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得怎麼樣?”剛洗完澡的許薄蘇,渾身懶洋洋的,眼神和聲音一樣柔和。
這樣的人真的很難讓人討厭起來。
不,應該說,很難控製住自己不去喜歡他。
“嗯?”張敘既不希望自己成為許薄蘇的褲下之臣,又不得不承認,這樣對視著很嗨皮。
感官得到了極大的愉悅。
直白點說就是賞心悅目,心情舒暢。
“不是思考人生嗎?”許薄蘇撐著下巴微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張敘的眼睛:“突然很期待跟草莓談談人生。”
“……”張敘的注意力,卻被對方眼瞼下的臥蠶吸引住了。
這家夥竟然有臥蠶。
難怪一笑起來眼睛像是在放電,太騷了簡直。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想親你的。”發現張敘看自己看愣了,許薄蘇笑彎了眼睛,傾身向前……
淡色的薄唇輕碰了一下張敘的唇瓣,純情的不得了。
呸。
張敘想起昨晚的遭遇,忍不住冷笑,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舉止優雅風度翩翩的男人。
事實證明天下的男人都一樣。
隻要脫了衣服就都是禽獸。
“不跟我說話了?”許薄蘇收起嬉皮笑臉,掛著溫和中透著擔憂的微笑,坐回自己椅子上。
張敘:“你忙吧,不用管我。”
潛在的意思就是,彆煩。
許薄蘇歎氣:“看不進去啊,心裡亂糟糟的。”
張敘好笑道:“你有什麼好亂的?”然後頂著一張不買賬的臉,瞅著意外認真的男人,卻被灼熱的視線燙了一下。
趕緊縮回來。
“你信不信我是認真的?”許薄蘇直勾勾用力看進張敘心裡去。
“鬼知道你是不是。”張敘低頭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開心消消樂。
這一關死活過不去。
張敘死了兩次開始搓火,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許薄蘇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拿過他的手機:“幫你過關親我一下。”
“喂……”張敘準備打人,結果看到許薄蘇玩得飛起,他就閉了嘴靜靜看。
全程內心閃過臥槽、高手、怎麼可能,等崇拜的字眼。
畢竟在張敘的認知裡,財閥大少爺的娛樂消遣活動應該是高爾夫和騎馬,而不是開心消消樂這種辣雞小遊戲。
“過關了。”許薄蘇抬頭,指指自己的嘴唇:“來。”
“來你的頭。”張敘直接搶手機。
許薄蘇躲開了:“做人要言而有信。”
“滾。”張敘覺得自己特冤:“許薄蘇,把手機還給我。”
“好吧。”許薄蘇還了手機:“真的不親一下?”
臉皮厚厚的,倒也不強硬。
拿回手機繼續玩了一會兒,還是特彆難,張敘把手機塞過去:“再過一關,我親。”
許薄蘇愣了一下,然後笑出聲音,像極了禮堂裡的大提琴:“可以。”他從張敘手裡接過手機:“等我三分鐘。”
這句話就像在蔑視張敘智商,聽得張敘想打人。
可是不得不服,難上天的關卡,到了許薄蘇手裡就是能迎刃而解。
“行了。”又過關了,這次許薄蘇眼巴巴地看張敘。
已經答應會親他的張敘,也不含糊,因為剛才已經足足準備了三分鐘之久……
連用什麼角度親上去都策劃了好幾個方案,但最終還是使用了最平淡無奇的一種——直接嘴碰嘴。
想來一個蜻蜓點水就離開的張敘,親完之後想撤退,結果沒退成。
許薄蘇把他攔截了,攬著肩膀將他帶回去,很不要臉地撬開雙唇,索取了一個正正經經的吻。
這不是張敘事先預設好的,所以有點猝不及防,沒發揮好!
“好乖……”許薄蘇情不自抑地喟歎了一聲,依依不舍離開張敘的唇。
張敘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呼吸裡和感官裡,全是許薄蘇的氣息和味道,非常霸道地把他包圍了。
“學習吧,一直這樣還是不好的。”許薄蘇低聲細語地說,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張敘聽。
“那你倒是把手指從我臉上拿開。”張敘建議道。
於是許薄蘇才收回修長的手指,撚了撚指尖殘留的滑膩和溫度,在張敘的注視下,放在唇上親了親。
張敘頓時覺得渾身發麻,同時還有點忌憚。
媽的……
就從目前來看,眼前這個男人的段位顯然比他高太多了。
如果對方有心,可以把他玩得死死的。
張敘收回目光,低頭打開自己的電腦,試圖用遊戲來衝散這份心悸的感覺。
在他隔壁的許薄蘇,拿起鋼筆投入到工作裡去,偶爾看一眼表情清冷的青年,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到了晚上十點多,張敘關上電腦,收拾東西。
“睡了?”許薄蘇說:“那你先睡,我再看一會兒。”
雙方整個晚上沒有說過話,經過猶豫,張敘說了句:“嗯,你也早點休息。”
“好。”許薄蘇一笑,目光送張敘出門。
對方走了之後,他長舒了一口氣,趴在桌上傾聽亂糟糟的心跳。
真的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