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口進來的兩人,楊軼當然認識,他們離開的時候,還特地來咖啡店告彆。不過,此刻時隔近半年再度相見,兩人已經大有不同。
衣著上還算簡樸,不過不像以前那樣落魄,不算昂貴的風衣,看上去齊整許多。精神麵貌上,卻也沒有離開的時候那樣躊躇滿誌、朝氣蓬勃,兩人的臉上多了一分滄桑,還隱隱地給人一種落寞感。
但不論其他的,楊軼看到他們還是很高興,笑著主動招呼:“千裡川樹,盧小樹,繆川!嘖嘖,稀客,好久不見啊!”
確實是盧小樹和繆川,兩人靦腆地衝楊軼笑了笑,盧小樹也是拱了拱手,跟楊軼拜了個晚年。
兩人準備掏錢點咖啡,但楊軼擺了擺手,笑道:“都這麼久沒見,還是老一套,我請你們喝咖啡,你們給我唱一首歌,嗯,就那首《我在北方的冬天想她》,或者你們有什麼新歌?”
盧小樹和繆川愣了一下,他們相互對視,卻麵露難色。
“怎麼?不想唱?該不會是現在出道了,唱一首歌可不止一兩杯咖啡的錢了吧?”楊軼知道兩人不是這種人,隻是開玩笑調侃著他們。
“不是,隻是,我們現在不允許在公共場合唱歌。”盧小樹苦笑著搖了搖頭。
楊軼皺了皺眉頭,他搖頭說道:“現在這店裡就我們幾個,也算是公共場合?你們經紀公司也真的是,規矩太多。算了,我請你們喝咖啡吧!”
旁邊的繆川欲言又止。
盧小樹倒是咬了咬牙,說道:“老板你說的也是,反正也不是公共場合,反正也沒有其他人,唱首歌算什麼!不過今天沒帶吉他,得給老板你清唱一遍了!”
“會彈鋼琴嗎?”楊軼就喜歡盧小樹這個乾爽勁,他笑著指了指旁邊擺著的鋼琴,示意道,“那個你們可以彈。”
“我會。”繆川點了點頭,他說完,便往鋼琴走過去。
“西奧多三角鋼琴?”繆川這時候才反應了過來,詫異地望向了楊軼。他有些愛不惜手地摸著,黑色烤漆的琴身,摸起來就好像牛奶一樣細膩。
接下來,繆川彈起鋼琴伴奏,盧小樹唱歌,繆川也會穿插著唱上幾句,兩人配合默契地為楊軼再度演繹了這首《我在北方的冬天想她》。
雖然冬天已經隻剩下了戶外的最後一點寒峭,但盧小樹的聲音依然清澈如冬,而他和繆川此刻的滄桑、無奈,卻是給這首歌增添了幾番悲情的色彩。
很好聽,曦曦都忍不住駐足望了過來,她站在沙發上,小屁股倚在靠背上,安靜地聽著,雖然不懂歌詞的含義,但旋律卻是很美妙的。
是那兩個叔叔!小姑娘此刻也認了出來。
她沒有動彈,倒是給了三隻小英短一個機會,小灰趁機按住了那個逗貓棒吊著的棉球,啃咬了起來,而小乖和哆哆也不甘示弱,跟它爭搶玩鬨在了一塊。
長大了的小乖沒有再跟原來那樣嬌小柔弱,它現在也跟小灰的體型差不多了,所以打起架來也不示弱。
這邊,楊軼聽完他們的歌,才開始給他們做咖啡。一邊搖著磨子,他一邊笑道:“對了,你們現在不應該在湘南嗎?怎麼又回來江城?”
盧小樹和繆川卻沉默了好一會兒。
楊軼見他們不吭聲,隻好自顧自地說下去:“上回你來跟我告彆,我還挺高興的,因為你們終於走上了自己想要走的路,而且,我還想著,什麼時候你們的單曲,或者專輯出了,我買一個回來,放在架子上。”
楊軼還伸手指了指店裡那些架子,上麵都是這個世界優秀的音樂專輯,有不少已經很難在外麵的音像館買到。還好,他有關係,通過撒哈拉網上商城的采購,讓他們幫忙弄到一批絕版的專輯。
然而,楊軼這番話,更是讓盧小樹和繆川臉色愈發黯然。
直到楊軼將咖啡端了上來,盧小樹才下定決心,歎息一聲,跟楊軼說道:“老板,我們被公司雪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