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不停發育的女孩(1 / 2)

又是一個禮拜六, 珍卿回謝公館,見杜教授一邊臉腫得老高,而且還發青, 像被人狠揍一頓, 驚問怎麼回事。

陸sì姐難得笑嘻嘻:“是叫柳惜烈打的。杜叔叔從楚州回來,好不好跟柳惜烈坐一隻船。柳把他叫到一邊說話,人家看到時姓柳已經打到他臉上。”

珍卿吃吃地問:“怎麼……那怎麼會……他那麼膽大包天?!”

杜教授咬著蘋果,牽動臉傷疼得直“嘶嘶”, 吳二姐從房裡出來, 斥責陸sì姐:

“叫你彆胡說,沒由來叫人打了, 難道是什麼體麵事。叫外頭人聽到,不曉得傳成什麼樣子。”

說著,她無奈地跟珍卿解釋:

“你彆聽四姐亂講, 你爸爸跟柳先生說話, 哪曉得跑來一馬蜂, 本來人不亂動還好,那個姓柳的傻子,往你爸爸臉上亂拍打,馬蜂可不報仇蜇人嘛!”

陸sì姐撇撇嘴, 有認得的人演繹出好多故事,說柳惜烈記恨吳二小姐悔婚,見到人家繼父也恨意滔天,竟然當眾毆打起人。還有更離譜的說法, 說是杜教授從中作梗,把吳二姐跟柳惜烈的戀情攪黃。

謝董事長也出來,見杜教授咬一口蘋果, 總牽扯得半邊臉疼,就吩咐傭人把蘋果打成蘋果泥,這樣就不用嚼它了。

杜教授嗲兮兮地對老婆笑,老兩口隔著沙發拉手,自然而然地眉目傳情,好像一切儘在不言中。

不約而同地,三姊妹聳肩瞪眼做怪表情。

謝董事長繞過沙發,與杜教授坐在一邊。

吳二姐見他們秀恩愛,還記得提醒他們:

“杜叔叔,媽媽,現在小報又亂寫我們家,說你整天在家打杜叔叔,杜叔叔在謝公館,就像個通房丫頭——”

珍卿喝水嗆著了,謝董事長打二姐一下,二姐躲一下說:“總之,外頭人話講得難聽,你們也留心一下。”

杜教授不大在乎:“坊間的人講閒話,都喜歡聳人聽聞,越是離奇古怪的事,越傳得長遠,我們清者自清——”

謝董事長笑笑不說話。

珍卿不敢苟同:“給自己辯白,雖然事倍功半,可是隻講清者自清,一味地不辯駁,彆人倒以為你默認……”

大家就這個論題說著,一會兒三哥回來,也驚詫於杜教授的臉,失笑著道:“不會真像外麵傳言,是柳先生打的吧?”

因為莫名其妙的誤會,柳惜烈在海寧富貴人家,已經沒有名聲了,說起來也有點冤屈。

但謝董事長也覺得,柳惜烈沒有那麼冤,他之前與祖怡分手,幾回鬨到大庭廣眾,他一個外地來的醫生,給自己鬨出偌大名聲。若不然,祖怡也不是風頭人物,柳某更非社會名流,小報能寫出什麼來?

謝董事長順嘴說了句:“柳惜烈確實心窄,翟俊這孩子倒是心寬,可惜——”

陸sì姐接嘴挺快:“就是人長得太難看,太難看。他其實會辦事,也會說話,人井不討厭,可惜太難看。”

陸sì姐一說,見大家都看著她,她媽媽與跟哥姐都皺眉。

陸sì姐緊張地說:“我可沒詆毀她,他醜得有目共睹,這難道不是實情?”

沒有人接她的茬,陸sì姐覺得大家態度莫名其妙。

————————————————————————————

有一天晚上在杜宅,珍卿跟三哥一起散步。這杜太爺盯著三哥死瞅,瞅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珍卿尋機問老頭兒,在三哥臉上看出什麼花了。

杜太爺沒搭理她,神情淩厲而冷颼,像是跟誰結了仇一樣。難道不喜歡她跟三哥走太近?可他們一起散步很久,沒道理杜太爺今天才各色起來。

後來,家裡傭人告訴珍卿,前一陣杜太爺老打聽三哥,後來又嘀咕三哥是個色中惡鬼,很不高興。

珍卿覺得肯定是坊間傳聞,還有從前那些緋色小報弄的,但她搞不清杜太爺為何到外頭打聽三哥。

她私底下吩咐大家,在時機合適的時候,可以“順便”給大家講些三哥的事,掰掰杜太爺對三哥的壞印象。

但杜太爺對三哥的態度,總有些不冷不熱,不陰不陽的。有一回還跟珍卿提,想叫三哥從這裡搬走。

————————————————————————

慕先生送杜太爺一套房,手續都是三哥幫著辦下。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陸三哥從外麵辦事回來,直接找到沉迷戲曲的杜太爺,遞給他一個檔案袋。

杜太爺從檔案袋裡,拿出新房子的一切證件,摸著上頭一個個紅印戳。

看他手抖臉也抖,陸三哥暗暗感慨:“其實,您可以把房產落在自己名下,如果改變主意,也容易修改證明。”就是要多交點捐稅。

杜太爺拿袖子擦擦房產證明,又鄭重其事地裝回去。他似乎沒聽到陸三哥的話,也有可能他聽到了,但覺得沒有必要回答。

杜太爺跟三哥說:“浩雲呐,搬家的事還要勞務你。還有珍卿預先給的賃屋錢,你看啥時候還回來?”

陸浩雲無奈地笑:“杜祖父,搬家太勞動了,這裡離小妹學校近便,她也剛剛住慣。”

杜太爺喉嚨裡有痰,說話的時候呼嚕著,像是動了一點氣:

“慕先生送的房也近便,說一千道一萬,自家有房還來賃房,太不講究。”

三哥笑得有點意味: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