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戚隊你就說說唄……”
“……”
平常見戚辰冷眉冷眼地慣了,隊裡沒人敢這麼隨便開玩笑;但這會兒欺負這人就這麼躺在床上,老虎爪尖再鋒利要命目前也還是隻病老虎,他們的膽子都大了不少。
不過他們也沒想到,這麼哄鬨了一會兒之後,病床上的男人還真開了口——
“不是前女友,更不是現情人。醫院裡你們彆亂說話,她在這兒工作,影響不好。”
桓策昀一愣:“那就也是追你的‘後備’大軍裡麵的一員?……可看你這小子的架勢,不像啊。”
不知道誰低呼了聲:“不會吧?……總不能是隊長你單戀人家吧?”
“……我們戚隊這風範,怎麼還能有追不到的?”
“……”
病床上戚辰嗤笑了聲,視線轉出去落到窗外。
過了半晌,他們才聽見男人用一種極為不甘心但又隱忍而克製的語氣低聲喃喃了句。
“確實是……求而不得。”
病床後,眾人目光古怪,麵麵相覷。
*
這天中午,時藥剛回宿舍就見著了貌似要外出的秦月和房安悅兩人。
兩人還一人手裡提了一個果籃。
時藥怔了下,“你們這是……?”
秦月說:“安悅要去看看那位戚隊長,讓我陪她一塊兒。”
房安悅點點頭,“怎麼說人家特警隊也救了我妹,於情於理我都該過去看望一下。”
“……”
提起某人,時藥表情不自在了兩秒,點點頭往裡麵走,“嗯,那你們去吧,我——”
她話沒說完,就見那倆人衝上來,一人架住一隻胳膊——
秦月:“藥藥啊,你以為我們倆提著果籃是在這兒等誰呢?”
房安悅:“就是,我們這不是就等你回來一起走了嗎?”
“……”時藥被倆人動作唬得一懵,聽完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你們去探望他,拖我一起做什麼?——他救我那份,我當天就去看了啊。”
房安悅和秦月對視了眼,衝時藥奸笑。
房安悅尤其擠眉弄眼,說:“得了吧,我都聽月姐說了——你那晚上一副要死不活自己中了槍的樣子——你倆肯定以前有過一段。”
時藥:“這個真沒有。”
“怎麼可能!你當我們傻子麼?……我那天去查房,可都聽他們隊裡的隊員念叨了,人家把防彈背心都脫給你了,結果一見那犯人要開槍,還是命都不要了地給你擋了。”
時藥毫不猶豫:“換了彆人,他也會救。”
“……這不是重點!”房安悅懊惱,“那乾脆——你發誓,你敢發誓說你倆什麼情況也沒有??”
“我怎麼不敢……”
時藥話音一停。
四年前在客臥洗手間,那個瘋狂的吻撞進了她的腦海裡。
時藥眼神頓變,神色也局促了幾分。
“臥槽,她是臉紅了嗎?”房安悅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月。
秦月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搖頭,“這哪兒隻是臉紅,這小白脖子都跟著紅透了。”
房安悅:“就這樣還說自己跟人家沒情況?嘖嘖嘖,藥藥啊,你這薄臉皮可真不適合撒謊我告訴你。”
秦月:“其實我更好奇,你剛剛是想到什麼……少兒不宜的場麵了?”
“哦…………”房安悅一個尾音拖出個九曲十八彎的腔調。
時藥被這兩人一唱一和地逗得快要原地自燃,還連個插話的空隙都沒找著,無奈之下掙紮出兩人的包圍圈,臉上餘溫未消地往宿舍裡麵走——
“我中午休息,你們自己去吧。”
秦月連忙轉回來,“藥藥,你是不知道你這個戚隊長有多搶手是吧?就他住院這幾天,我看咱醫院裡還單身的小姑娘,無論醫生護士,隻要沒工作就愛往那層跑——你就沒點危機感?”
已經坐到床邊的時藥聞言,唇角勾了下,“你以為他那張禍害臉……中學那些年能少了招蜂引蝶麼。”
房安悅眼睛都亮了:“喲,你倆這是從中學就認識——青梅竹馬啊?聽你這個傲嬌的小口氣,他是不是還萬花叢中隻葉不沾、唯獨對你一個青眼有加的?”
秦月扒拉開要上去八卦的房安悅,給對方使了個眼色,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唉……要是這麼想,那某些人可能就要吃大虧了。中學那會兒的小姑娘們多清純啊,什麼都不懂,喜歡誰也就知道送個情書送個巧克力什麼的。可現在……哎喲,那可真是花樣百出,我這麼個同性有時候都快被那些小姑娘的招數折服了呢。”
說完,秦月伸手一拉房安悅,“既然她不去,那我們走唄?”
“哦哦,好。”房安悅會意跟了出去。
“……”
房間裡,隻剩自己的時藥停下手裡事情,猶豫地抬起頭,眼神裡掠過遲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