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筐裡裝了滿滿一碟沙棗遞給店小二讓他給客棧老板送去,同時又順手抓了一把塞進他兜裡,沈蕭才搬著沙棗去了客棧後院處理乾淨。畢竟占用了人家的地盤,也該有所表示。
將沙棗洗淨,沈蕭準備同客棧老板商量一下租借爐灶的事,哪知老板你是個豪爽的女人,她收了沈蕭的沙棗,直接讓她用灶台邊的水鍋就行,不用額外給錢。
“這水鍋用的也是炒菜的火,又不額外添柴。”客棧老板娘道,“就是水你得自己準備。”
對於這些好意,沈蕭沒有拒絕,她再三感謝著,就將處理乾淨的沙棗加水放到水鍋裡煮著。
因為這水需要一直看著,有時候老板娘那邊有客人點菜,她騰不出手乾啥,沈蕭都幫著在旁邊洗菜加柴打下手,因此她們相處起來也越來越融洽。
對於這種良好的關係趨勢,沈蕭是樂見其成的。
綠洲雖然不大,但這裡是多方交易市場。這家客棧能一直開在這裡,就表明客棧老板也有自己的人脈背景。沈蕭不求一夜暴富,隻求和客棧保持良好關係能讓她安穩過完這個地圖就行。
熬煮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沙棗已經趨於融化,稍微用筷子一夾,果肉就散了。這時棗子裡的糖分也都融到了水裡,沙棗隻剩一副軀殼。
將煮好的沙棗水打出放到一邊放涼,沈蕭又繼續下一鍋。
等到夕陽西落,灼人的溫度逐漸降了下來,沈蕭已經熬煮好了一大桶沙棗水。她看了看外麵逐漸熱鬨起來的人群,提著木桶費力地回了房間。等店小二過來告訴她說那邊老王頭的烤串開攤後,這才把裹著棉被的木桶放到了木框裡,然後拜托店小二幫忙抬去了對街。
他倆來到烤肉攤旁邊時,人群裡有認識店小二熟客見了,調侃道:“你們這搬的什麼寶貝,還用大棉被蓋著。”
店小二看著沈蕭接下話道:“彆說您了,這問題我也想問沈姑娘您這賣的什麼?”
原本還想靠自己吆喝來吸引客人的沈蕭見到有台階,當即就掀開了棉被的一小口子,從裡麵木桶裡打了一碗沙棗水放到大家麵前,醬色的陶碗裡的液體顏色看不太清,但是碗口冒出的白色寒氣大家倒是瞧得一清二楚,“這是在中原才能吃到的冰糖水,一般高門大戶的貴族會在吃烤鹿肉時搭配上這麼一杯冰鎮糖水。”
“中原的東西?”店小二眼睛微亮,“多少一碗?”他這話接的,讓沈蕭有種這是她請來的托的感覺。
好在也不是沒效果,“中原”兩個字在這裡的影響很大,不少食客看了過來,就連是正在烤肉的老王頭都掃了一眼沈蕭。
“隻要一文。一口烤肉一口冰糖水,這來自中原貴族才有的享受,諸位不來試試嗎?”沈蕭趁機尬推道。
“一文一碗?這也太貴了。”有人不滿道,“隻一碗水而已,我花兩文我能直接喝到飽。”
“兩文是湖裡的生水,我這賣的可是糖水。糖多金貴,諸位又不是不知道。”沈蕭道,“貨棧裡的糖一兩銀子才能買一兩,我這糖水賣不了那麼貴,但成本在那,實在便宜不了。”
又是中原又是糖的,這噱頭一個個打出來,聽得大家心怪癢癢。有出手闊綽的也不糾結那一文兩文的事,直接就讓沈蕭先給他來一碗,“這味道要是好,你這生意我都包圓了。但你要是敢糊弄我,以後你的攤我見一次砸一次。”
一聽有生意,沈蕭忙給他換了個份新的,嘴裡一邊道“哪敢糊弄諸位”一邊給他送去。至於第一碗冰已經化了些的她直接塞到了店小二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