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蛔蟲(2 / 2)

錦堂香事 浣若君 6656 字 8個月前

過了初睜開眼時的憤恨,和陳淮安談好和離之後的錦棠如今已經從容多了。

半撒嬌半央求的語氣,她道:“娘啊,咱們的酒肆,您就放了心兒讓我折騰,徜若賺不來銀子,我就乖乖兒的回陳家去,這總行了吧。”

葛牙妹對於女兒的夢半信半疑,畢竟活了三十多年,她還從來不曾聽說有人能夢到將來發生的事情。

但一聽說自己的酒肆最後還是落到了齊家手中,葛牙妹的心頭便有些動念了。

她道:“棠,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破家知府,滅門縣令。雖說縣令不過是個小官兒,可哪也不容小覷,要真說酒肆最後歸到齊家去,會不會這裡頭就有陳杭的手腳?”

錦棠腦中越來越清明,大概的脈絡理出來了:確實,就是在陳杭當上代理知縣以後,酒肆才歸到齊家去的。

破家的知府,滅門的縣令,小小一個九品官兒,也許酒肆,還真是叫陳杭給拿走的。

這樣想著,重生以來頭一回,錦棠在說服葛牙妹,要幫她賣酒之後,居然沒了當初勢在必得,要和陳淮安和離的心。

正如陳淮安所說,要不弄清楚上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如此糊糊塗塗的活著,她會不會最終依然守不住也的酒肆?

所以,和陳淮安暫時還不能和離,陳家,她也必須得回去一趟。

*

一大清早的,正是書院學子們晨讀的時間。不比往日大家晨讀總要選在書院背後的竹山之上,聞著山上的悠悠梵經,曬著暖陽高聲頌讀,今天大家全聚在書院正門上,捧著本書,心不在焉的望著門外,自然是在等終於有了銀子交束侑,二進宮的紈絝浪子陳淮安。

他始進得門來,諸人聞得肩頭酒氣淡淡,已是一片倒噓之聲。

這登徒子,戒酒果然是句假話。

山正康維楨站在一輪紅日,青鬆傲雪的照壁前,極儘蔑視的掃了陳淮安一眼:“艱難時讓女人出頭,風光時拋棄糟糠,天下男子的臭德性。

本山正不是看你陳淮安的麵子,而是羅家那可憐婦人的雙膝,才讓你重新入的書院,陳淮安,望你好自為知。”

陳淮安夾著本手,拱手,隻說了句:“共勉。”

繞過康維楨,在前殿三叩九拜過孔夫子像,進了講堂,一群看熱鬨的同學亦步亦趨跟在陳淮安身後,看稀奇一樣的跟著他。

再進兩步,陳嘉利和陳嘉雨兩兄弟站在來路上,亦是神色複雜的望著他。

嘉雨是個清眉俊眼的好孩子,見陳淮安經過,低聲道:“二哥從此可要上進,才不辜負嫂子對你的欺望。”

陳淮安唇角抽了抽。

本著寶劍鋒從磨礫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冷硬風格,竹山書院的講堂裡冬日從來不生炭火的,正值寒冬臘月,裡麵冷的跟冰窖似的。

也隻有葛青章那個從小凍到大的冰碴子骨頭才不怕冷,穩穩兒坐在矮幾後麵溫書。

陳淮安忍著一口老血,就坐到了葛青章隔壁,抱拳,再笑:“青章,錦棠說你書讀的好,哥哥空有偏才,讀書著實不行,從今往後,咱們結個學盟,一起讀書一起進步,可好?”

沒有葛青章十年寒窗,一步步考上金殿的能力,便將他打死,分屍,燒了,埋了,矬骨揚灰,兩輩子,他依舊會盤桓在羅錦棠的心裡,至死不渝。

十年後叫人聞風喪膽的清水禦史,若非溺死於護城河中,其實才是最終屹立朝堂,可以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也可以功成名就,名垂青史的哪個人。

葛青章前日才見陳淮安背著人差點弄哭了羅錦棠,也知他是個性子不定的登徒子,讀書大概也不過一時興起,在外麵玩膩了,又想回書院鬼混幾日而已。

但他天生不是個喜與人翻臉的性子,是以也不說什麼,就隻是穩穩的坐著。

俱是青春年少,也還風華正茂,陳淮安一隻熱氣十足的大手掰上葛青章纖細修長,冰冷透骨的秀手,狠狠扭了一扭,這偽心的友情,就算是結交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謹鳶的文兒《吾家卿卿多嫵媚》記得戳戳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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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初寧家中蒙難,被父親托付給忘年交徐硯庇佑。

徐硯千嬌百寵的把小女孩兒養大了,侄子們卻都盯住了這塊兒軟肉,你爭我奪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剝。

忍無可忍中,徐硯黑著臉站在侄子麵前,指著宋初寧和他們說:“叫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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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宋父得以平反歸來,徐硯硬著頭皮跪了下去:“爹,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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