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 142 章(1 / 2)

蜜罐裡的嬌美人 寒木枝 13565 字 7個月前

第142章

時光飛梭, 一轉眼舒適的春天過去了,迎來了六月酷暑。

熱浪熏人,花圃裡的花兒全被烈日烤得蔫蔫的, 提不起勁, 更彆提人了。林灼灼天生怕熱,且比一般姑娘更怕熱三分, 進入夏天,就整日團扇不離手, 扇啊扇的, 還是……扇不走夏天的炎熱。

“好難熬啊。”

入夜,林灼灼隻著一身薄如蟬翼的寢衣, 還是熱得難受, 時不時拎起枕邊的團扇,扇啊扇的,可還是熱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黏黏糊糊的,林灼灼忍受不了,隻得喚碧嵐備水,再次起身去淨房衝涼。

還沒到三伏天呢, 她家姑娘就一夜衝涼三四次,真到了三伏天,還不知要怎麼遭罪呢,碧嵐打心底裡心疼體熱怕熱的主子。

“碧嵐, 你去打盆涼水擱在床頭小幾上,等會熱了,我直接用巾子蘸水, 往身上抹抹就涼快了。”衝完涼, 林灼灼實在怕了熱出臭汗的滋味, 一邊扇著風往臥房走,一邊吩咐道。

“姑娘,總用涼水不好,尤其夜裡,容易寒氣侵體。”碧嵐隨著林灼灼進房,小聲勸道。

碧嵐打小伺候林灼灼,對林灼灼的小聰明非常清楚,姑娘嘴上說著帕子蘸水,熱了就抹抹。實際上,根本就是整塊濕乎乎的帕子,直接貼在裸0露的胳膊上,一整夜,不帶拿下來的。甚至,濕漉漉的帕子直接擱放在腰肢上。

這樣長時間披著濕帕子睡覺,很容易寒氣進入體0內,對姑娘家不好的。

正因為如此,蕭盈盈一早就叮囑過碧嵐,務必監督林灼灼,今年不許再這般做的。

“碧嵐,沒有涼水和濕帕子,真的太難熬了。”林灼灼一屁股坐在床沿,撒嬌似的晃著碧嵐手臂。碧嵐比林灼灼年長三歲,從六七歲起就伺候在身邊,是伴著她長大的,可以說親如姐妹。

是以,麵對碧嵐,林灼灼撒起嬌來很是自然,坐著的她微微仰起臉,朝站立的碧嵐撅著嘴。

“姑娘,真不行。就在今日傍晚,郡主還特意招了奴婢過去,好一番嚴厲敲打呢。”碧嵐意誌堅定,不為所動,斬釘截鐵地再次勸道。

儼然是一個鐵麵無私、不徇私情的判官。

林灼灼:……

見撒嬌無用,碧嵐還搬出娘親來壓自己,立馬悻悻地收起撅著的嘴,還有些耍脾氣似的……一把背過身去躺下,扇子也不扇了,“啪”的一聲甩去床角,然後氣呼呼地閉眼,再不搭理胳膊肘往外拐的碧嵐。

碧嵐:……

很有些委屈,但郡主的決定確實是為姑娘好,姑娘家的身子受了寒,寒氣入體,日後會子嗣艱難地。

寧願熱著,也不能身體受寒啊。

但碧嵐也知道,姑娘確實是熱得難受,最後想了想,索性自個不睡了,從臨窗的八仙桌上拿來一把大大的蒲扇,坐在床邊的矮圓凳上,不停地給背對自己的姑娘打扇。

如此,有了連續不斷的風。

可熱如蒸鍋的夏夜,風都是熱的,怎麼扇也涼爽不了,頂多是不再熱得冒汗,稍微舒服一丁點罷了,該熱的還是熱。遂,就這樣扇了半個時辰,怕熱體質的林灼灼還是沒能入睡,直到快二更天了,上下眼皮困得直打架了,才終於迷迷糊糊要進入夢鄉。

嗯,真舒服,還是夢裡好,一陣清涼的風襲來,那風似從雪山之巔下來的,夾著雪的絲絲涼氣,在悶熱的夏夜徐徐吹來,林灼灼登時就爽呆了。

實在是太舒服了,後背享受完,林灼灼又迷迷糊糊中翻過身來,麵朝外,繼續享受著雪山下來的涼氣。

小眉頭舒展開來,紅潤的唇瓣彎出甜甜的弧度。

正分外享受時,忽地,林灼灼察覺一簇小火苗燃燒了起來,從足心緩緩往小腿蔓延,還伴隨著粗糲的摩挲感……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林灼灼,輕輕呢喃,閉著眼一腳踹向小火苗,要將它踹飛。

豈料,一腳過去,竟踹到了什麼硬物,踹疼了她的大腳趾頭。

林灼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然後就見一道黑影坐在她身旁,屋內昏暗,林灼灼睡覺素來是徹夜燃燒火燭的,可眼下絲毫燭光都無,顯然是被賊人滅了,借著湧入房裡的淡淡月光,大致瞧出是個束發的男子。

與此同時,林灼灼清晰地感知小腿上亂竄的,根本不是什麼火苗,而是男人火熱的大掌。踹疼她腳趾頭的硬物,正是男人肌肉噴張、線條緊實的手臂。

采花賊?

驚得林灼灼張嘴尖叫。

顯然,男子比她反應迅速,大掌閃電般捂住林灼灼小嘴,生生將她即將衝口而出的尖叫給堵了回去。

“灼灼,是我。”男子壓低身子,語氣鎮定,又柔又輕,似四月的綿綿細雨。

好熟悉的聲音,這聲音的主人是……林灼灼聽了後,原本即將跳出嗓子眼的心,立馬落了下去,漸漸適應了黑暗,雙眼逐漸明亮起來,隱隱瞧出湊近她臉龐的那張俊臉很是熟悉,與他雄渾低醇的聲音一樣熟悉無比。

正是她的四表哥。

也是她的未婚夫,睿王盧劍。

看清楚男人是誰後,林灼灼瞬間不怕了,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因為自打賜婚後,她就沒見過四表哥了,四表哥足足消失了兩月有餘。

但欣喜很快散去,羞澀和害臊浮了上來。跪接賜婚聖旨的那一刻,林灼灼就知道四表哥會更不要臉的欺負她,但發生不要臉畫麵的場所,她以為頂多是上回那般在私下幽會的酒樓,哪裡料到,四表哥會直接模仿采花賊,夜闖香閨。

“四表哥,這樣不好。”林灼灼掰開四表哥捂她嘴的大掌,小聲嘟囔道。

“兩個月不見,你想不想我?”盧劍答非所問,手指還霸道地下滑,最終停在某座山邊沿,點了點道,“這裡,有沒有思念我?”

林灼灼霎時臊得不行,一張臉紅得簡直要滴血,這人……哪有一上來就直接指那的?雖說指著的下麵是心臟所在的位置,她也知道,四表哥隻是想指著她的心問,並非純心揩油。但那裡到底不是可以隨意亂點的嘛。

總之,被盧劍這般一點,林灼灼麵上的緋紅迅速蔓延開來,一路蔓延至耳側和下巴,就連一向白皙的脖子也羞成了粉色。胸脯也起起伏伏。

林灼灼連忙逮住男人霸道的手指,握緊了,隔離開來,不讓它再瞎碰。

盧劍見狀,一聲輕笑,愉快地催問:“快回答啊,你這裡有沒有思念我?”邊說,另一隻自由的手在林灼灼眼前晃了晃。

提醒她,你抓住本王一隻手沒用的喲,還有另一隻手可以摸你。

林灼灼:……

沒見過這樣厚皮臉地逼迫人的。

在另一隻爪子的威脅下,林灼灼終於羞澀地呢喃出聲:“想……想你。”

聲音蚊子大,但凡聽力不好的,都要聽不見。

很顯然,盧劍耳力非凡,遂,結結巴巴的“想你”二字,盧劍聽得清清楚楚。然後,盧劍收回自己威脅她的大手,兩隻手都收了回來。

林灼灼見了,鬆了口氣。卻不想,這口氣剛鬆到一半,就見盧劍身子一歪,直直側躺下來。林灼灼本就是挨著床沿睡的,她的身子和床沿之間沒多少空隙,盧劍這般迅速地躺下來,身子直接就緊緊貼上了林灼灼的。

直接成了兩人睡在一塊。

林灼灼吃了一驚,本能地要後退,盧劍倒也沒阻止她的後退,隻是在林灼灼後退時,跟著她一塊動罷了。

總之,林灼灼後退,盧劍就前進。

林灼灼後退幾寸,盧劍就前進幾寸,兩人身子始終緊緊貼著。直到林灼灼後背緊挨著牆壁,退無可退了,兩人才不動了。

“四表哥……”這樣親密的姿勢,炙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是霸道又蠻橫的男性氣息,如山嶽壓迫而來,林灼灼緊張極了,忍不住喚出聲。

“怎麼了,你怕我?”盧劍輕笑出聲,看出林灼灼的緊張,安撫似的輕輕拂上她的臉。

怕他?

林灼灼很認真的想了想,自然是不怕的,心裡喜歡著這個男人,又怎麼會怕他?

隻是……

林灼灼腦海裡迅速閃過小冊子上的畫麵,多年的教養讓她做不出婚前偷嘗禁果的事來。

似乎看出了林灼灼心中所想,盧劍笑著重重捏了她臉頰一把。

“哎喲。”林灼灼一陣吃痛。

“傻瓜,本王是那麼把持不住自己的人嗎?我答應過你,婚前不對你做過分的事,就絕對不會做。”盧劍輕聲笑道,再次撫了撫她嫩嫩的麵頰,這肌膚真嫩滑啊,也不知怎麼長的,竟是比那花瓣還柔嫩三分,令他愛不釋手。

兩人緊貼半晌後,盧劍察覺自個某處有些不對勁,怕被林灼灼察覺,也怕自己會走0火、把控不住,暗暗咬了咬牙,盧劍才戀戀不舍地鬆了手,隨後自覺地撤退了身子,不再緊貼她。

盧劍這一撤退,就足足後退了十來寸,直接退到了寬大床榻的中央去。

然後,盧劍腦袋落在了林灼灼的枕頭上,這是一個粉紅色繡牡丹花的枕頭,上頭的牡丹花徐徐綻放,美不勝收。但盧劍瞅了一眼後,低聲笑道:“灼灼,換個圖案吧,我都是你未婚夫了,怎麼也得來個應景的啊,雙宿雙飛那種,好不好?”

林灼灼:……

沒見過這樣的,她還沒嫁他呢,就挑剔上她閨房裡的擺件了。

不過,見男人自覺地離了自己身子,沒像上回廂房裡那般急哄哄地欺負自己,林灼灼倒也願意滿足他這個小心願,想了想,回應道:“那我繡一幅雙飛的蝴蝶?”

“兩隻蝴蝶?不夠應景。”盧劍火速否決。

“那……那就一對鴛鴦鳥?”林灼灼紅著臉道,鴛鴦戲水,夠曖昧的了。

卻不想,盧劍還是一口否決了,不夠滿意。

“成雙成對的大雁?”大雁也象征著忠貞的愛情,林灼灼喃喃道。

“這些都不好。”盧劍不客氣道。

林灼灼:……

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她實在想不出什麼應景戀人的圖案了,嘟嘴道:“那你說繡什麼?”

“很簡單啊,直接將我和你繡上去,就繡上回廂房裡那幅圖,你坐在八仙桌上,我捧著你臉龐親吻。”盧劍凝望背靠牆壁的林灼灼,直言道。

龍吟坊廂房裡那一幕,是盧劍兩個月來夜夜回味無窮的一幕,那美妙的滋味,是他的初吻啊,若是繡出來,天天捧著看,天天能撫摸,就更美了。

林灼灼:……

知道四表哥厚皮臉,沒想到厚皮臉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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