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激化(2 / 2)

徐輝祖夫妻本就與謝氏生分,全靠蔡老夫人從中調和。若蔡老夫人力保下徐妙書,定會令這對心思重又多疑的夫妻覺得心寒,勢必會引發長房生出叛逆之心,由此令外人可以趁虛而入,收攏徐輝祖夫妻。

這個推測並不是沒有根據,胡惟庸之前就曾安插過漂亮婢女去勾引徐輝祖。可見魏國公府的嫡長子,一直都是胡惟庸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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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複一個人最狠的手段,不過是令子殺父。”朱棣似隨口說出的一句話,直接令屋裡所有人都覺得背後涼涼。

接下來的事情倒好解決了,隻需將春喜的招供告知徐輝祖夫妻,令二人明白他們中了胡惟庸挑撥圈套即可。

高氏因此為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心思感到羞臊,再思及前段日子有丫鬟主動勾引徐輝祖的事,自己也是受害者,恨那胡惟庸恨得牙癢癢。

她老老實實地跟徐輝祖一起,跪下來給諸位長輩作誓。以後不管家裡發生什麼事,他們夫妻絕不會再被外人挑唆利用,他們一定會好生維護魏國公府,跟家裡頭的人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傑mi噠ΧS⑥③.

“我這就去給妙書妹妹道歉。”高氏不好意思道。

徐輝祖馬上表示他也去。

蔡老夫人欣慰地笑起來,感激地對徐青青和朱棣道:“幸虧有王爺王妃幫忙,不然這個家早晚會被鬨得崩離!”

……

正月初六,天晴無風,依舊寒冷。

晌午後,丞相府的一頂轎子停在魏國公府的後門,隨後魏國公府的侯門走出來一名著粉衣蒙著麵紗的女子,被請進了轎內。

胡安今日特意沒出去坐疾馳的馬車,便是為了儘早享用這魏國公府嬌養出來的貴妾。聽說那徐妙書是個嬌軟最愛流淚的女子,這可太迎合他的喜好了,他就喜歡弄哭女人,哭得越凶才叫他越興奮。

聽說人已經被安排好了,胡安興致高昂地措手,猴急地推門而入,就打發伺候的人都離開。

瞧見榻上坐的嬌人兒以麵紗蒙麵,一身粉衣,身段玲瓏,膚白若雪。胡安滿意極了,心歎不愧是魏國公府教養出來的千金小姐,果然俏嫩。

“可憐你被人當千金小姐供了十幾年,如今竟連大紅嫁衣都不配穿,由女孩變婦人這一日,卻隻能勉強穿個粉的,可覺得委屈?”胡安走到佳人跟前,抬手就托住了她的下巴。

女人仰望著胡安,漂亮的杏目裡流露出點點羞怯。胡安因為急於快點把人吃下,倒沒太注意她的眼神兒有問題。利落地扯下她的麵紗,見這嬌人竟有一副漂亮的好容貌,更加開心,直接將人撲倒了狠狠疼愛一番。

嬌人柔弱無骨,叫聲好聽,倒是把他伺候的很舒服。但發泄完事兒漸漸冷靜下來的胡安,開始隱約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了。這女人雖嘴上求饒,可是並沒有真哭,說不要,卻好像很愛迎合他。正經教導出來的大家閨秀,竟會這樣主動毫不羞臊?

想不到這魏國公府的家風也不怎麼樣!

不過好歹能吃,且吃得舒服,再說本來就是個妾,是否端莊也無關緊要了,一時玩樂罷了。

胡安又一次把人折磨了一通後,才心滿意足地穿衣離開。

傍晚,胡惟庸放值回來。聽兒子說已經把魏國公府娶來的小妾給辦了,胡惟庸突然來了興致,令兒子把人領來看看,他要這個下賤的妾跪地給他奉一個時辰的茶。

胡安高興應承,立刻馬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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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給他爹領了過來。

丞相府的齊管家正端著茶也要湊熱鬨看個戲,一見這領來的姑娘驚詫不已,手一抖,順勢弄灑了托盤上的茶碗。

齊管家趕緊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湊到胡惟庸耳邊急急道:“老爺,錯了!她可不是魏國公府什麼養女,他是小人命人尋的瘦馬。在安排之前,小人曾親自確認過她們的長相,是她無疑。”

胡安也湊了一耳朵聽,管家的話恍如在他腦海裡劈了個雷,他仍舊有點沒反應過來,詫異地滿臉不信:“什麼!”

胡安緩緩地轉頭,疑惑地瞪向他領來的‘嬌人’。

此時她人正羞答答地垂著腦袋,站姿頗有風韻,隱約顯出幾分媚態來。再思及之前她在床上的表現,胡安恍然大悟,怪不得!

受騙的恥辱令胡安瞬間惱羞成怒,他當即衝過去揪住這女人的衣領,問她叫什麼。

“妾身名叫思語,魏國公賞賜姓徐,故叫徐思語。”

思語並不知她當初進魏國公府正是受了眼前這對父子的安排。她隻知道曾有一位蒙著黑麵紗的男人安排她們進府,要她們竭力去勾引徐大公子,如此才會有好日子過。她照做了,但被魏國公府的人發現了。得幸她姿色不錯,魏國公並沒有太過懲罰她,而是要她為他所用,做他的養女,嫁給丞相的長子做貴妾。

思語哪有不從的道理,一則可以保命;二則做貴妾還有名分,可比做勾引胡大公子的通房丫鬟更好。於是她就乖乖聽從了國公府的安排,認了徐達為義父,還正經在衙門過了文書手續。終於等到這一日,她被納進了丞相府做貴妾,也算是做了高門裡半個尊貴的女主人了。

實則,當初安排思語去魏國公府的蒙著黑麵紗的男人,正是齊管家。

胡惟庸早已了然明白,他這是被徐達擺了一道!

好你個徐達!

胡惟庸氣得直接推翻了桌子。

胡安更氣,抬手就給思語一個巴掌,令她快滾。思語嚇得眼淚直掉,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變故,但她自小就被教會了看人臉色,她連忙捂著臉驚惶地告退。

胡安不介意睡瘦馬,妓子也無所謂,但他介意這種被騙的恥辱。這就像你明明以為自己喝的是美酒,結果有滋有味地把酒品完了,這時卻有人告訴你剛才喝的東西是馬尿。誰能不氣憤???

胡安隻要一回憶起自己把馬尿當好酒喝的場景,那種被人當成傻子般糊弄的羞辱感就會蒙上他的心頭,他甚至恨得想屠儘整個魏國公府!

胡安氣得一晚上都在發邪火,以至於次日受寒著涼,發熱起來,不得不臥床養病。

胡惟庸見自己的愛子竟因這一遭騙,落得此等境地,對徐達又是恨了一層。

偏這時候,魏國公府那邊來信了,徐達特意在信裡強調,要胡惟庸好生善待他的養女。提醒胡惟庸,那可是上了府衙戶籍的養女,掛著魏國公府的名兒。蔡老夫人很喜歡她,很關心她,還希望以後能常聽到關於她的消息。

胡惟庸知道,這徐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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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脅他不能隨便處置了他的‘養女’。這確實棘手,胡安娶徐達養女的事鬨得人儘皆知,他還在陛下跟前提過。在如今這種時候,徐達正眼盯著他,他的確不能隨便地將胡思語給處置了。

“爹,我不想再看到她,一想到她我就惡心想吐!”胡安要胡惟庸趕緊把人弄走,“弄死了最好,若不然就賣去妓院,讓她接最下等的客人。”

“不行,她現在名義上是你的貴妾,已為良籍。良轉賤,犯法。”

胡惟庸不可能把這麼明顯的把柄,交到徐達手上。

胡惟庸讓胡安不喜歡就不見便是,但人必須留在丞相府,而且近期不能隨便死了。否則徐達拿此做文章,在皇帝跟前擺他一道,更是得不償失。

“咳咳……”胡安聽這話,一陣悶堵,氣得猛烈咳嗽,“爹,這口氣豈能就這麼忍了!他這分明就是偷梁換柱,是欺詐,是騙婚!爹應該在皇帝麵前狠狠參他一本!”

聽到兒子這話,胡惟庸就更恨了,後槽牙咬得酸疼。傑mi噠ΧS⑥③.

正因為是納妾,沒有正經的聘書;也因為要輕賤魏國公府,急於羞辱魏國公府,說媒的時候太匆忙隻提了養女,並沒有特意強調是魏國公府撫養多年的徐妙書。所以他們現在,是真的沒有一點能證明魏國公府在騙婚,人家確實嫁了一個‘養女’過來。

這啞巴虧他們吃定了!便是難吃的滿嘴屎味兒,也一定要咽下去!

胡惟庸攥狠了拳頭,翹著胡子,閉眼緩緩呼出一口氣,以舒緩自己過於憤怒的狀態,不然他真能把自己給氣死。

“氣死人了!”胡安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胡惟庸忙攙扶住他,給他拍背順氣。

“傻孩子,日子還長著呢,何必急於這一時,以後有他們好看的時候。”

……

初八這日,徐青青早早起床,一切準備妥當。

朱棣練武完回來的時候,見到徐青青身著翟冠圓領燕居服,一派端莊地坐在桌邊喝著暖茶。

朱棣鮮少見到徐青青會早起,如今不僅早起還穿上了親王妃製常服,顯然是她今天有應酬,可這之前她並不曾跟他提過一句。

朱棣臉色沉冷了兩分,睨一眼徐青青後,便由著丫鬟伺候他更衣。

徐青青繼續喝茶,還取了一塊點心放在嘴裡吃,眼睛瞟了很多地方,但就是沒去看朱棣如何。

屋子裡靜默片刻之後,朱棣突然出聲:“出門?”

徐青青回神兒,扭頭對朱棣道:“瞧我這記性,竟忘了告訴王爺,母親今日要帶妙書姐姐去相看,我跟著過去能給她們長長臉。”

因為不覺得這種小事朱棣會感興趣,加之這幾日他正在為核查十二監的事忙碌,每日早出晚歸,徐青青便沒打算浪費朱棣的時間,跟他說這種小事。

朱棣沒再吭聲,換好衣服後就出門了。

徐青青又等了會兒,聽人通傳說謝氏和徐妙書的馬車停在府外了,忙動身與她們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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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青在上馬車之前,正見朱棣帶人走了過來。

徐青青笑著跟他打招呼:“王爺也要出門了?我還以為王爺才剛就走了呢,今兒可比往常晚些。”

朱棣直接上了馬車。

徐青青:???

她一臉疑惑不解地跟著進了馬車後,趕緊提醒朱棣:“王爺是不是上錯了?這是妾身乘的馬車。”

朱棣直接傾斜身體,橫靠在軟墊上,整個人慵懶富貴。

“不是要長臉?”

徐青青眨了眨眼,靠她無比聰慧的領悟能力飛快地領悟了朱棣的意思。燕王這是要跟著她一塊陪著去幫徐妙書相看,幫著長臉?

“這也太屈尊降貴了,哪用得著王爺親自出馬,妾身一個人地位就夠高了。”徐青青馬上賠笑著解釋道。

“坐好。”朱棣話畢,就下命出發。傑mi噠ΧS⑥③.

因為朱棣霸氣橫坐,把位置占去了四分之三。徐青青隻能湊到邊上那一點點小地方擠一下。好在她不胖,這點地方湊合夠。

“過來。”朱棣冷聲道。

徐青青更不解了,往那兒過?車廂就這麼大,位置都被他橫占了,某燕王的腿都在這卡著呢,她無處可挪。

徐青青半晌沒動,漸漸感受到車裡的溫度驟降,氣氛逼仄,某王瞥過來眼神更是跟刀子似得紮人。

徐青青懵逼地在內心哀嚎: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馬車行到府門口驟然停下,徐青青因走神,又坐姿拘謹的緣故,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下。

朱棣隨手抓住徐青青的胳膊,把她扶住。徐青青正要道謝,整個人突然像一隻被扯著翅膀的雞,被往上一提又往回一撈。

等徐青青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朱棣的腿上。

徐青青至此才頓悟了,原來狗男人從上馬車開始就坐姿那麼霸道,是希望她坐在他腿上。

大哥,這麼簡單的事,你難道就不能用嘴表達麼?

徐青青怨念頗深地瞪一眼朱棣,剛好被朱棣抓個正著,四目相對了。

徐青青馬上對其嘿嘿笑。

這時在車外,王府馬車的車夫與魏國公府馬車的車夫進行了交流。

按照尊卑,自然是王府的馬車先行,魏國公府後行。但是初三那天因為那場鬨劇,徐青青最後忘了問徐妙書相看的是哪一家公子。所以王府的車夫還不知道去哪兒。

“去哪家?”王府的車夫問魏國公府的車夫。

“城東沐府。”

徐青青一聽到“沐”字,渾身就僵硬了,整個京城沐府就一家,男主沐景春他家。

偏巧不巧的,徐妙書相親的對象不會是沐景春吧?

朱棣眯起眼睛。

徐青青忙跟朱棣解釋道:“我真不知道是沐家,若知道的話,那車夫也就不會特意問了。我們還是彆去了,這臉麵不用長。”

朱棣冷嗤,“躲也該是沐景春躲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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