眨眼的惡匪給劫了去,眼下,正快快活活的在那土匪寨子裡給那幫大老粗們做山寨夫人呢?”
霍元昭叉著腰,興奮得一口氣氣說完,說完後,隻累得氣喘籲籲的,扭頭從菱兒手中將茶送到嘴邊大口喝了下去,喝到一半,忽而噗地一下,全部都給噴了出來,噴了菱兒一臉,直跳腳喊道:“燙死我了,燙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