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至孝之子(1 / 2)

錦堂香事 浣若君 6519 字 7個月前

到晚陳淮安回來, 錦棠便把這事兒當成個笑話, 說給陳淮安聽。

陳淮安愣了半晌, 才道:“果真如此啊。咱們嘉雨隻考了個第五, 媒人們幾乎要踏斷門檻, 葛青章身為狀元, 居然連個給他提親的人都沒有。

卻原來,如今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太監了。”

錦棠狠狠瞪了陳淮安一眼, 道:“放屁,你都說過他能人道的。”

陳淮安才洗罷了澡, 一身古銅色的肌膚, 腰線緊窄結虯,兩條長腿卻又格外修長,站在窗邊吹著風, 笑的兩肩直抖:“就他那小蠶蛹,起陽不起陽的又有甚關係,橫豎也不過個看物而已?”

無論何時,他都不忘損葛青章兩句的。

錦棠側歪在桌前, 算罷了帳,端過一盞甜絲絲的冰粉來吸了一口,瞪了陳淮安一眼, 隻是目光掃過去, 焦灼在他的雙腿之間,舔著冰粉的舌尖兒就有些癢癢了。

這廝天賦異稟,器大活好, 真真到了床上,那滋味兒妙不可言。

可惜了的,就是因為怕她懷孕,而那嗣育丸又吃不得,如今雖說同床,卻自覺的作著和尚。

如此夏夜,窗外涼風習習,錦棠覷著他那東西,舔著冰粉,明知萬一懷上,又是了不得的事兒,可偏偏又管不住自己。

好吃又管用的陳淮安,叫錦棠壓到床上,過了半晌,終於還是長長往外吐了一口濁氣:“祖宗,你這樣兒的□□□□,便聖僧也把持不住,更何況我比那十年沒開過葷的淫僧還淫?”

雖說嘴裡這麼說著,陳淮安也隻敢淺嘗輒止,對著錦棠,還是最熟悉的老法子,伺候舒服了她,至於自己,依舊做個苦行僧。

據說憋的久了,能成高僧聖德。

陳淮安覺得自己再憋下去,不成佛,也得成個半仙。

……

“我明兒要去陳家,你給備的禮,哪一份份兒都是給誰的,分彆給我說說。”夜風涼涼,並肩躺在床上,陳淮安問羅錦棠。

錦棠有個毛病,得了舒服就睡,此時一覺醒來,抬腿便把個熱乎乎的陳淮安給踢的遠遠的。

腦瓜子裡盤算著,她道:“青蒿油是給老太太的,如今暑天,那東西香氣不衝,塗了還能避蚊蟲,防中暑。至於那虎骨酒,是給你娘的,她有風濕,我記得上輩子她便常吃虎骨酒,你可不能拿錯了。

彆外那些六安瓜片,是青田茶莊的東家贈予我的頂好的瓜片,吃著味兒極正的,人手一份。”

陳淮安道:“好。”

錦棠默了半晌,偎了過來,又道:“畢竟死過一回,隻要陳家的人不刁難我,我進門拜拜老太太也是應該的,你為何總不讓我去呢?長此以往,京裡人會笑話我不孝的。”

事實上,陳淮安這些日子來,也總往陳家去。

但也不知為何,不比上輩子至少陳老太太於錦棠還有著格外的疼愛,時不時要送她點兒東西,叫她陪著打牌說話兒。

這輩子,許是他和錦棠改變了什麼的緣故,陳家一府上下,似乎全然不提錦棠這個人,就仿佛世間沒有陳家三兒媳婦這個人一般。

陳淮安暗猜,當是錦棠在外拋頭露麵作生意,傳到老太太耳朵裡,讓本是淮南名門望族之後的老太太,心生不滿了。

既是這般,他又何必讓錦棠再到陳家,去惹不待見?

不過,在錦棠麵前,他還不能這樣說。

他道:“老太太和那位蘭芝大嫂倒是很念叨,經常提起你,不過,她們於行商的女子有種彆樣的敬畏,也是怕打擾了你,是以並不曾喚過你入府,既這麼著,你自己自自在在開開心心,又有什麼不好呢?”

錦棠這輩子倒是能理解陳淮安處在兩個家之間,夾縫裡求安穩的難處了。

她笑道:“好。不去就不去吧,橫豎我銀子花了,逢年過節的禮不差,孝意敬到就是了。”

窗子開著,月光灑在床上,灑在錦棠下巴尖尖的小臉上,陳淮安側首,靜靜的望著。

他又道:“隻怕不久,我就得請命去河北了,半年時間,我得帶著青章和嘉雨打場硬仗。你要記得保護好身子,按時吃飯,按時休息,勿要太想我。”

他的小媳婦兒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叫月光染著一抹暈,見他漸漸兒湊過來,嫌熱,一隻細腿蹬了過來:“滾,誰會想你。”

陳淮安本就有火,氣的一把扯過她的腿,翻身整個兒將她了:“羅錦棠,是不是不日你一回,你這脾氣就改不了?”

錦棠恰是隻變色龍,方才還怒火衝衝,這還不等陳淮安發火,親哥哥親達達的叫了起來。

倆人於這床上,於是又團到了一處。

於羅錦棠來說,隻要能如此一直的過下去,便此生永遠無子,上輩子的女兒終究窮極碧落黃泉也找不回來,隻要陳淮安依舊能像如今這般,與她過著平凡的夫妻生活。

沒有外室,沒有外室子,沒有黃愛蓮也沒有陸香香。

她願意埋葬上輩子所有的悲傷,和女兒死去之後,揭開提籃時那毀天滅地的絕望,就這樣一生一世,倆個人的過下去。

可是,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們改變了自己,卻改變不了彆人,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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