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薄蘇硬生生挨了張敘幾拳揍, 什麼也沒說,就在那兒笑。
怎麼說呢, 他好歹也是比張敘大六歲的人,那點自尊心還是有的。
關於感情的唧唧歪歪的小情緒,要不是真忍不住了,他真不想在張敘麵前流露。
“傻逼。”張敘打了他一會兒,沒勁,逆來順受打著沒意思:“起床, 我倆今天都要上班。”
著重了我倆,聽得許薄蘇一陣笑。
“你笑個屁啊, 許菠蘿。”張敘並不想笑, 但是這東西就跟打哈欠一樣會傳染, 他也憋不住笑了:“你他媽肯定是個假的財閥大少爺。”
因為他就沒見過這麼傻逼的有錢人。
“虛名罷了,”許薄蘇終於笑完了, 一臉正臉:“那些都是父母創造的,又不是我創造的。”
張敘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
好了,廢話到此為止, 昨晚還害怕自己起不來的張敘, 發現自己健步如飛,除了有一點點的異樣之外, 沒有其他感覺。
以前沒少逛貼吧的張草莓, 對圈裡那些現象和術語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
站在鏡子麵前刷牙的時候,他腦瓜裡不合時宜地蹦出了一個詞兒——大鬆貨。
就是……才區區三個晚上啊,許薄蘇本錢這麼牛逼的人, 他竟然適應了。
這得多……令人細思極恐……
再來幾次是不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想著這些,張敘看見自己在鏡子裡的表情一陣害臊,一陣擔驚受怕,絕了,為什麼要想這些呢!
“擠擠。”高挑健碩的許薄蘇,往洗手盆麵前一站,整個洗手間被占了一半。
因為他高,鏡子照到褲頭,特彆明顯。
“今早吃什麼?”張敘吐掉嘴裡的泡泡,眼睛有意無意地掠過鏡子下方,嘖嘖,昨晚沒怎麼看,隻知道挺厲害的。
“太晚了,來不及做。”許薄蘇擠好牙膏,順著張敘的目光看去:“吃垃圾食品,想摸一下嗎?”
“不想。”張敘抖開毛巾,一把敷在臉上,同時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我也是隨便問問。”許薄蘇垂眸刷牙。
張敘一邊洗臉一邊抖動肩膀,笑死他了,這種調~戲人還自我解釋的行為。
意外純情哎。
不過也是,他和許薄蘇都是第一次,至於那個前男友,張敘已經當對方死了,心裡沒留下一點痕跡是真的。
可他看得出來,許薄蘇挺介意的,隻是不說而已。
不僅僅是前男友的事,還有其他彆的方麵,總之之前就說了,許薄蘇壞著呢。
洗漱完畢,一起出門。
大晴天,知了在小區的樹上鳴叫,偶爾有微風吹過來,給這個夏天帶來一絲清涼。
普通平凡的生活,就是這樣的吧。
有人厭煩它,想脫離它,有人卻終極一生,隻為了追求一份平靜的平凡。
所以啊,張敘心想,做人要知足,要認清現在的生活有多麼幸福。
時隔多天吃到路邊攤的早餐,太幸福了,張敘感動得想哭:“太好吃了,就是這個味道。”
“有這麼好吃嗎?”許大公子坐得筆直,連下筷子的動作都小心翼翼,吃了一口。
“怎麼樣?”張敘拿起醬油壺,給他加醬油:“你這個太淡了,再加一點。”
“還行……吧。”許薄趕緊蘇阻止他:“夠了,我口味淡。”
張敘嘖嘖兩聲:“年紀輕輕就這麼養生?跟你一起生活不是特彆累嗎?”
“我看你挺輕鬆的。”許薄蘇端起來吃,吃完一口才說話:“床上床下都沒讓你特彆累。”
“你住嘴。”張敘瞪眼,看四周:“怎麼不拿個大喇叭直播搞基呢?”
許薄蘇就不說話了。
“那什麼,你挺玻璃心的。”張敘發現了這個問題。
“有嗎?”許薄蘇顯然不認為。
“有。”張敘確定以及肯定。
每次這家夥被他挑刺,但凡有關兩個人相處那方麵的,必然炸毛。
雖然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炸毛,但就是很明顯,彆說,還有點可愛。
吃完張敘付的帳,不為什麼,他吃得比許薄蘇多。
還是跟昨天一樣,張敘早下兩個站。
“到了。”路上沒怎麼說話,但是兩人之間小動作不停,你撓一下我,我招一下你……幼稚得一批,可是快樂啊,張敘這麼想著,捏住快現行的妖孽:“你早上不是問我嗎?”
“唔……你說不想。”許薄蘇被他驚到了,連忙擋住。
“拜拜。”張敘說。
“你們有午休嗎?”許薄蘇的話勾住張敘的腳步。
“不知道,有我告訴你。”大夥都下地鐵了,張敘最後看了他兩眼,也下了。
這情況,就算沒有拿著大喇叭宣布他們在搞基,估計周圍的人也看得出來,這倆黏黏糊糊的男的存在不正當關係。
張敘第一次到公司報到,跟其他兩名新人一起,入職流程走得還蠻順利的,也是,非正式員工隨隨便便搞搞就好了。
這是一個特彆普通的新媒體公司,旗下有幾個熱度不錯的品牌,主要是做行業熱點話題,社會新聞等內容。
也有一些公眾號專門做擦邊新聞,接地氣中透著一絲絲顏色那種(比如UC),是張敘以前最唾棄的三俗內容。
而現如今,他隻夠資格碰這些擦邊新聞……也是醉了。
但是沒轍,廉價的在校大學生進去,不用想也知道是乾最沒技術含量,但是又非常瑣碎耗神的活。
加上這種小崗位根本不需要特彆培訓,有個人前期帶一帶就能上崗。
經濟!實惠!
公司分配給張敘的老員工,在公司還挺有分量的,是個業績不錯的擦邊新聞編輯,叫做黃興。
40左右的斯文四眼,人還挺和氣的,張敘被分到他收下,看著比其他兩個人的待遇都要好些。
“你是K大的?”黃興笑了:“有出息啊,畢業後有沒有興趣在我們公司長待?”
張敘這才知道,自己k大的名號還挺有用的,估計在這裡算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