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沈蕭就問店小二花兩文錢買了一小桶涼白開,然後用七八個黑乎乎的陶碗裝著,分彆放在她房間的窗台外麵。
次日,沈蕭惦記著窗台上的東西老早就睜開了眼。她將窗戶打開,外麵天還沒亮,窗台昨夜裝白開水的陶碗果然結了冰。她頓時大喜,忙將冰塊們用大的木桶裝了,蓋嚴實後用棉被包裹好,放在陰涼的角落保溫,然後收拾了一下自己,穿著皮衣出了門。
太陽還沒起的沙漠清晨處處透著一股寒意,沈蕭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提著木桶加入了排隊買水的隊伍。
打完水,天色已經變亮,提供打水的人也就此收工,準備去吃個熱乎造反。
“老伯,”沈蕭上前攔住了打水的人,搭話道:“我看湖周圍有不少沙棗,這些東西能摘嗎?”
打水的也是個老頭,一身異族裝扮,可能是因為耳習目染的緣故,他能聽懂一些漢語,“不行,”他擺手道,用蹩腳的漢語回道:“都是我的。”
這和沈蕭猜想的一樣,這老頭應該和掌控這裡的人多多少少有點關係,才會得到這份差事。水錢都是從他這裡進,那周圍的沙棗貴他也就不奇怪了。
“如果我要買得多少錢?”沈蕭道。
老頭沒想到她會想買那些味道不怎麼好的沙棗,他略微精神了一點,打量了一下沈蕭,伸出一隻手來,“五文一斤。”
“這太貴了。”沈蕭擺手,扭頭就走。
新鮮的沙棗水重,五文一斤果子都沒幾個,她要同意真就當冤大頭。這裡又不是21世界的景區,就算再物以稀為貴,這些吃起來甜裡帶酸澀的沙棗哪值這個身價。
老頭見她半點不猶豫調頭就走,上前攔住了她,“那你說個價。”
在這綠洲待了這麼久,自己沒做過交易也見過其他商人是怎麼買賣的,老頭知道這還有交涉的餘地。
“我隻能出一文的價。”沈蕭道,她實在窮。
“不行,四文。”老頭道。
沈蕭笑了笑,抬腿又要走。
老頭隻好又攔住她,主動往下降。
在來回扯皮了一番後,最後沈蕭同意以兩斤三文的價格收購這些沙棗,有多少要多少,並且還給了客棧的地址給他,讓他自己把貨送去。
老頭平時就看看湖,防止有人偷水,摘沙棗都是順手的事,他琢磨著這些沙棗少說能賣個百來文,想想也就同意了。
於是到半下午時,在客棧裡等著的沈蕭收到了兩大框沙棗,支出了132個銅板。
看著麵前紅棕色的沙棗,沈蕭抓起一枚嘗了下,和普通的棗不同,這沙棗吃起來甜中帶著酸澀,口感有些沙,味道總體來說算不上好,但目前來說,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