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財大氣粗(1 / 2)

錦堂香事 浣若君 6027 字 7個月前

前來接管酒肆的孫福海甫一進門,便讓人把這個家裡屬於羅家的東西全扔出去。

所以,他們直接衝上二樓,抱衣服的抱衣服,挪人的挪人,便是準備連羅根旺那個癱在床上的都給扔出去了。

葛牙妹搶下自己的衣服,哪邊羅根旺已經叫人抬起來了,她剛打著讓人把羅根旺放下,錦棠的小床已經叫人抬起來,要給扔出去了。

“孫郎中,孫大爺,孫掌櫃,求您了,您想把我怎麼著都成,求您放過這一家老小,放過我的酒肆,好不好?”葛牙妹於是堵在樓梯口上,不停的給孫福海磕起頭來。

孫福海站在樓梯上,負著兩隻手,腔調格外的深沉:“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兒,葛牙妹,你自己簽字畫的押,還不上銀子就拿酒肆抵債。拿銀子來,我孫福海轉身就走,絕無二話。”

葛牙妹連著熬了許多天,借遍親朋,總共也才借到一百多兩銀子。

這點小錢遠遠還不上那筆雪球般越滾越大的巨額債務。

所以,這已經是她的窮途末路了。

無計可施的,她拍著自己的胸脯,胭脂略濃的臉,猶還惑人的楚楚之姿:“孫大爺,孫郎中,您瞧瞧,我年紀也不算大,真正兒替人為奴為婢,至少還能做得三十年,要不您就帶我走,我到您家給您做長工婆子,為奴為婢端屎端尿,隻求您放過這一家人和我們的生計,好不好?”

孫福海的另一重氣,就是偷腥沒偷著,還在羅家酒肆折了個乾兒子。

而葛牙妹這婦人,豔資楚楚,一身媚肉,他眼饞的緊,這輩子當然是勾不到手了,越是勾不到,那股子邪火無處可滅,就越恨。

他氣的咯咯直笑:“就你個妖豔蕩/婦,勾引我的乾乾不成,也不知把他作弄到了何處,如今還敢說這話,難道是覺得自己徐娘半老,尚有風韻,還想勾引我孫福海不成?”

這話一出,孫家的男子們立刻尖聲怪笑了起來。

用嘲諷和詆毀去汙蔑自己勾不到手的貞潔女子,看她們聲名敗儘,笑她們妖豔放蕩,天下間最齷齪陰暗的男人,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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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伯伯,您這人可真是,一個郎中,滿腦子除了勾引就是風騷,真不知道您是怎麼替人看病的。”羅錦棠仍是那件藍麵棉直裰兒,黑絨麵的步鞋,提步款款,就從酒肆的後門上走了進來。

蔑然盯著孫福海,格外紅豔的櫻桃小嘴微有些嘟,她道:“您是保準了我羅錦棠還不上您的銀子,才敢在我羅記酒肆裡放肆,猖狂,自己心思齷齪,就一味的攻擊我娘。

覬覦人家的婦人不成,就罵人家是妖豔蕩/婦,您怎麼不說,不是人家的婦人妖豔,而是您那雙死魚眼睛,它天生就帶著淫/蕩呢?”

孫福海道:“羅錦棠,勿要欺人太甚,還錢。還不了就立刻從這酒肆裡滾出去,這酒肆轉眼就要姓孫了。”

“你這是碼準了我沒銀子還您的債?”羅錦棠再靠近一步,雖是女子,氣勢絕不弱半分。

孫福海聳著肩怪笑了兩聲:“有錢給錢,沒錢走人,孫某一個君子,不與你這等長發婦人多說廢話。”

齊梅也想要酒肆,為了怕陳淮安接濟羅家,最近防陳淮安像防賊一樣,孫福海碼準了羅錦棠兩夫妻沒錢,所以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誓在必得,就是想要這酒肆。

錦棠拿出枚當初孫福海拿來騙葛牙妹的樹舌來搖晃著,忽而唇角微翹,一絲嘲諷的笑:“您用下三濫的手段從我娘這兒騙銀子,才有的這筆債,這您不能否認吧。”

孫福海冷哼了一聲,並不接話。

“您自稱君子,若沒有十成的把握我還不上錢,也不敢來鬨,但要是您再寬限幾日,我能還上錢呢?”

這是要激他,讓他再寬限幾天?

孫福海道:“你要真能還得上,孫某立刻就去吃屎。一日也沒得寬限,要麼還錢,要麼走人。”

羅錦棠再笑一聲,唇角翹的愈高:“正好,外麵狗才屙了一大坨,新鮮熱乎著呢。孫伯伯心思齷齪,嘴巴惡毒,大概也是狗屎吃多了嘴裡才會總是噴糞,成日敗壞我娘的名聲,既您要吃,難道我能攔著您?”

說著,她就準備往外掏銀票了。

五千兩的一大張,三百兩的一小張,共計五千三百兩銀子,是康維楨給錦棠的。但康維楨要了羅家酒肆五成的利潤,就是說,往後每賣一壇酒,羅家都得給康維楨一半的利潤。

望著孫福海一臉的得意和不屑,想象著一會兒她把銀票甩出來,他自恃君子,為了踐諾不得不去吃狗屎時的狼狽,錦棠才覺得和康維楨的交易做的值。

像孫福海這樣的偽君子,人渣,就該如此當眾扒下他的臉皮,叫他遭人恨恨恥笑一回,才能對得起上輩子死在他手裡的葛牙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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