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安一襲筆挺的青袍子,魁偉的身姿,頰側胡茬青青,於一眾婦人們讚賞慕戀的眸光之中,出了內殿,往前院而去。
邊走,他邊解了身上的衣裳。
不多遠的幾步,便見他的好兄弟王金丹在來路上等著呢。
“黃愛蓮呢?”陳淮安迎麵就問:“她到底用的什麼手段要害小皇子?”
王金丹是羽林衛,今日難得爭取到隨帝出宮的機會,就是為了替陳淮安盯著小皇子。
他道:“她用的是阿芙蓉膏,我趕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是嫂子救的小皇子,此時嫂子隻怕正在大殿裡,給皇上解釋這件事兒了。”
陳淮安頓了頓,不呈想自己不過簡單一句話,錦棠還真就把事情給兜住了。
他道:“真不愧吾妻也。”
將自己作客的袍子丟給王金丹,他跟著王金丹,倆人疾步走到前院,遙遙便見黃愛蓮帶著自己那壯和尚薛才義迎麵走了過來。
也不用彆的,陳淮安直接從路邊抄起一根棍子,快步迎上去,朝著薛才義的腦袋便是一棍子。
薛才義迎麵見個男子而來,手中持著一根棍子,像是個要打人的樣子,但沒想到他是來打自己的。
直到光禿禿的腦袋上吃了一悶棍,嗷的一聲,喝道:“呔,孽障,何事打你爺爺?”
陳淮安笑了笑,也不語,忽而發力,再一棍子過去,饒是薛才義一個閃躲,背上還是吃了他一悶棍,一根木棍,直接摔成了兩截子。
“陳淮安,你是不是瘋了,何故打我的奴才?”黃愛蓮也是吃了一驚,吼道。
陳淮安並不說話,抖了抖肩,提起一雙拳頭,直接就朝薛才義的眼眶揍了過去。
薛才義側首一個躲,陳淮安一條腿已經掃過來了。
待他抬腿要躲,他另一隻拳頭緊隨其後,朝著薛才義的鼻子就是一拳。
煞時之間,薛才義鼻梁咯嚓一聲而裂,眼冒金星,鼻血噴湧,轉身還想跑來著,陳淮安直接一腳踹過去,踹著薛才義往前撲了幾步,這才狠狠一腳,踏在他背上。
黃愛蓮尖叫了兩聲,瞧著陳淮安這是要搜薛才義的身,忽而似是會意過什麼來一樣,轉身就要跑。
但陳淮安豈會讓她跑?
陳淮安也端地是毒,一把扯住黃愛蓮的裙子,她怕裙子要掉下來,就不敢跑了,隻能定定兒的站著。
從薛才義的衣服裡搜出幾粒黑乎乎的丸藥來,陳淮安再轉過身時,旭親王府大殿的回廊上站滿了人。
皇帝在,旭親王在,便他的妻子羅錦棠也在。
陳淮安若要與人鬥拳,因怕施展不開,總是一身的短打。
一腳還踩著薛才義,他捧著幾枚阿芙蓉膏站了起來,抱拳,對皇帝說道:“皇上,小生乃是陳澈的兒子,旭親王妃陸敏,乃是我姨母。
方才,小生在從後院,往前院的路上,巧遇黃姑娘與其身邊這位淫僧薛才義,恰巧就聽到黃姑娘說,給小皇子生食阿芙蓉膏,就可以叫他變癡變傻。
所以,這淫僧方才往正殿裡悄悄放了阿芙蓉膏,假作話梅糖以誘,徜若要問罪證,小生手裡這些,就是從這淫僧身上搜出來的。”
黃愛蓮咬牙切齒了半晌,道:“我和才義才剛剛入旭親王府,連這正殿也不過才進來,人人都可作證,陳淮安,你這是栽贓,這是誣陷。”
陳淮安笑了笑:“那要不,黃姑娘吃了這幾枚阿芙蓉膏?”
說著,他就把阿芙蓉膏捧到了黃愛蓮的鼻子前麵。
黃愛蓮轉身回顧四周,裡三層外三層的侍衛們,逃無可逃。
再抬起頭,魁偉,高大,笑麵朗朗的陳淮安手裡幾枚阿芙蓉膏,這就逼著要她吃。
而皇帝抱著小皇子朱佑鎮,就站在大殿的台階上,臉色蒼白,驚愕,不可置信似的望著她。
至於陳淮安的妻子羅錦棠,懷裡攬著小皇子朱玄林,也在冷冷的望著她。
就在她目光掃過的瞬間,羅錦棠也未出聲,隻以口型格外清晰的吐了三個字出來: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