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對弈(1 / 2)

徐青青陪著朱棣沐浴,用帕子為他擦身時候,忍不住戳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肌肉。朱棣斜睨看她一眼,打發她還是去歇息,彆幫倒忙。

“這怎麼是幫倒忙呢,這不給王爺擦背呢。”徐青青把帕子沾了水,撩在朱棣背上,結果動作大了,甩了朱棣一臉水。

徐青青慌忙另取一乾淨帕子去給他擦臉,劍眉鳳目,眸子幽深仄人,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披散下來的墨發如雲一般,還有這身材,蜂腰猿臂……

徐青青還要深入再看,被一雙手捂住了眼睛。

“你這眼神,與當初如出一轍。”

“當初是什麼時候?”徐青青用手指撬開朱棣指縫,在朱棣食指和中指的中間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瞧他。

“爬牆頭偷窺的當初。”朱棣解釋淡聲回答後,忽將徐青青給他擦臉的那帕子蓋在徐青青臉上,隨即起身了。

徐青青趴在浴桶旁半晌為了是什麼,當然就是為了‘美男出浴’這一幕。她忙把帕子扯下,卻見朱棣已經圍上衣服。誒,動作怎麼這麼快?

徐青青馬上湊到朱棣跟前,瞧見他已經將雪白的裡衣都已經穿好了,蹙眉不滿地看他一眼。

朱棣被她眼神逗樂了,“作甚?”

“怎麼不給看呢,千裡迢迢回來一趟。”

徐青青說罷,手指就勾住了衣帶。朱棣當即就捉住她的手,不許她鬨。

徐青青猜到朱棣拘謹的緣故是什麼,隻抿嘴笑,也不戳破。

待倆人重回被窩裡躺好後,朱棣便摟著徐青青睡。京城不宜久留,他明日就得趕早回去。

徐青青卻突然翻身,趴在朱棣的肩膀上,賊兮兮地湊在他耳邊,小聲問了一句。

朱棣聞言後蹙眉瞟了一眼徐青青,沒回答她的話,隻按住徐青青的腦瓜兒,讓她安分睡覺就是。

“王爺隻管回答想還是不想?”徐青青兩根纖細的手指在朱棣胸膛上跳躍著行走。

“你要如何?”朱棣半眯的眸子晦暗不明,隱隱欲動。

“王爺千裡迢迢來看妾身一次,妾身自當該好好回報王爺。”

徐青青說罷,就用被子蒙住了頭,往下……

朱棣閉上眼,淺蹙眉後,呼吸聲加重。

完事後,徐青青就被朱棣狠狠摟在懷裡,似要把她揉碎了一般。

“哪兒學得來的招數?”!”

這男人自己爽完了,還要拷問你。

徐青青隨手就去掏出自己枕頭底下的兩本畫冊給朱棣,“這還不容易麼,圖冊上都有。不過呢,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畫得簡單了!”

朱棣把冊子拿走,用手指點了點徐青青的腦瓜兒,“懷孕看這個,你倒是膽大。”

“王爺怕孩子學壞?可這事兒若徹底避諱了,就沒他了。”徐青青拍拍肚,讓朱棣放心,

這點事情絕對不會影響到孩子。但是父母如果不夠恩愛,肯定會影響到孩子的成長。

朱棣輕笑,揪一下徐青青的耳朵,“有你這麼個每天謬論頗多的母親,他才會受影響。”

“那咱們可說好了,孩子生下來以後,王爺帶。妾身謬論太多,不適合帶他,省的影響他。”

徐青青順坡下驢,把帶孩子的重任順利交給朱棣。加強朱棣做父親的責任感,這樣才能讓朱棣對孩子情深。封建貴族們養孩子,父親除了布置任務,考校功課之外,幾乎都撒手不管了,這樣太不利於親子關係的發展了。

“好。”

朱棣低頭吻了一下徐青青的額頭,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在哪兒,也自然要順著她的意思。畢竟這機靈鬼兒才剛已經很用心地在伺候他了。

徐青青閉了會兒眼睛,等感覺到朱棣好像睡了,才睜開眼看他,看了好久好久,直到眼皮掛不住了,才閉上眼靠著朱棣的肩膀睡著了。

朱棣這才睜開眼,把被子往徐青青肩膀上拉一拉,確保她不會著涼,才又摟著她睡了。

徐青青次日再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若不是褥子上有被人躺過的痕跡,她會覺得自己昨晚隻是做了個夢。

燕王這個人大概真的不善於告彆,這樣也好,省得惹人眼淚。

徐青青起床後,伸了下懶腰,無意間看見榻上的矮腳桌上多了三樣東西。鑒於王爺上次回來的時候,就曾在桌上留了一包酥骨雞翅,所以這一次多出來東西,徐青青立刻就知道是他留下的。

矮腳桌上放著三個用紅檀木雕刻出來的木頭人,兩大一小。男的高一些,一瞧就是穿著親王常服的朱棣,女的戴著燕居冠,就是她了。小孩子則圓圓的臉,看起來一團可愛,肯定是指她肚裡的這個了。三個木頭人兒都雕刻得特彆精致,經過仔細地打磨,表麵潤滑光亮,一看就知他用了很多心思。

!徐青青再取來書生之前給她雕刻那個小道姑木頭人,兩廂比較雕刻手法,相似較多,卻略有不同。特彆是在雕刻她麵容五官的表現手法上,書生朱棣,側重表現的神韻偏溫柔秀婉一些,燕王的則機靈俏皮一些。

徐青青命碧螺去取來最精致的寶盒,將四個木頭人都放在寶盒裡珍藏起來。

待碧螺將盒子收走的時候,徐青青又改了主意,喚碧螺回來,又將木頭人都拿出來,擺在桌案上。這樣她每天都能拿起來看一看了。

碧螺瞧自家王妃看著木雕小人兒滿臉開心知足的模樣兒,禁不住也跟著笑。

“王爺對王妃真真是用極了心思。”碧螺不禁催促徐青青得空該去回稟皇後娘娘,是時候去鳳陽陪王爺了,總不能下個月還讓王爺偷偷回來,這樣太冒險了。

徐青青點頭,她也正想如此。

用早飯時,徐青青不禁惦念起朱棣起這麼早就走了,也不知這會兒有沒有吃上早飯。

飯後更衣完畢,徐青青便預備進宮麵見馬皇後,這才出了門,那廂有人來傳報說晉王妃來了。

徐青青不禁蹙眉,她與謝氏不算相熟,突然造訪登門,竟連提前下拜帖知會一聲的禮節都沒遵循,屬實有些的冒犯。

但人既然來了,徐青青也沒有不見的道理,可徐青青卻沒有必要因為見她,而耽擱了拜見馬皇後的時間。

故而徐青青隻是在離開的半路上,與謝氏打了個照麵。

“不知三嫂今日要來,我正預備進宮見皇後娘娘,怕是沒工夫陪三嫂了。”

“沒事兒,是我來的魯莽了,可我確有一些事兒想找四弟妹說說。四弟妹儘管先去進宮,我就在這等著四弟妹回來就是。”謝氏對徐青青熱情地笑道。

徐青青這下明白過來,謝氏大概是知道她今日要進宮,故意挑這時候來,便是想單獨留在她的府裡頭。

覲見皇後的事兒自然是不能耽擱,徐青青也不能粗魯地將謝氏趕走,遂隻能留碧螺等人看緊了謝氏。

“一舉一動都不要放過,她喘氣兒聲大點都要給我記下來。還有她身邊的幾名丫鬟,全都給我盯緊了。”徐青青囑咐罷了,方離去。

至坤寧宮,徐青青在皇後身邊見到了許久不曾露麵的太子妃常氏。

從上次常明珠給她下毒的事情鬨出來後,常氏一直稱病避著見人,特彆是避著見她。這次突然現!現身,還偏偏在這時候,倒像是故意等她來一樣。

“今兒是好日子,你大嫂的病總算見好了。”馬皇後笑道。

“兒媳就是憋悶著了,這總臥床吃藥卻也不行,要出來走走,透透氣,曬曬日頭,才能好得快。”常氏隨和地笑著跟馬皇後道。

馬皇後讚同地點了點頭,“正好你四弟妹來了,那咱們就一塊去園子裡走走。”

禦花園內,垂柳新綠,桃花正好,正是處處好春光。

常氏讚這桃花美麗,順口便做了一首詩。馬皇後稱讚極好,誇她才學過人。徐青青也應和了兩句說好。

“弟妹倒不必因此介懷,你有你的本領,我們都不行呢。”常氏笑道。

徐青青納悶:她什麼時候介懷了?這常氏什麼時候也開始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徐青青轉念就總結出了謝氏和常氏今天居然一起反常,哪有這麼巧的事,這其中必有妖!

馬皇後正仰頭欣賞桃花,沒注意徐青青和常氏這邊的情況。自然也就沒懷疑常氏的話,還以為常氏發現徐青青因不會作詩而羞愧,才出言勸解她,心裡不禁讚許常氏不愧為太子妃,有端莊大氣的樣子,可給諸王妃做表率。

雖說常氏沒能教導好妹妹常明珠,不過這人的性子好壞,卻不是誰都能隨便把握

住的。就如宮裡頭撫養出來的諸位皇子一樣,也是好壞皆有,非大人們想他們品行如何就如何。所以這事兒不能全怪常氏,更何況常氏已經為此內疚生病了一月有餘,便是有懲罰也足夠了。畢竟她父親當年隨著皇帝打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甚至曾為了給皇帝擋箭,險些喪了性命。

徐青青沒接太子妃的話。馬皇後隻是讚許了一眼常氏,也沒有接她的話。

常氏見狀,便再度問起徐青青,“今兒天好,正好閒著也是閒著,弟妹便跟我們講講你當初在道觀裡做道姑的事兒吧,想來必定有趣。”

“修行向來都是苦差事,每日打坐念經,餘下時間就乾些雜活,日子多數時候都很單調乏味。倒是沒有什麼特彆的趣事,有的話也早已經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