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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的確是很大一條蛇, 生平僅見,要不然王姓驅鬼人也不會嚇得直接爬出了井。
在王姓驅鬼人出井後不久,張大遠和錢員也先後出了井。
他們的臉色也隻比王姓驅鬼人稍微好看點, 他倆出來後, 順便把王姓驅鬼人沒說完的話給補全了, “井底有一條大蛇, 盤踞井底,看體型,少說也有百年的道行。我們下去的時候, 它正在睡覺, 不然我們三個不見得能出來。”
聞言, 容家人全都一臉驚疑, “怎麼可能,我們天天喝裡麵的水, 壓根沒看到什麼東西啊。”
“蛇在井底,你們當然看不到。”王姓驅鬼人白了他們一眼道。
容家人頓時麵麵相覷。
老井裡麵竟然住了一條蛇精, 那他們喝的水豈不是……
想到這, 他們胃裡皆是一陣翻湧。
相對於府中下人的反應,容家老爺幾個主任稍微好點,畢竟他們喝的都是城外運來的新鮮山泉,反應相對沒那麼激烈。此時知道自家家裡住著一隻怪物,又見幾位大師都不樂意對付的神色,容老爺忙上前道:“那三位大師可有看到我兒?”
“這……”這會兒已經緩和下來的王姓驅鬼人有些尷尬,他那會兒一看到粗壯的蛇身,嚇得扭頭就往上爬,多餘的還真沒注意。
最冷靜的還是張大遠,“沒有看到小公子, 不過卻看到了一片衣物,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他在那種情況下,竟然還能撈出一片衣物來。
容老爺接過來一看,旁邊容夫人眼淚立即就掉了下來,“這是我給令哥兒親手縫製的衣裳料子,老爺,令哥兒就在井裡!你一定要讓人把他救出來啊!”
容老爺二話不說,直接對著張大遠跪了下來,“大師,還請救我兒一命!”
張大遠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但人的心腸再軟,井裡的東西他自認解決不了,“容老爺不妨再問問官府那邊有沒有其他厲害的前輩,這……我真的無能為力。”
“從令哥失蹤到現在,前前後後已經來了六七撥人了,可隻有張大師你一個人算出了令哥在井裡的事。張大師,我們隻信任您。”容夫人美目含淚,以一種看待救命神仙的眼神看著張大遠。
在場的極為驅鬼人都是男人,麵對這麼柔弱的美婦人,拒絕的態度稍微有所軟化。張大遠再理智,這會兒也免不了沉吟幾分。
人群裡的趙東來見氣氛凝結,當即往前走了一步道:“諸位,我看那蛇妖一般人怕是對付不了。就算我們能驅逐,也不一定能斬殺。妖物都相當記仇,我們一擊無法讓它斃命的話,恐怕再想殺就難了,從此還得時時提防它是不是會暗中偷襲。”
“趙老弟說的在理。”王姓驅鬼人見找到了台階,忙順勢往下。
可他沒想到的是,趙東話說完,卻話鋒一轉,“我恰好認識兩位同行,他們可能本事不大,卻有一把十分難得的寶劍。擊殺精怪怎麼能沒利器,偌是能請他們來幫忙的話,說不定如虎添翼。”
“寶劍?”其他人都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但張大遠卻想到了那個叫沈蕭背上背的劍。
“對。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趙東道。
王姓驅鬼人本意是不想再接這個單子。彆說什麼驅鬼為了打保護百姓,他沒這麼崇高,他隻想賺錢。現在這錢賺得要他的命,他自然就不想接了。不過看張大遠有所意動,他想著前麵有人頂著,他跟在後麵賺錢小錢也不是不行,於是問趙東道:“那劍你確定有用?”
趙東道:“這我也沒看過。不過他們就在雲來客棧,這事他們如果願意幫忙,到時候肯定會將劍拿出來給大家看。至於劍好不好,諸位親自看過不久知道了。”
趙東的提議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一致認同。
最後在容家人加碼再加碼的情況下,留了錢員和其他人在容家,張大遠、王姓驅鬼人和趙東三個先行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之後,趙東直接找到褚庭和沈蕭,大概和他們說了一下容家的事,然後正式向他們提出邀請,希望他們能一起幫著保護容家。
聽趙東這麼說,褚庭就知道他們這行還是不順利。這加了張大遠兩人都還是不順利,他們過去完全是當炮灰,於是他拒絕道:“我們修為低微,恐怕幫不了你們的忙。”
“其實也不是要你們,而是要你們手裡的劍。”王姓驅鬼人不等趙東把話說完,直接點明來意。
沈蕭明白了,她和褚庭是古劍的掛件,附帶的。
要去嗎?
古劍肯定是不會外借的。劍去,他們自然也得跟著去。
沈蕭看了一眼褚庭,以他們的想法是,哪裡有危險就繞著哪走,上趕著去送的事肯定不會做。不過眼下這些人隻需要劍,不需要他們,這情況不是沒商量的餘地,“我這劍諸位還是先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場吧。”
這劍當初購買的標題的“不知名修士的劍”,這也就說明它很有可能來自於修□□。修□□和靈異世界,不同維度的世界,前者最低級的修士都能碾壓後者的大人物,所以沈蕭對古劍的信心還是挺大的。
沈蕭這舉動正中趙東三人的下懷,當即也就不客氣將劍拿在了手裡。
古劍樸實無華,行外人基本看不出好與不好,於是趙東把劍交到了張大遠的手裡,“張大哥你看看如何?”
張大遠拿著嘗試了一下,削發如泥,有金石之音,比起一般的劍的確要好上不少。但僅僅是這還不夠。於是他運功防護手掌,然後用劍鋒輕輕一刮,頓時手指血流如注。張大遠眼睛都亮了,“好!”
看他樣子是認可了古劍。
“這古劍看來入了張兄弟的眼。”沈蕭笑道,“不過有些話我們還是醜話說在前頭,我和褚庭修為低,對麵蛇妖強大,我們會儘力幫忙,但能幫多少忙乃至能不能幫上忙,我們也不敢說大話,很有可能還是和那天晚上一樣隻能管好自己。如果張大哥和幾位不介意的話,那明天我們願意去。”
王姓驅鬼人嘴巴張了張,有些失望,“就不能把劍借我們用用?”
沈蕭啞然失笑,“我若借用王兄弟的魂鈴用用,王兄弟可願意借?”
王姓驅鬼人尷尬一笑,這事也就沒再提。
“行。”張大遠心裡想著到時候這夫妻倆到時候去了,他們在場,自己強行借一次也不是不行,於是點頭同意道。
就這樣,雙方談妥,之後的細節方麵自然也就不成問題。
“今天時間已經太晚,大家再休息一夜,明天正午時分我們再去除妖。”張大遠道。
之前之所以晚上行動,是因為陰魂一類的東西大多都是晚上才出現。現在他們要對付的是蛇精,那自然是白天更好。
“好。”
五人約好了明天上午在大堂碰頭一起去容家,之後便各自散了。
沈蕭和褚庭上樓回到房間後,對這事卻有點彆的看法。
“容家的蛇精幾百年沒做出半點對容家不好的事,現在突然就害了容家神童,這事背後估計還有其他外人所不知道的事。”褚庭道。
他們沒有那種除魔衛道的想法,無論是人還是妖物,都是天生地養。如果妖物的確是害了人,那他們可以出手殺妖。但如果是因為人導致妖物害當事人,那就又另外說了。
“我懂你的意思。”這事沈蕭心裡也有計較。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一行人在客棧用過早飯後就一同乘坐馬車去了容家——馬車是容家派人來接的。他們昨天見張大遠等人沒有回去,特地大早上派了人來邀請。
大約一個時辰後,一行五人來到了容家。容家對於他們的到來,給予了極大的熱情。
多餘的話沒什麼好說的,張大遠叮囑了沈蕭幾句,就和錢員一同下了井。其他人自認沒他們的本事,全都在井口待著沒動。
沈蕭和褚庭都站在井邊,容家其他人則在院子的廊下遠遠的等著。院子裡有一株幾百年的巨大榕樹,茂盛的枝葉遮天蔽日,平日裡給人陰涼的巨樹,這會兒卻莫名帶了一絲黯然與緊張。
“容老爺,聽說容家有一位宅仙?”人群中的褚庭同容老爺聊著天道。
見他氣定神閒,容老爺心裡雖然緊張,也不好不搭話,“這也是訛傳……”
“不會這井裡住著的就是宅仙吧。”褚庭笑眯眯給容家人一次心理衝擊。
“怎麼可能。”容夫人率先否認道,“宅仙怎麼會平白無故害我們自己家的人。”
“也是。”褚庭似乎被說服,“不過這事發生了這麼幾天了,怎麼宅仙都沒動靜?”
容家人集體失言。
就在他們無言以對時,眾人腳下土地突然一陣震動,接著井口炸開,張大遠和錢員兩人直接從井裡倒飛了出來。
“畜生,你想做什麼!”王姓驅鬼人大吼一聲上前,下一瞬卻見從井洞裡伸出一隻巨大的蛇頭。
那舌頭差不多有一水缸那麼大,身體粗壯占了半個井洞。蛇頭上白色的鱗片張開,血紅的瞳孔嚇得滿場人四處躲避。至於靠它最近的王姓驅鬼人被它蛇信一吐,一道黑氣熏得他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