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形祖父失落(2 / 2)

她雙手捧著腦袋,勉強保持清醒,眼睛都有點睜不開。感覺又要睡過去。

忽聽一陣連綿的敲鈴聲,周先生大聲說道:“考試時間結束,請考生停止書寫。”

兩位監考先生,動作很迅速地,開始收試題卷。

試題卷收完以後。周先生在講台上,跟大家講,半個月以後過來看榜,考沒考上,考上了分在哪個年級,到那時候就都知道了。

梅先生拿了一遝傳單樣的東西,給每個考生都發了一張。其實上麵寫的,就是周先生在講台上講的,隻不過更加係統一些。

等收拾好了東西,珍卿摸摸滾燙的臉,暈暈乎乎地站起來,隨波逐流地,和大家一起朝外麵走。

她感覺這一雙腿子,簡直軟得像麵條一樣。

走出大門剛要下台階,背上好像被誰推了下,她就感覺身體失重,直接從台階上,滾葫蘆似的滾了下去。

杜太爺和大田叔,遠遠看珍卿出來,他們已經往校門這邊擠來,遠遠見她滾下台階,更是嚇出了三魂六魄,更加努力地往大門那裡擠。

總之,因為有考生滾下台階,啟明學校門外,騷動了一陣,但馬上有人來維持秩序,家長也趕緊把孩子抱走了。

這小騷亂就自動平息了。

大田叔把珍卿抱回馬車,檢查她的手和臉,發現就是額頭有擦傷,身上就不便檢查了。

一摸她額頭上,燒得滾燙滾燙的,連忙喊:“太爺,大小姐發燒了。”

杜太爺叫大田叔趕車,先去找個醫館給珍卿看病。

拉去給大夫一看,腸胃炎嘛,中醫的說法就是脾虛胃弱,下瀉太過,同時孩子寒邪入體,伴隨著傷風發熱,所以一時抵受不住。

大田叔埋怨杜太爺:“本來在楊家灣,說已經見好了,一路迎風冒寒,給她拖到縣城,又弄到傷風了,給大小姐折騰的,一天瘦了兩圈。”

杜太爺也嘴硬:“我不是為她好?!這學校現在不考,過了這個村,沒有那個店。到時候,她還不是要鬨我。”

大田叔畢竟是受雇的人,不敢跟他嗆得太厲害。

看完大夫拿了藥,他們就帶著珍卿,還是回了林掌櫃那個糧店。

杜太爺唉聲歎氣地,想到孩兒病成這樣兒,也不知道考試考得咋樣。

他聽林掌櫃說,她閨女跟珍卿在一個考室,就讓林掌櫃把林小霜叫出來,問:

“大小姐考試時咋樣,有沒有難受,是不是一直在寫題啊?”

林小霜得了父母叮囑,到杜太爺麵前,就很低眉順眼的,老實地跟杜太爺答:

“大小姐到了考室,沒坐一會兒,她就到茅房去了,去了有半個鐘點才回。看著怏得很,坐都坐不住似的。

“她是不是一直寫題,我也沒大注意,我也在寫呢。隻曉得中間,大小姐又去了一趟茅房,去了又快半個鐘點,去完茅房回來就更怏了。

“後來再看大小姐,她就趴在桌上睡,睡了好久沒醒。監考的先生發現,還嚷了她一頓,說再睡就不讓她考了。再後來沒多久,就交試卷了。”

杜太爺越聽,臉上就越喪氣得慌,最後唉聲歎氣地說:“唉,這妮兒真是個多災多難的命,考試怕是不中了。”

林小霜握著手,低著頭,臉上的幸災樂禍,一閃而逝。

她爹就悄悄揮手,叫她下去。

林小霜見杜太爺後,到後院找到她娘,跟她娘說:

“那是個啥大小姐,丟死萬人嘞,身上臭烘烘地就進考室,都要轟她出去嘞。

“考試的時候,一直在那兒睡睡睡,先生發了好大的火,她考的啥試嘛,她肯定要落榜的。

“張翠翠見了都說,她就是個鄉下丫頭,說是我們家的窮親戚,來打秋風的呢。”

她娘笑眯眯地聽她說話,然後忽然爬到炕上,小心翼翼地從黑漆箱子裡,拿出一件長皮袍,小心地摸著,叫她女兒過來看,說:

“這是大小姐的鼠皮衣,穿著又輕便又暖和,我故意給她烤壞了。

“他們杜家這麼闊,肯定不會再要,我再給添點皮子,補補綴綴,給你弟穿也行,你穿也行。”

林小霜看那鼠皮衣,心裡很複雜的滋味兒,那皮衣還是新嶄嶄的呢,穿著肯定舒服。

可是,憑什麼她林小霜,隻能撿彆人剩的、扔的、不要的呢。

她甩開心裡的頭緒,抱著她娘說:

“娘,我一定好好念書,結交學校有錢有勢的人,給你找一個闊女婿。將來讓你吃香喝辣,做個啥也不用乾的老夫人。

“再不用給鄉巴佬的大小姐,當個老媽子使喚。”

她娘抹一抹眼淚,笑著說:“好,娘等著那一天。”

林掌櫃一家的心態,杜太爺無從得知,病得昏沉沉的珍卿,那就更不曉得了。

杜太爺覺得,糧店裡環境不好,不想讓珍卿在這裡養病。他讓林掌櫃老婆拿來三床被子,把馬車裹得嚴嚴實實,越過寒風颯颯的原野,把她帶回了杜家莊。

楊家灣姑奶奶那邊,聽說珍卿病得重了,在家裡痛罵杜太爺。

她本想趕過來看珍卿,可是天氣太冷,老人家不好出行,一家人輪番攔勸,這才攔住姑奶奶。

隻是餘奶奶和兩位表娘,帶了不少補品來看珍卿。

珍卿一回到杜家莊,如有神助似的,沒兩天病就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周末了,心情不錯,今天稍稍多發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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