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裡正閱曆在此,也不會故意戳破,卻想起之前在縣衙門碰到的事,臉色沉凝下來,道:“芽兒她娘,你跟叔說說,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裡正叔,何出此言?”
楊裡正拍了拍伸著脖子想吃路邊野草的大黃牛,道:“我也不瞞你,今天我專門為了給你辦女戶的事,去了縣衙門一趟,中間沒少打點說好話的纏磨,後來人家透了點口風,好像你得罪了什麼人,有人專門壓著沒給辦。”
這話就讓晚香詫異了。
“裡正叔,你說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得罪什麼人?”
“我也在想,可再多人家就不願意說了。你還是好好想想吧,看得罪了什麼人,這個結不解開,我恐怕這事是難辦。”
楊裡正的性子晚香也算知道點兒,他說難辦可能就是真難辦,隻是這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之後二人再未因此事多言,楊裡正趕著牛車,自然不能和晚香同行,遂各走各的。
騾車跑起來,王長安就在問姐姐到底怎麼回事,可晚香也說不上來,姐弟二人一路心情沉重的回到陽水村。
騾車進村的時候,招來不少人側目。
見車上坐著晚香姐弟,免不了有村民搭話,晚香隻能把之前敷衍楊裡正的話拿出來,到此時她也意識到自己行舉有些過格,太招人眼了。
話不多說,回去後王長安就把這事跟古亭說了,讓晚香連斥他說話嘴上不把門。
她倒不是想瞞著古亭,隻是覺得他養病中,這種煩心事還是少知道為妙。
“是不是和馬丁黑有關?”
其實晚香也想到這茬了,原主是個懦弱的性子,不可能會得罪人,而她來了以後,若說得罪的隻有楊家人,再來就是那個馬丁黑了。
是不是他求娶不成,又屢次示好被她拒絕,所以故意報複她?
晚香想到之前聽說的,馬丁黑和縣衙門一個捕頭是拜把子兄弟的傳言。
“如果是,他後續肯定還有其他動作。”
其實古亭心裡已經給此事蓋章是馬丁黑所為,隻是礙於規則有些事他不能多言。
說不出所以然,這事就暫且擱置了。
晚香也不是心裡放不下事的人,遂去整理自己買回來的東西。
她這次買的東西可真不少,棉花買了二十斤,布買了幾匹,有適合做被裡被麵的,還有適合給男人女人做衣裳的。
原主會做鞋,但她不會,也知道做鞋傷手,所以買的成品鞋。每人都是兩雙,包括小芽兒都有。眼看就要過冬了,原主和兩個孩子都沒什麼過冬的衣物,這些都要準備起來。
做被褥簡單,用粗布胎上一層裡子,把棉花包起來縫上就行,這些棉花都是彈過的,可以直接拿來用。
晚香心裡知道怎麼做,但畢竟是第一次,有些手忙腳亂的,小芽兒還在旁邊搗亂,拿著棉花朵兒到處吹著玩。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手小臉上尤其是衣裳上,便沾了一層白色的棉絮。
晚香頭發上衣裳上也都是,又被針紮了下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再調皮,娘揍你!”
大芽兒忙把笑嘻嘻的妹妹給拉走了,晚香氣呼呼地把頭上的棉花摘下來,又感覺手疼,忍不住攥了攥手。
“過來,我看看。”
她也就過去了。
做被子的針是大頭針,紮一下當即就見血了,晚香攥了幾下根本沒用,反而把血染得手上都是。
他的心一陣泛疼,當下持起那根手指含進嘴裡。
等事兒辦出來,兩人都有點懵。
一個嘴還含著,目光窘且詫異,另一個也差不了多少,卻耳根子開始發燙發紅,很快臉也紅了,也不知道往回拿,就這麼直愣愣地杵著。
僵持了一會兒,晚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做什麼?不。不用這樣。”
她往回輕拉了下手,卻被對方拽著,隻感覺到指尖被人狠狠地吮了好幾下,又被包裹著轉了一圈兒,才被她抽回來。
晚香一把攥緊了手,那種奇怪的觸感依舊未散,本想走出去卻又覺得太明顯,隻能低著頭又去了炕尾繼續縫被褥。
沉默持續了很久,直到王長安走進來才打破寂靜。
晚香鬆了口氣,抬頭問道:“什麼事?”
“姐,那個何寡婦來了,說有什麼話想跟你說。”王長安道。
何寡婦?
“她來做什麼?有說想說什麼事?”晚香問。
王長安搖了搖頭:“她不說,不過我看她臉色挺不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定再補一更,時間不定,大概在晚上。
家裡有點事,剛回來到處一團糟,孩子這兩天也有點不舒服。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