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沈蕭兩人心中一凜, 褚庭稍後退了半步,雙手舉起,把沈蕭擋在身後。
“食物。”拿槍的那個人用凶狠的眼神盯著褚庭, 他著裝臟兮兮的, 看的出來也是個難民。
沈蕭注意到, 持槍男人旁邊跟著的人正是之前想搶劫她的難民。
褚庭用英文回應著,“好。”而就在他把食物交出去的那瞬間, 他突然暴起, 一把擰過持槍男人的胳膊, 迅速從背後鎖住了他的喉嚨, 一腳將男人手裡的槍踢飛。
整個過程十分迅速,知道褚庭不會束手就擒的沈蕭一直在做準備, 見槍飛出, 她當即撲身去撿。
她前腳剛摸到槍,後腳就有人將她壓倒在地。
是後麵的那個難民。
他大概知道如果對方拿到了武器, 自己不會有好下場,這會兒表情特彆猙獰,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槍柄。
沈蕭極力不讓他奪走, 張嘴一口咬住了難民的胳膊, 難民吃痛但仍舊不敢出聲。
此時褚庭已經將第一個難民解決, 二對一, 後麵奪槍的男人沒任何勝算, 除非他將槍奪到手。就在褚庭過來時,那難民立即鬆開了搶奪的槍, 和剛才的褚庭一樣舉起了雙手, 表示投降。
現在這個環境下, 多在外麵停留一秒就多一分危險。就算現在手裡拿著槍, 沈蕭也知道他們不能開。槍聲一響,肯定會引來更麻煩的事情。這個人既然已經投降,他們也隻能是用槍指著他勒令他快點離開。
那難民舉著雙手退出了門外,就在他扭頭就要跑時,沈蕭卻聽見一聲槍響,接著那難民倒地而亡。
殷紅的血跡從他的頭部冒出,沈蕭眼角餘光已經從窗戶縫隙中看到有幾道人影正往這邊走來。
“走!”褚庭帶著沈蕭扭頭就往後麵的出口躲去。
他們剛出後麵,一陣密集的彈雨就砸在了他們剛剛站著的地方。
聽到後麵傳來的腳步聲,褚庭當機立斷,“分開走,你去地窖。”說著他往右邊沒什麼遮擋物的地方奔去,他一現身,槍聲便朝著他那邊的方向移動。沈蕭也不敢在原地停留,忙貼著左邊倒塌一半的牆壁往直前發現的地窖那裡躲去。
直前發現的地窖就在斜對角的廢墟裡。她摸過去後,飛快掀起地窖門鑽了進去。
當黑暗將沈蕭包圍,她才靠在下地窖的□□上喘著粗氣。
不知道外麵褚庭怎麼樣了?
她屏息想聽聽外麵的動靜,卻什麼都沒聽到。
等到氣息逐漸平穩下來後,沈蕭才發現地窖裡有個透光的小洞,有一束光從外麵照進來。光線不是很清晰,但她能見到地窖下方靠在一起的瘦小人影。
為表示自己沒有侵占的意思,沈蕭就靠在□□上沒動。
地窖裡沒人說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從洞外照進來的光由暗到亮,再由亮變暗,天黑後,沈蕭就再也按捺不住,輕聲出了地窖。
她想回到落腳點看看褚庭有沒有回來。
在夜色的掩護下,沈蕭回到了落腳點所在的廢墟。接著遠處的射燈偶爾照過來的光線,她穿過房間,翻過窗戶,來到他倆躲避的夾層。
很遺憾,夾層上空無一人。
褚庭沒有回來。
沈蕭縮進被窩,靜靜等待褚庭回來。
她很清楚自己的能耐,自己如果出去找的話,不說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還有可能會給褚庭拖後腿。在這裡安靜的等候是她唯一能做的。
不知道究竟是褚庭帶來的動靜,還是這地方又出了其他的事。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沈蕭感覺前前後後已經有五撥人從她所在的夾層下麵路過。這是之前所沒有的,而且現在天還黑了下來,那些人一般不會這麼敬業,大晚上還巡邏的這麼勤快。
應該是出事了。
沈蕭想著。
就在這時,她聽到窗戶對麵傳來一絲動靜。
沈蕭忙坐了起來。
過了會兒,窗口有人翻過來。沈蕭忙往邊上靠了靠,可翻窗的人卻像是從上麵栽下來一般,身體撞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沈蕭立即上前去扶,剛靠近,就嗅到一股血腥味。她心一揪,忙扶著他躺下,手在無意間擦過他背部時,隻感覺手心粘膩的一片。
這是血嗎?
沈蕭將手放到鼻尖處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