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金字塔頂端的集團公子對很多網絡用語一知半解。
結合張敘的性格和反應,許薄蘇有理由懷疑這個小兔崽子在涮他,但是他並不介意。
如果介意的話,當初就不會搭訕這名‘厲害死了’的小哥哥。
有人說過,人總是會被跟自己與眾不同的人所吸引。
越是循規蹈矩得不到自由的人,越是喜歡肆意張狂個性鮮明的人。
許薄蘇作為從小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對象,他做每一件事都有一把尺子供他參考,超過和不及都不行,隻能是剛剛好。
反觀張敘,衝動自由,做事情從不擔心後果。
要是張敘知道許氏集團ceo羨慕他的人生,他肯定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人字拖,抽死丫的。
飯吃完了,張楚南的電話打了進來,張敘看了眼乖乖收拾碗筷的許菠蘿,拿著手機去陽台接聽。
不過天氣不是很熱嗎,一出陽台就熱得他不行。
而且他沒穿褲子,蚊子把他叮得受不了。
許薄蘇就看到,小青年光著腿,一會兒衝去陽台,一會兒又衝進臥室,還把門給鎖上了。
“張楚南,找我什麼事兒?”張敘的口吻吊兒郎當。
剛錄完節目的張楚南,一收工就聽見新婚妻子說,家裡的小兔崽子找他了,讓趕緊給回個電話。
“不是你找我嗎?”
“……”
“什麼時候考試?這周末有沒有時間?”張楚南才四十歲,聲音年輕,相貌更年輕。
和張敘走在一起,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是父子。
而這樣的一個大眾情人,頭婚找了個二婚比自己大5歲的對象。
而且還是公開了的那種。
張敘不否認自己討厭關榆白,也有網上嘲諷張楚南吃軟飯的原因。
“乾嘛?你要回來看我?”張敘略微緊張。
“是啊,跟你榆白阿姨還有榆白阿姨的兒子一起吃飯,行嗎?”張楚南問。
“你們自己去吃吧,我周末要複習。”張敘摸著難受到極點的心口,不想為這種事難過,但是他媽的,他像個小學雞一樣不爭氣地想哭。
隻想要父子倆單獨相處一下不行嗎?
明明見麵的時間就很少。
結果還要去看他們和樂融融,卿卿我我。
“敘敘。”張楚南說:“結婚沒告訴你是我不對,但有些東西是不可預測的,而且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我不可能為了你一輩子不結婚。”
張敘說:“你突然說這些乾嘛?說的好像我不讓你結婚似的?”
更何況現在不是結了嗎?
“那就彆那麼幼稚,弄得好像我老婆搶了你的東西似的,她沒理由被你討厭。”張楚南說:“上次一起吃飯你突然不辭而彆我就不追究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究竟要怎麼麵對所有事情,這不是耍脾氣就能解決的,也不是我能幫你解決的,張敘。”
“……”兩顆滾燙的淚珠劃過張敘的臉,然後他把電話掛了,攤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哭。
原來張楚南心裡是這麼想的。
“啊啊啊啊!”張敘在床上發泄般地蹬腿。
心裡難受得要爆炸。
就連被於舒揚指著鼻子說,我不希望我在外麵拚搏的時候,你連我在乾什麼都不知道。
也沒有現在的110000難受。
因為男朋友沒了,可以再找,但是老爸隻有一個。
混蛋張楚南,也覺得帶著一個不男不女的拖油瓶是個累贅吧?
不然早就結婚有正常的小孩了。
而他呢,既不優秀也不上進,這確實是事實。
被帶到正式場合,麵對彆人優秀的兒子,連對方的有意刁難都應付不了,隻能惱羞成怒地離開。
也確實很丟人。
當時張敘覺得自己很有理啊,他就是想吃喝玩樂過一生啊。
憑什麼一定要懂得長袖善舞?
憑什麼一定要收斂自己的脾氣?
他又不看任何人的臉色過日子!
不對,現在的一切都是張楚南給的,他確實要看張楚南的臉色過日子。
“啊啊啊啊!”張敘鬱悶得呼吸不過來,感覺自己困死在水中央,毫無辦法。
打掃完衛生的男人,其實早就聽到了臥室裡的動靜,那麼生氣活潑。
“我進來了。”高大的身影,一下子讓這間不大的臥室變得逼仄起來,影子在張敘身上投下一道陰影。
雖然小青年用手臂擋住了臉,但是許薄蘇還是看到了哭泣的痕跡。
怎麼哭了?
“草莓?”
“噗嗤……”
張敘本來挺難受的,但是這狗東西一句‘草莓’破壞氣氛,他隻好抱著枕頭換個方向哭。
“誰惹你生氣了?”許薄蘇在床邊坐下。
“一個糟老頭。”張敘聽見自己的聲音像被刮了幾刀一樣。
“那不要理他了。”許薄蘇抬起手,猶豫地拍拍張敘的背。
“不行,我還要他養我呢。”張敘說。
“……”許薄蘇驚訝:“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要跟我說清楚。”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
“也沒什麼好說的。”張敘覺得人家張楚南說得也對:“他有家庭了,以後我不花他的錢了。”
這幾句話把許薄蘇嚇得不輕。
“對了,你有沒有什麼可以賺錢的項目?”張敘轉身問許薄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