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謝董事長告訴珍卿,三哥他爹被他老娘做主,新近準備聘一房姨太太,那準姨太出生書香門第,若非要照顧寡母幼弟,也不會拖到二十七八才找人家。
陸家家庭故事的發展,倒像是珍卿想過的主意,直是暗覺不好實施,沒想到被謝董事長做在頭裡。謝董事長黏糊地摟著珍卿,捏著她的臉笑得憐愛。有的話她也沒跟珍卿細說,就說外麵爛七八糟的事全丟開,要比試就先安心過比試,比試完安心休閒一陣。
想要趁火打劫的曲迎香,火上房似的向江平趕,此後珍卿再沒見過她。
警備司令部的俊俊哥說,閆崇禮上校向俊俊哥求助,說懲治軍中的腐敗不法之徒是他責任所係。此番要逮捕軍中一位察團長,此人兼著海寧華界警察局長,要抓他可沒那麼簡單,閆上校請俊俊哥助他一臂之力。
閆上校的辦事處人不算少,就算辦事處人力不夠,他還可請專管軍隊的憲兵隊幫忙。但閆上校並未選擇憲兵隊。據俊俊哥說,憲兵隊有一個小隊長,是司令部察團長的侄女婿,因此必須要避開他。
閆崇禮處心積慮要弄掉察團長,一定是要對付連市長和察老帥家,沒想到計策奏效這麼快,閆崇禮的行動也真夠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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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實施挑撥離間的計劃期間,對珍卿的負麵輿論早就消停,一直興風作浪的《真相報》《追尋報》也啞火。
可是珍卿這樁事還不算完。明明自知是假貨的老頭薑耀祖,竟然跟珍卿公開發起挑戰,說孰是孰非不妨手下見真章。這老頭子的餿主意一出來,坊間又起哄叫他們比試,叫大家也一飽眼福。
珍卿請律師跟薑耀祖接洽,給他講冒名頂替的利害,這老頭兒真是一顆硌牙的銅豌豆,竟然軟硬不吃就咬死了要比試。
珍卿先前用心期末考試,自不會舍本逐末地搞比試,暫時沒有給他一個答覆。
可珍卿準備期末考這段時間,這新聞卻發酵成畫壇奇聞、年度盛事,方方麵麵的人都起哄叫他們比試。
珍卿和家人一塊權衡利弊時,那薑耀祖老頭兒又走一撥騷操作。他汙蔑珍卿私下拿錢與他講和,求他高抬貴手放她和謝公館一馬,他在報上講得大義凜然,說焉能受此宵小要挾利誘,咬死了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比試一場。
一次又一次的證據表明,是小人陰謀陷害珍卿和謝公館,連助紂為虐的《真相報》《追尋報》都消停,各種報端都漸漸在冷卻這件事,偏偏薑耀祖還上躥下跳,安心要把路走絕了一樣。他到底仗的誰的勢安的什麼心?
珍卿和家人親友都覺得,這個薑耀祖像是瘋狂了,他如此行事全然不合常理啊,他最後究竟能得到什麼,多的難以想象的錢財嗎?還是蹭流量大火一把?當然後者隻是珍卿瞎想,這又不是後世群魔亂舞的時代。
不論當事人覺得薑耀祖多顛倒錯亂,這姓薑的瘋狂不合理的做法,卻讓有人覺得他冤沉似海,再三地一石激起千層浪,再把公開比試又推到熱度頂點。
珍卿不會一生氣就頭腦發熱,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相反她覺得這背後大有名堂,應付起來必得慎之又慎。
這薑耀祖表現得這麼有底氣,他敢跟珍卿這真作者挑戰,他怎麼就篤定自己能贏呢?一家人討論推測許久,最終認為對方可能還有大招。最大的可能性有兩種:一是要危害珍卿的安全,讓她受傷受限不能比試;二是要危害他親人的安全,讓她比試當日大亂陣腳,叫她沒辦法如期參與挑戰。
想明白了可能的危險,珍卿先打電報到睢縣,叫三表叔、玉琮二叔他們,幫著看顧親友師長的安危。又把俊俊哥和蔣探長找來,商議一下如何應對。
兩方人都願意幫他們忙,又加派人手保護珍卿和謝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