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就是從那時候起,他就起色心了。那個婦人醒著還好,吃醉了酒,那模樣那滋味兒,總是勾著叫人想嘗一嘗。
他覺得乾兒子是在瞅這個機會,男人之間那點子色心,那怕是父子,也能敏銳察覺到。
所以,他確實是昏了頭了,想著萬一乾兒子得了手,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趁勢來上一回,畢竟那葛牙妹蒸酒蒸醉了,能知道啥?
在看到陳淮安的那一刻,他心裡便暗叫了一聲不妙,隻怕乾兒子是出了意外。
葛牙妹的性子,笑起來俏兮兮的,就跟她釀的那酒一般,有種香辣豔意,但徜若男子稍有點意思,她立刻就會冷若冰霜,會不會是她不存,然後叫喊了起來,最後叫趕來的陳淮安給殺了?
出羅家之後,他立刻派了藥堂的小廝去過與縣城一河之隔的陳家莊查問,不出所料,村子裡沒有任何人叫過郎中,孫乾乾也沒有出過診。
大掌拍在八仙桌上,孫福海愈發肯定,乾兒子肯定是叫陳淮安給殺了,而且,就在那羅家酒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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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羅錦棠不肯回陳家,要宿在娘家。
畢竟家裡才死過個人,葛牙妹帶著個七歲的兒子也不敢獨自住,看陳淮安也沒有走的意思,就把後院的念堂夏天住的屋子裡鋪好了床,裡外忙碌著燒水給女兒女婿洗腳洗臉,也是想讓他們留宿。
在灶間燒水的功夫,羅錦棠猶豫了幾番,又跟葛牙妹提起了想和離的事兒。
葛牙妹一人支撐家業,性子本就躁,一聽女兒還想和離,越發的生氣了:“你不是想和離,你是想讓我死。”
灶頭上砸的叮叮當當,她道:“你爹當初癱瘓時的艱難日子你都忘了?他是幫你大伯家拆椽梁,從牆上掉下來摔的,摔斷了椎骨,你大伯家出了幾天的醫藥費,說聲沒錢就不管了,娘讓你沽一天的酒,湧上門的潑痞小子們趕都趕不走,娘自己在這兒沽酒,也要著人臊皮。
若不是因為後來和陳家做了親,陳老爺子在咱們這酒肆裡走了幾回,還止不定要惹出什麼事兒來。你知道為甚彆人家的醫館錢莊都開不長,就隻有孫福海家生意越做越大?
那是因為他家孫福寧在省城做主簿,有那麼一個做官的兒子,沒人敢欠他家的印子錢,也沒人敢欠他家的醫藥費,便潑痞無賴們想訛點子錢,到了他家門前也會繞道走,自古官商不分家,就是這個理兒,沒有官罩著,你經商試試?”
上輩子羅錦棠在京城做生意,每每做出點子眉目來,就叫相府的人給攪黃了,她確實比任何人都知道官商不分家的道理。
但自家的酒窖釀出來的酒,其味道真是沒得說的。小時候她叫葛牙妹打著不敢吃酒,後來葛牙妹死了,當然就沒了忌諱,陳淮安又喜歡哄著她吃,她也就成了個酒家。
後來有一年,錦棠偶然吃了盅酒,甘美清冽,香氣竄喉,回味餘蘊綿綿不絕,她記得當時是和葛家莊一個表哥,葛青章一起吃的。
當時她便問葛青章,這酒從何處而來。
葛青章笑說:“還是大姑當年贈予的陳釀,我一直藏著沒敢喝,今日因你在,才舍得拿出來吃上一回。”他家和葛牙妹家沾著點子親故,所以管葛牙妹叫大姑。
那時候羅錦棠才知道,自家產的酒原來如此好吃。
可惜她沒有學到釀酒的技藝,京城也沒有羅家這般好的井水,羅家釀酒的手藝,就那樣生生失傳了。
徜若能把酒窖擴大,把酒賣到秦州,乃至賣到京城去,而不是經營這樣一間小小的店鋪,那賺來的銀子又會有多少?
畢竟多活了一輩子,也曾見識過更廣闊的天地,羅錦棠掂過方才葛牙妹欲給陳淮安吃的那壇酒,扒了上麵的紅布,揭開壇蓋仔細嗅了一口,因是陳釀,在長年累月的揮發之中,香氣已經散了,聞著酒香倒不濃鬱。
她隨即彆過頭悄悄吃了一口,口味甘美複雜的酒液從舌頭竄下去,饞蟲立刻從胃裡竄到了喉頭。
葛牙妹瞧見女兒居然又在偷偷吃酒,一燒火棍子就抽到了屁股上:“早跟你說過吃酒誤事,一輩子都不準你吃酒,你要再敢偷吃酒,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羅錦棠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兒,還沒討饒了,燒火棍子劈頭蓋臉的來了。
叫老娘追著,趕著,拿掃把頭兒在屁股上打著,羅錦棠硬著頭皮進了後院的臥室。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再羅嗦兩句。
昨天有人說起《怨偶》。
在此承認,哪個我看過。
現在大家對抄梗都有著非常嚴格的監督與判斷(其實撲街壓根沒人管,多此一舉,233),在此我說一下:
雙重生,因為寫的人比較多,我也試著寫了。如果有人說同時重生的雙重生屬於某個人的梗,那麼,在晉江判定的情況下,我刪文。
再:
這本文是,相隔半個時辰的重生。
以及,上輩子陳和羅非常熾烈的愛過,有過非常歡快的日子,至少在和離之前,錦棠相信陳淮安是愛著她的。
當然,也是因此,她不會再相信愛情了!
陳,確實隻知道上床(汙若出品,必屬泰迪嘛!)但他也不是沒有努力過,至少,為了上床,他什麼都肯乾,2333
他們的重生,也來自於,兩份不完美,卻依舊執著不屈的愛意。
而陳的身世,這個也快要揭曉了,他的身世是我結合我們村一戶人家的孩子來設的,若有抄梗(才怪!)那我沒話說了。
女主的身世,以及她獨特的體質:酒似春/藥,這依舊是汙若式的猥瑣,若有抄梗(才怪!)那我也沒話說了。
再,錦棠的體質,算是她的金手指哈,她會憑借著這個發大財,賺光所有惡毒女配們的票票,叫她們無票票可賺哈。
這才是人生巔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