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又升職了, 調到了禦林軍, 升了個正四品禦前侍衛, 升職是小, 主要是從軍營直接調到了聖上跟前, 儼然成了親信。
從宮中回來後, 第一時間去了老夫人的壽延堂將這一則消息一五一十的稟告了, 許是之前便已料到了,老夫人麵上倒還算鎮定,唯有那滿臉溝壑的老臉上染過一抹欣慰的神色。
祖孫二人商議了一陣後, 不知是不是昨夜那番話的緣故,戚修回到霽修堂後便將朝堂上的事兒及與老夫人商議的事兒事無巨細的說了秦玉樓聽。
瞧著話雖比以往多了不少,不過說話時語調平平, 最複雜的事兒以最為精辟的語言隻言片語的概括了, 麵上的表情也並不多。
由始至終甚至都不曾瞧上秦玉樓一兩眼,隱隱還在為昨兒個的事兒生氣似的。
明明升職是大好的喜事兒, 可從他麵上卻瞧不出絲毫喜色。
中途歸昕前來添茶時, 戚修隻眯著眼冷冷的瞧了她一眼, 歸昕頓時手一抖, 一時不慎, 茶水撒落了幾滴在桌麵。
再一次抬眼,隻對上了那雙冷冷的眸子, 裡頭早已染上了一抹陰冷。
歸昕登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了,喉嚨裡隻哆哆嗦嗦的擠出了幾個字, 求饒著:“奴奴婢該該死, 世世子爺饒命”
戚修隻板著張臉,良久,隻冷冷道了兩個字:“下去——”
歸昕一時緊張,隱隱聽成了三個字的“滾下去”,臉霎時一白,甚至絲毫都不敢往秦玉樓那裡求助一眼了,忙不迭戰戰兢兢的退下去了。
一大早上臉色便不好,從宮中回來後,除了歸昕,一個個都躲得遠遠地,這會兒便是連歸昕也給一並趕下去了。
屋子裡除了他們二人,一個丫鬟也沒得了。
秦玉樓瞧了嘴角微抽,見丈夫如此,心裡倒並不害怕,不過卻是下意識的瞧了他一眼,微微咬了咬唇,接替歸昕方才的活計,親自舉著那杯茶給丈夫遞了過去。
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諂媚了,嘴裡的語氣變得更加小意柔和了,手中的動作變得更加虔誠規範了。
不過一夜的時間,世事無常,昨兒個是他給她沏茶,她端得一臉的傲嬌,今兒個便風水輪流轉,成了她伏低做小,他神色倨傲。
他竟然也學著她昨夜的做派,竟不接?
好吧,那麼秦玉樓舉了一陣,自然便也學著他的,收了回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隻覺得他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第二日,戚修且先去了一趟軍營,與驍騎營的上司部下交接辭行。
後又在府上歇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