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快來幫我擦一擦背。”
他不受控製地就過去。
即使他心裡明明念著非禮勿視,甚至十分抗拒,但他整個人就像著了魔一樣。
……
畫麵一換。
這次是間布置極為奢華的宮室,幔帳層層疊疊,隨著微風飄蕩。
他仿佛控製不住雙腳,一步步往前走去,輕車熟路地掀起那些幔帳來到床榻前。
床前掛了一層帳子,緋紅色繡百蝶穿花的紗綢軟簾,一邊各垂一個雕著鳳凰的金鉤,地上鋪著大紅色繡牡丹的地氈,一派迫人的富貴氣勢。
連床榻前的腳踏都是黃花梨木的。顧青硯雖然沒見過黃花梨木,但在書中見過,他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
他還在想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發了癔症,突然帳中有人說話了。
“怎麼站在外頭不說話?”
他仿佛有意識的,走到一旁小幾前,端起上麵的托盤。
托盤上放著幾個瓶瓶罐罐,他在腳踏前跪了下來,又把托盤放在一旁。莫名的心就開始跳了起來,手心開始發汗。
軟帳被挑起,他看到一片紅中突然出現了一抹白。
定睛再看,發現是一隻腳。
那腳白而小,比他巴掌沒大多少,粉嫩嫩的,指甲修剪得很乾淨,呈現圓弧狀,指蓋是半透明的,隱隱還能看到其下粉色。
像似玉琢的一般。
他不禁伸手摸了上去,仿佛有意識般揉捏著那隻腳。
一下又一下。
又拿起那些瓶罐,從裡麵到處各種膏狀物體及油狀物,在其上塗抹、揉捏。
帳中隱隱有女子的歎聲,似乎很舒服。
他的心跳得無法抑製,手卻極穩。
就在顧青硯感覺快要窒息之際,似乎一切結束了,看著那雙腳收進帳中,他心中隱隱有些不舍。
他低頭去收拾那些瓶罐。
這時一陣微風吹來,撩起了那片軟帳,就見榻上半躺著個女子,穿一身蓮青色寢衣,衣領鬆鬆的垂下,露出半截玉頸和玉白色的肚兜。墨色的長發鬆鬆散散地垂著肩側,鋪了一枕頭。
再抬頭,這女子的臉竟然是——
喬大嫂?!
……
顧青硯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他額上全是汗,渾身燥熱未退。
他抬手擦了擦汗,下一刻動作停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些不敢置信地低頭看了看下身。
但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仿佛被針刺了似的。
“硯兒,你醒了沒?我怎麼聽見你屋裡有聲音,你起了?”門外傳來顧大娘的聲音。
顧青硯側頭看去,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娘,我這就起了。”
“還早,你再睡會兒吧,娘去做早飯。”
可顧青硯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他很快就下了榻,將自己收拾一番,重新換上一身乾淨的中衣褲,才又去穿外衫。
出去瞧了下,他娘正在廚房裡忙著,顧青硯這才轉身回屋,不多時端了個盆出來,徑自去了水井旁。
“你怎麼自己洗上衣裳了?就這麼一身衣裳,等會兒娘幫你洗了就是。”顧大娘聽到動靜,出來說道。
“我自己洗,娘你快去做飯吧,彆管我。”
以前顧青硯就自己給自己洗過衣裳,也許在外人看來,讀書人都不食人間煙火,該是隻會死讀書,什麼都不會乾才對,但顧青硯卻不是這樣。
洗衣做飯劈柴,什麼都會,尤其是顧老爹去世後,他嘴上不說乾活卻是勤勉。
顧大娘笑盈盈地走開了,她並沒有發現兒子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尖。
一直到去了族學,顧青硯還在想那個夢。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那種夢,認真來說他最近做了兩回。
兩回都是他在侍候一個女人,似乎毫不避諱男女有彆,做的還都是些比較貼身之事。
這也就罷,兩次他都——
這大抵是顧青硯長這麼大,最為讓他窘迫的事了。
頭一次還能說他年輕氣盛,偶爾春夢倒也無妨,可這一次他竟然看到對方的臉。而更讓顧青硯窘迫在心的是,他清晰的記得上次春夢也是從河邊小樹林回來。
這一次同樣如此。
再結合那張臉,以及那句偷情之言,還有之前他明明知道不該,卻蠢蠢欲動跟著對方走了的事。
顧青硯不傻,他活了二十二年,能考中秀才,又怎麼可能是個傻子。
他倒沒有想多,隻以為自己是對那喬大嫂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一天,族學裡的學生都發現了顧先生有些魂不守舍,不過礙於顧先生素來嚴肅,學生們倒也不敢質疑。
顧青硯像往常一樣,教完了族學又去私塾,看到喬二常時,他目光不禁一凝。
作者有話要說:汗,更新晚了,白天有事。
對不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