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1 / 2)

第五章

薑漓沒能再回浣衣局。

高沾在含熏殿給她安排了住處,告訴她陛下慈悲,赦免了她死罪,從今往後,隻管安心伺候好陛下。

薑漓一一應,“是。”

從此,她身份徹底換了,成了禦前伺候主子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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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浣衣局少了一個宮女,含熏殿鬨出動靜,總得有個後續。

嫻貴妃跑了一趟含熏殿,也就隻打聽到皇上要找人是個女人,旁一點消息都摸不出來,徹夜未眠,早上起來頂了一雙水腫眼睛,又派嚴嬤嬤去浣衣局請人,過了一陣,嚴嬤嬤空著手回來稟報,“娘娘,那宮女已經不在浣衣局。”

嫻貴妃沒睡好,脾氣也不好,氣得不輕,“又被那賤人截胡了?她倒是知道快,整日要死不活,不就是仗著往日那點情分,她也不怕消磨沒了......”

嬤嬤及時出聲,“那宮女去了禦前當差,今日高總管親自上浣衣局找碧素姑姑。”

嫻貴妃被震住,半天沒說出話來,好半晌才問,“樣貌如何。”

嬤嬤沒敢欺瞞,回道,“是個美人。”

嫻貴妃臉色一涼,聲音又高了幾分,“她一個浣衣局宮女,怎就有那本事勾上了禦前總管?”

嬤嬤提醒了她,“娘娘昨日那衣裳上熏香,陛下喜歡。”

嫻貴妃瞬間焉了火氣,昨日那熏香她見皇上喜歡,本打算將宮女要來,往後她用來討好皇上,怎麼也沒料到,皇上竟是同她搶了人,終究是放心不下,嫻貴妃同嬤嬤交代了一聲,“找個機會讓本宮瞧瞧,到底有多美。”

嫻貴妃到底沒閒住,又去了太上皇後那裡攔人。

皇上每日都會到福寧殿請安,知情人都清楚,太上皇後並非是皇上生母,可自從皇上登基之後,便對這位太上皇後格外地敬重。

生母也不過如此。

為此朝中不少臣子暗裡既敬佩又欣慰。

心中既有孝,又能殘暴到哪裡去。

太上皇後也給了皇上回報,將自己最為疼愛侄女,指給了新帝做寵妃,便是如今嫻貴妃。

如此,後宮八位主子,七位皆是出自東宮,隻有嫻貴妃一人,是個新人。

古有衣不如新,人不如舊說法,可後宮裡女人,永遠都是新人最吃香。

嫻貴妃仗著這點特殊,沒少得意。

昨夜大雨慧貴妃派人去請皇上,被皇上無情地懟了回去,嫻貴妃知道後,當時就笑了一聲,“她還當她是原來太子妃呢,陛下如今已是皇上,她怎麼還想不通。”

惠貴妃一場高燒,都沒見到皇上,她不過來一趟福寧宮就能見到人,雖也沒從皇上身上得到些什麼,然一想起慧貴妃來,嫻貴妃便覺得自己又得到了許多。

到了福寧殿,嫻貴妃坐在了太上皇後身旁,一雙眼睛同往常一般,含羞帶嬌,時不時地往對麵皇上身上瞟。

今日太上皇後並沒心思去撮合兩人,昨夜事,她一早就聽說了,便直接問了皇上,“皇上昨夜召了宮裡所有宮女和嬤嬤,不知是為何事?”

周恒麵不改色道,“兒臣丟了樣東西。”

太上皇後目光落在周恒臉上,比往日深了些,之後神色便是一肅,說道,“看來這宮中奴才,安穩日子過慣了,忘了自己本分,今日皇上東西都能丟,日後這座宮殿豈不是也岌岌可危了?”太上皇後一麵說一麵觀察周恒臉色,見其神色依舊平靜,並未出聲,氣息漸漸平靜下來,才問道,“皇上可尋著了?”

周恒點了點頭,“嗯。”

太上皇後沒再追問,視線終是從周恒臉上挪開,輕聲地說了一句,“皇上應知,這不是小事,該罰還是得罰。”

“母後說是。”

嫻貴妃熬了一個晚上,這會總算知道了來龍去脈,見太上皇後和皇上說完話,不由插了句嘴,“也不知是哪個不怕死奴才,竟不怕掉腦袋,陛下丟那東西可貴重?”

周恒終於正眼看了一回嫻貴妃。

太上皇後眼睛一閉,吐了一口長氣,當下對嫻貴妃一揮手,“今日哀家身子乏,你先回去吧。”

進宮這麼久了,竟是沒一點長進。

嫻貴妃正不知如何是好,周恒那一眼掃過了,目光涼得嚇人,嫻貴妃一時六神無主,不知道自己錯哪了,好在太上皇後出聲替她解了圍,沒敢再留,起身行禮後,便出了福寧殿。

周恒隨後也去了正殿。

人一走,太上皇後便喚來了身邊嬤嬤,吩咐道,“昨夜鬨出那麼大動靜,就為了收位浣衣局宮女,可見那宮女定有什麼過人之處,你去查查,是何來頭。”

嬤嬤午後就帶回了消息,說那宮女是薑家嫡女,名喚薑姝。

“薑家?”太上皇後思索了一陣,不確定問,“可是同韓國公結親那個薑家?”

嬤嬤答,“正是。”

太上皇後愣了愣,嗤笑道,“這薑家好本事,倒是哀家小瞧了,當初哀家就問過韓國公為何選了處小家門戶,還偏生是個庶女,韓國公告訴哀家,小門戶家姑娘好生養,而那庶女身子骨比嫡出要結實,這回,哀家倒好奇,皇上會尋個什麼理由來。”

還丟了東西。

他怕不是想說,他撿回來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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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薑漓晚上要上夜,白日含熏殿不需她去當值,薑漓便一直在屋裡呆著。

快到午時,何順突地找上了門。

見到何順安然無恙,薑漓鬆了一口氣。

何順卻是將那日薑漓給他錢財和玉佩,一並交到了她手上,“姑娘命裡帶福,這回躲過了一劫,往後便是一路順遂,這些東西,我沒使上力,也當儘數歸還於姑娘。”

薑漓隻收了那塊玉佩。

“咱事先說好了,無論成與不成,皆是兩清,萬沒有退還錢財道理,昨夜累你驚了一場,怕是魂都散了一半,我本也不該再討你要,唯有這玉佩,於我而言有些特殊,今日我取了來,日後我定會同小哥補償上。”

何順本就打算了儘數歸還,連連擺手說道,“既是姑娘緊要東西,就趕緊收好。”

走時候何順斟酌一二,還是同薑漓說了聲,“姑娘如今既到了禦前,往後就甭想那些沒用,好生伺候陛下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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