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出蛋的母雞(三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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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安覺得他姐和古亭哥都怪怪的。

古亭哥會突然笑一下,這在他身上十分罕見。還有他姐, 總之實在太奇怪了。

他研究了半天, 也沒研究出所以然, 又見晚香擺出架勢晚上要做頓好的,索性也不想了, 給姐姐打下手。

晚香做了很多菜,反正王長安估摸著是把能做的菜都用上了。

等飯做好後,晚香讓王長安去請楊裡正來吃酒,誰知楊裡正不來,估計是想給晚香省酒錢。

晚香無法,隻能把做好的肉菜一樣盛了一碗, 讓王長安再給送去, 這次楊裡正沒拒絕。

菜擺上桌,王長安見晚香把家裡最後一壇酒拿出來,就確定他姐今天心情肯定不錯了。

“姐, 你今天高興啥呢?就為了古亭哥上戶籍的事, 和宅基地的事?我倒不是說這兩件事不值得高興, 就是——就是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等晚香讓王長安把古亭扶出來,在桌前坐下後, 他終於忍不住問上了。

“坐下吃你的飯,哪兒這麼多話!”晚香斥道,眼睛也沒去看對麵的古亭。

“你和古亭今天都怪怪的。你說是不是小芽兒?”王長安說道,轉頭又去逗小芽兒。

小芽兒把娘和小舅舅都看了看,不過她更感興趣的是娘給她夾的大雞腿, 也顧不上去回答舅舅了。

晚香坐了下來,想了想這事也不能一直瞞著,遂清了清嗓子道:“其實今天確實有件喜事要說。”

這話倒說得王長安一愣,道:“什麼喜事?”

晚香看了古亭一眼,道:“今天去縣裡,除了把你古亭哥的戶籍辦下來了,還讓裡正叔幫我們寫了婚書去縣衙存檔。”

“婚書?”

這下王長安直接下巴都要驚掉了,包括大芽兒,也就小芽兒不懂娘說的什麼意思。

“姐,你和古亭哥……”王長安的手指在晚香和古亭之間來回指著,要多吃驚就有多吃驚。

“怎麼?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這事,有什麼好驚訝的?”晚香強忍著羞窘,若無其事道。

可你也沒說直接就寫了婚書!

婚書是什麼?

其實很多鄉下人都不管這個,成親的時候辦場喜酒,反正知會親戚們及左鄰右舍也就罷,誰還去整什麼婚書。

可恰恰官府其實是認婚書的,一旦夫妻之間有什麼矛盾,又或者事關女子嫁妝,男子停妻再娶等事,婚書就是最好的佐證。

晚香倒也不是為了以上幾種原因,不過是兩人成親是最方便也是最迅速,可以將她及兩個芽兒的戶籍,以古亭為戶主,並合在一起。

這也是她之前和王長安說的想到的法子。

什麼還能比這樣更簡單迅速,任誰都挑不出錯來?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以後楊家人再來鬨,直接拿戶籍和再嫁說事就好,兩個芽兒已經隨她嫁入古家,以後就是古家人,和楊家再無半點關係。

縣衙那邊有人壓著她辦女戶,那就另辟蹊徑換個人,婚書可不用經過辦事書吏,隻用在戶籍上加個姓氏即可,沒人會在較真婚書上寫的是誰,晚香打得就是燈下黑的主意,沒想到這事辦得很順利。

“我也不是不讚同,就是有點吃驚,你之前也沒說一聲。”王長安有些委屈道。

其實晚香也不是故意瞞著的,就是之前有點跟古亭鬥氣的意思。

那日她說得那麼明白,之後古亭卻一點表示都無,本來男女之間就該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君子不動,難道還要讓她主動?

這不就彆扭上了?事該怎麼辦還在辦,就是小性子上來了,故意給古亭臉色呢。

“現在你不是知道,又不是多大的事,難道還要專門說?!”

一聽姐姐這口氣,王長安就知道這事不能再繼續了,他現在誰都能惹,不能惹他姐。

若是以前的姐姐也就罷,現在的姐姐性子變得又刁又鑽,當然也不是不好,就是沒以前那麼疼弟弟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王長安連連討饒,又道:“不過還是祝福你和古亭哥,望你們以後能……”

他頓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好詞,“望你們以後能好好過日子。古亭哥,我姐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對她好。”他轉頭又對古亭說。

“自然。”

既然心頭大事都解決了,這頓飯自然吃得無比順暢。

王長安和古亭都喝了不少酒。尤其是古亭,不吭不響,喝得比王長安還多,不過他喝酒不上臉,倒是看著不顯。

飯罷,王長安先幫著晚香把桌子收拾了下,就打算把古亭往東屋扶,誰知走到門前他卻遲疑住了。

“姐,你現在和古亭哥都成兩口子了,那以後古亭哥睡哪兒?”

這死孩子,說話這麼口沒遮攔!卻也著實把晚香給問住了,這事她還從來沒想過。

“要不,古亭哥跟你住一個屋?把兩個芽兒挪到我那屋去?等再過陣子,你看要不要把房子給起了,趁著天還沒上凍,宅基地買都買了,一直空著也不是事,如果錯過這陣兒,等天真正冷下來,那就要等開春化凍以後了。”王長安又化身絮絮叨叨小老太婆,瞎出主意道。

說著,他還理所當然覺得自己說得很對,對大芽兒和小芽兒道:“你們晚上跟小舅舅一個炕好不好?你們睡炕頭,小舅舅睡炕尾。”

小芽兒說:“為什麼要跟小舅舅睡啊?芽兒平時都是跟娘睡的。”

“現在芽兒大了,再跟娘睡就不好了,再說今天日子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是小叔叔變成了爹爹嗎?”小芽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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