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見盛淮這不要命的樣子都被嚇跑,跑之前還沒忘吞吞吐吐地放了幾句狠話。
盛淮扔開刀轉身看著盛晚,好半會才收回駭人的眼神,輕聲道:“姐,沒事了,我們先回去。”
盛晚盯著那幾人倉惶離開的背影蹙了蹙眉,這些人哪怕不如自己、懼怕小淮,卻從骨子裡覺得自己應該被他們踩在腳下。這種怪誕可笑的想法和自信或許就是那股的地位優越感給予他們的。
回到小淮房間後,盛晚拿過藥箱裡的藥酒,“小淮…”後麵沒開口,隻讓他把襯衫脫下。
眼神略過著他身上的傷口,盛晚垂眸用手中的棉簽蘸著藥膏塗在淤青傷痕處。雖然盛淮沒有喊疼,但不經意間吸氣聲和肌肉的緊繃收縮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痛感。
盛晚隻有些擦傷,早早地就被盛淮上藥塗抹好,隻隱隱泛著痛。“小淮,以後…以後。”
“再等等,以後絕對不可能再這樣,你相信我。”
盛淮眼眶微紅,黑漆漆的眸子裡滿是戾氣和偏執,語句裡也是泛著惡氣。“怪我不厲害,如果我厲害一點也不會這樣。”
“我去學拳擊,我不練琴了,練琴保護不了你。”
盛晚撫了撫他的頭發,一言不發。垂眸間掩去眼底的神色,頷首應下。
盛晚以為這個機會可能還需要兩三年,但幸運的是沒過多久就來了。
那天是照常的體檢,不過這次的體檢項目裡多出來幾項。旁的幾位跟自己進行同樣項目的同輩似乎跟自己血型相同,多出來的幾項是交叉配合試驗、人類白細胞抗原和群體反應性抗體。
等到檢測結果都出來後,盛晚明顯能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幾道火熱的眼神,但那些人好像很克製沒有立即發作。
盛晚記性一向很好,短短幾個月已經對盛宅裡麵的狀況了如指掌,當然知道自己的小叔從小身體不好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而那些多出來項目正好是配型項目。
此時她稍微在腦中過了幾遍就想明白現下的狀況。不過他們暫時不會動自己,因為她還沒有成年,各方麵來說都很棘手,但成年後就由不得自己了。
盛晚沒有多少懼意,第一想法居然是這兩三年她跟小淮起碼不會被旁人光明正大的欺辱,而暗中的那些人她跟盛淮會一一解決。
斂回思緒的盛晚開始考慮幾年後她怎麼打消外祖父的想法。
外祖父需要的無非就是一個繼承人,一個能將漸漸走下坡路的盛氏集團重新支撐起來的繼承人,而盛久隻不過是在那些人裡麵稍微出色一點。
說是勉強維持現在的狀況都是盛晚抬舉那位小叔的能力。
所以時機一成熟,盛晚就動手操練著自己過去學到的知識,很快就享受到不菲驚人的成果。
盛晚陸續又操作了幾次,這時常年混跡股市嗅覺靈敏的人都注意到這位新起之秀。每次操作都從無敗績,短短幾個月就賺到他們窮其一生賺不到的金額。
這也讓外祖父注意到她,很快盛氏集團的人用各種渠道聯係上她,等到見麵時就連見多識廣的外祖父都詫異居然會是她。
這一回對方才收回散漫的情緒認真地注視盛晚,盛老先生偏向三白眼淩厲的眼神直直盯著盛晚,穿著穩重的深色係西裝,一旁隻作裝飾用的拐杖都雕著栩栩如生的虎頭。
不像是第一次對外孫女微不可提的憐憫,也不是將她看做能救小兒子的軀體,而是一個真正的有資格跟他談話的優秀者。
沒作彆的試探,外祖父當即開門見山道:“盛氏集團旗下有一些營業額不斷虧損的子公司,到時候我打算讓你們這些後輩各自挑一家經營。”
雖然是個很簡單的陳述,但其實是考驗盛晚是否清楚盛氏集團狀況,了解他未說出口的幾家子公司。
其次盛老先生也想看看這位會選擇哪家子公司,在那些選項裡最好經營的應該是之前盛氏集團的王牌主打行業,最差的或許就是漸漸被淘汰甚至瀕臨倒閉的a家服飾。
沒讓外祖父失望,盛晚語氣輕淡地說出目前的狀況,對方滿意地點了點頭。
最後盛晚選的是a家服飾。
“很好,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盛老先生朗聲笑道,隨後拍了拍盛晚的肩膀轉身離開。
盛晚輕聲笑著,她怎麼會讓外祖父失望。畢竟如果失望的話,那麼她輸掉的遠遠不止是那個位置。
等到接下來家宴時,外祖父公開說出近些年來人人傳聞的流言。他要在孫輩中選出一位繼承人,此時風頭無兩的盛晚是他最看重的。
一時之間她跟小淮的地位一躍而上,沒有人再敢隨意欺辱兩人。這種感覺讓盛晚很是滿意,一如幼時,她現在還是不遺餘力的回報他人的惡意。
那些欺負過她和小淮的人,一人未少都受到了懲罰。
這段時間盛晚跟在外祖父身邊學著管理,但也能察覺到盛淮不一樣的情緒,對方好像變得很…低落。
盛晚有些不明白,過去那段時間小淮無疑是很辛苦很痛苦的,現下不用他受傷就能平安。為什麼對方反而會很低落呢?
在總部忙了一天的盛晚回到房間時看到桌上盛淮給自己做的晚飯,她捧著麵碗敲響了盛淮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