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1 / 2)

——薑姝和範伸——

第十六章

素雲糾結了兩日。

眼睜睜地看著薑姝陷的越來越深,往日穿什麼,她哪裡去在乎,如今每日至少三套衣裳,一看到世子爺,便是一副羞澀懷春的模樣。

那副忘我的勁兒,素雲越看越心虛,心頭的想法已經提到了嗓門眼上,正尋著機會坦白。

第三日,範伸終於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寺正來了四五趟,才將人請出門。

一出門口,範伸的臉色黑如炭,寺正也沒敢往他臉上瞧,若不是事情實在棘手,他也不會這麼不識趣,三番兩次地來打擾大人的新婚。

“大人,小的該死......”

“說正事。”範伸沒那個耐心聽他扯,上了馬車便往大理寺趕去。

車上寺正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楚,“那日屬下照著大人的吩咐,將榮郡王送回了王府,原本這事也該了了,榮郡王回去的第二日,卻又來了大理寺,說是在我大理寺的地牢裡丟了一樣東西,屬下起初也沒當回事,帶著榮郡王的人下去尋了一番,將地牢裡的乾草都翻遍了,什麼也沒見著,榮郡王卻是不依不饒,說是我大理寺的人,藏了奸心,是朝廷養出來的一群明目張膽的盜賊。”

寺正眉頭一皺,“反正罵的那話很難聽。”

範伸身子後仰,眸子一縮不語。

寺正又道,“榮郡王沒有尋著,第二日靖王妃又來了,屬下又帶人下去搜了一圈,仍是一無所獲,這才鬥膽問了靖王妃,榮郡王丟的是何物,靖王妃卻沒說,隻讓屬下來找大人,說大人一定會清楚他靖王府丟的是何物。”

寺正說完看了一眼範伸,見他麵無表情,已經閉上了眼睛,趕緊又道,“靖王妃沒等到大人,在大理寺一直候到天黑才走,今日一早靖王爺便來了。”

寺正也沒想到事情會越鬨越大。

靖王府雖不管事,好歹也是個王府,新皇剛正名登基,身邊雖有韓家,可周家的宗親,卻是折損了不少,文王爺被太上皇親手殺死,而太上皇的病情又忽然惡化前不久才搬去了南苑,能撐上幾日,誰也說不準,如今皇室的宗族裡,也就隻有這靖王還在長安。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寺正擔心這事處理不來,又是一樁大事,雖不知道榮郡王到底丟的是何物,但也能猜到絕非尋常之物,且在不在大理寺,還有得一說,大人今日過去,必定會與靖王有一番好周旋。

寺正說完,見範伸眼皮子都沒抬。

不由地心生佩服,論年紀,自己恐怕大他一輪,可要論心機和沉穩,自己卻是遠不及他。

算起來,永寧侯府也是曆經了兩回黨爭。

一回是太上皇,第二回便是太子和當今聖上,永寧侯府能在兩次黨爭之中,獨善其中,幾次幸免遭難,並非是永寧侯府運氣好,那背後定有一雙慧眼和高見在運籌。

而永寧侯府的世子爺,也並非是運氣好,才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

同範伸相處了一段日子,寺正便是,誰要是惹上他,準不會有好果子吃。

甭管是誰。

到了大理寺,範伸下了馬車,直奔去了大堂。

靖王爺正喝茶候著他。

遠遠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腳步如風地進來,不由抬起頭望了過去。

關於永寧侯府的世子,靖王爺聽人說過。

長安城裡數一數二的花花公子,相貌俊雅,風流倜儻,從一個江湖混混到大理寺卿,人生就跟開了掛,出儘了風頭。

靖王爺本以為他那放蕩不羈的的傳言,是空穴來風,沒有幾把刷子的人,哪能那麼容易坐在大理寺卿的位置。

直到見到了本人,才隱隱信了。

範伸進來同靖王問完安,便是一張嬉皮笑臉,“下官就說今早起來,怎麼突地就看到了兩隻喜鵲,原來是王爺光顧了我大理寺。”

靖王看了他一眼。

範伸翹著二郎腿,那腿正一上一下抖著,見靖王掃了過來,範伸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乾笑了一聲,忙地將腿放了下來,端端正正地坐著,又客氣地問靖王,“不知王爺今日來,所為何事?王爺放心,隻要王爺開口,刀山火海,下官必定肝腦塗地。”

靖王懶得看他那副狗腿樣,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聽說如今見範大人一麵,很是不易,我兒來沒請動範大人,王妃來也請不動了?”

範伸便急急地辯解,“王爺可莫要誤會,都怪底下的這幫兔崽子,沒長眼睛,這不擔心著下官前兩日才大婚,還在沐休,便沒敢來打擾,今日下官得知王爺竟然親自跑了一趟,立馬趕了過來,王爺不必同那幫沒長眼色的下人見識......”

靖王便一笑,道,“那倒不怪他們,是我靖王府的人,擾了大人的好日子。”

“哪裡哪裡,彆說是新婚,就算是刀口懸在了下官的脖子上,隻要靖王府一聲吩咐,下官也不敢不從。”這馬屁拍的過於誇張,聽進靖王耳裡,便成了諷刺,靖王沒同他繼續掰扯下去,“前幾日榮郡王,在你這丟了一樣東西,不知道範大人有沒有見過,若是見過,還請範大人立馬歸還於本王,隻餘旁的事,咱們便不再追究。”

範伸思索了一陣,便問,“王爺能否給下官提個醒,這丟的是何物,下官也好好生回憶一番,看有沒有撿到。”

靖王爺冷笑了一聲,便緩緩地道,“先皇曾給了我王府一枚金牌。”

那金牌是什麼,不用靖王爺再說,範伸也明白了。

範伸立馬起身,同靖王爺作揖道,“王爺說的這東西,下官確實還沒見過,不過王爺放心,既然這東西在下官這裡丟的,下官必定會負責,這樣吧,王爺給我一日,明日這時候,下官必定會給王爺一個交代。”

靖王爺手裡的茶盞一頓,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便笑了笑,擱下了茶盞道,“好,有大理寺卿這句話,本王倒可以暫且多等一日,明日這個時辰,本王再來。”

範伸也笑著道,“多謝王爺。”

靖王爺起身,沒再留,路過範伸身邊,又道,“有勞大人了。”

範伸點頭,“應該的,應該的,王爺不再坐會兒了,王爺......”

靖王也懶得再理會他。

待靖王一走,範伸便讓人將適才靖王爺坐過的那張太師椅,來來回回擦了幾遍,才坐了上去。

適才範伸同靖王說的話,寺正都聽到了,心頭早已經急得抓狂,不知大人明日該如何交代,這會見範伸坐了下來,終是忍不住問他,“大人,可是見過那東西?”

金牌還能是什麼金牌,是先皇給靖王府的免死金牌。

若不是那金牌,靖王府在太上皇那次的黨爭中,就已經沒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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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東西說是丟在了大理寺,誰信?

那麼重要的東西,榮郡王隨身攜帶,若真是帶在了身上,為何大人將他關進地牢的時候,他不用?

這分明就是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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