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2 / 2)

那名冊王公公事先看過,除了牽扯到長安城裡不少門戶,並沒有什麼問題。

王公公將名冊交給了太上皇。

太上皇卻是久久地盯著那頭牌的名字,慢慢地變了臉色。

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來了幾個片段。

“嬌嬌這唱的是什麼曲兒,朕甚是喜歡。”太上皇摟她著朱鴛,“要不朕給你賜個名,往後朕就叫你鶯兒,黃鶯的鶯。”朱鴛在他懷裡嬌笑,“倒是巧了,臣妾之前的名字,就叫鶯兒。”

那頭牌的名字也有一個鶯字。

太上皇呆了一陣,又才回過神。

不就同一個字罷了。

這長安城裡,有多少姑娘的名字,都帶了‘鶯’字,並沒什麼可疑。

太上皇打心底裡,根本就不敢去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正欲讓王公公將那名冊燒了。

王公公卻又稟報了一事,“奴才打聽到,二十幾年前,那花樓清理掉後,倒是還有一位畫師還活著,據說手裡有當時這些姑娘們的畫像,屬下去查時,無意中發現大理寺卿範伸,也在找那位畫師。”

那範伸平日裡就喜歡逛花樓,去尋花樓裡姑娘們的畫像倒是不足為奇。

可太上皇的神色卻是一緊,吩咐高公公,“你去將那畫師找到,將畫冊奪來,千萬不要落到範伸手裡。”

範伸就誰,永寧侯府的世子,大理寺卿,那畫像落到他手裡,這長安城豈能還有安寧。

太上皇即便不願意去懷疑。

然而,心底到底還是存了一絲質疑和害怕。

他不查,但這事,旁人也不能查。

這些畫像倒是比名冊得來的不容易,王公公的人同範伸的人,交過手,幾番周折後,昨夜王公公才拿到手。

王公公這回沒去翻看。

那名冊他看過,心裡多少已經有了底,那些畫像得手後,便直接呈給了太上皇。

太上皇接過來擱在跟前的木幾上。

正欲伸手去翻,心頭突然就是一陣狂跳,太上皇又縮回了手,那般坐了一刻鐘左右,終是讓王公公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坐在了那燈下,一幅一幅地展開了手裡的畫卷。

王公公垂目在門口守著。

半晌,突地聽到一陣,“嘩啦啦”地聲響,王公公抬頭,那幾上的畫像,已是儘數散落在了地上。

王公公一驚,看向了太上皇。

卻見太上皇兩手正死死地攥住了椅子把手,張大了嘴巴,艱難地喘著氣。

王公公魂都嚇沒了。

太上皇這毛病,自從朱皇後走後就有,剛開始那年,發病的次數還多,如今這一年雖時不時地喘氣艱難,卻也沒見他這般發過病,王公公忙地上前,將他扶起來,側躺在榻上,手掌順他的心口,一下一下地替他順著氣。

正要回頭去喚人宣太醫。

太上皇卻是猛地拽住了他的衣裳,對著他直搖頭。

王公公又注了聲。

待太上皇那口氣終於喘上來了,臉色已經白成了蠟,王公公這才急著道,“奴才還是去請太醫吧......”

太上皇卻是胳膊一抬,手指著地上的那堆畫像道,有氣無力地道,“趕緊,燒!”

王公公這會才意識到不對勁,回頭往那地下的畫像上望去。

朱皇後的畫像就在最上麵。

王公公一瞬便跌坐在了地上,嚇得語無倫次,“太,太上皇,怎麼會......”

娘娘,娘娘竟是......瘦馬。

王公公隻覺得周身血液倒流,那毛細口一點一點的打開,整個背心都寒涼了起來。

太上皇躺在床上,雙目早已空洞。

他朱成譽怎麼敢......

他朱侯府,簡直就是狼心狗肺,豬狗不如啊!

太上皇盯著那帷帳頂,心口一陣一陣地抽,那視線漸漸地模糊。

他是一代帝王啊。

太上皇閉著眼睛,一道老淚從眼角流了下來,直咬牙喚了幾聲,“朱成譽.......”

他死的太早了。

他應該被淩遲活剝而死,應該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太上皇那般念著念著,腦子裡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那死牢裡的牢頭叫什麼名字?”

王公公這才回過了神,忙地道,“張荊。”

太上皇的一雙眼睛瞪得通紅,“張荊的夫人叫什麼名字,你再去看一眼那畫像。”

王公公終於才反應了過來。

待找到那畫像,王公公更是說不出話來。

太上皇滿臉的淚痕,咬牙切齒地道,“查,挖墳!”

王公公連夜讓人去了當初埋著秦家人的那亂葬崗,又去刨了朱成譽的土包子,第二日天一亮,便帶回來了消息,“死的人不是朱侯爺。”

“去侯府,挖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我找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更精彩,兩個壞人對決,太上皇會知道什麼叫做誅心,太上皇不會那麼容易死,後賬還在後頭呢。寶寶們等躍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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