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進入大殿共沉淪之前。
元始攔住了台衣。
對於多寶的話,他又不是沒聽見。
什麼叫做生死關頭感悟?!
他雖然希望台衣更加強大,境界能夠提升,但是不代表要需要用這種方法,弄什麼死裡逃生,險中求勝的把戲,先不說真的能不能感悟,就說這個行為就是錯誤的。
他徒弟,被彆人欺負?!
當他不存在的麼!
“之前到底怎麼回事?”元始道。
“我尋不到自己的道,多寶師兄問我的時候,我說……”
“說什麼?”
“我說師父你修的是什麼道,我要跟師父你一樣修什麼道,我想追隨師父的腳步。”台衣目光看著元始,一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美化道,“然後,多寶師兄我這樣是不對的,就讓我自己出去曆練了。”
“至於師父你聽到的那句話,其實是多寶師兄說的自己的經曆,而並非是讓我去嘗試。”
元始聞言,倒是沒回話,一手背到身後去,目光看著台衣,麵無表情,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我在外麵,其實也並沒有選擇這個方式嘗試過。”
“那個人是誰?”元始直接問道,“如今是活的,死的?”
“還有,傷到哪裡了?現在怎麼樣?”
聞言,台衣微微一怔,更是不由得心下一暖,她明白,師父這是想給她報仇去。
好像是在外麵受了欺負,作為家長知道了,就要帶著她去找場子似的。
“師父,現在已經好了,而且之前也算不得受傷了。”
“至於那個人,我並沒有看見,在我醒來的時候,還幫我護法了。”前麵純粹胡扯,畢竟直接說這就相當於掉馬了,故而台衣義無反顧的打了個碼,而且是厚碼,彆說是鯤鵬了,就連是個什麼物種都是要靠猜的,而後一句話從某種是角度上而言倒也沒說謊。
畢竟那個時候,她倒地的時候意識不清,醒來的身後,又被拖回到那個釣魚的位置,而且還直接看到了鯤鵬,四舍五入算是護法了……吧?
的確在鯤鵬旁邊很免遭傷害,雖然最大的危害就是他。
最開始也是她把鯤鵬從海裡麵捆起來然後拖到陸地上的。
那個時候正趕上鯤鵬一肚子氣,真的就是死裡逃生了。
不過到最後鯤鵬也並沒有做什麼不是?
就是讓她烤幾年的魚,還是算是還因果的。
倒算是因禍得福了。
鯤鵬下手其實並不重。
至少她醒過來的時候,是沒什麼異樣的感覺的。
雖然三清如今已經是道祖弟子,準·聖人,但是說白了到底也不是聖人,再者鯤鵬是妖族妖師,氣運正勝,對上也是不好。
emmm……
說起來……
那個她躺著的那個地方,好像以前正是她拖鯤鵬上岸的地方。
……
……
算了,還是不要在意這些了。
如今的台衣倒是並不知道,當時雖然鯤鵬下手算不得太重,但是也絕對沒有台衣想的那麼輕。
要不然也不會一擊直接給台衣擊道失去意識的程度。
隻不過台衣後麵躺在那個地方,足足半年的緣故。
雖然算不得時間多長,但是就憑借著無意識的自身修複,也能讓台衣半年後,什麼感覺沒有,再者台衣那個時候也算是正值突破,也算是更加把修複buff點到了新高風。
當然,鯤鵬見台衣昏迷之後,沒有做什麼也是真的。
至於守著什麼的,純粹是換個地方呆著罷了。
從海裡麵,到地上。
……
眼下。
台衣看似有些感慨的說道,“臨走之前,他也不曾告訴我名字,讓我不要尋找他,總歸是個好心人吧。”
一邊杜絕了細查一下去,一邊模棱兩可。
↑這樣就很完美。
“是嗎?”對於台衣的說辭,元始著實不太相信。
不等台衣解釋一番,索性就直接挑出其中最大的問題,問道,“那既然如此,你會說什麼生死關頭?”
台衣暗自心下道,因為我把他正在氣頭上的時候從海裡釣上來了,而且而是五花大綁的姿勢,不過這句話能說嗎?
肯定不能。
說了那不就日後很容易掉馬了麼?
隨即,台衣很是模糊的開口道“是我無意中冒犯了那位道友。”
“因為什麼?”
台衣稍微思索了一番,腦中靈光一閃。隨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因為吵到那位道友睡覺了。”
聞言,元始眼皮一跳。
“……”元始。
台衣,你編故事還能不能再離譜一點?
果然他收了一個假徒弟,不僅假而且傻。
元始長歎一口氣。
此時的元始並不知道,就台衣隨便扯出來的理由,在洪荒之中也是有跡可循的,事實比編話更加戲劇。
當然,此就是後話了。
此刻,台衣目光專注,手指微微摩擦,倒是有些緊張,當然麵上還是沒什麼變動的。一時間,仿佛在應對什麼考試似的,時刻準備著,全力備戰。
正在等待著,元始的話,然後發現沒了下文。
元始深深地看了台衣一眼,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說也罷,“若是有什麼……總歸是師父在你背後。”
聞言,台衣就已經知道。元始想法了,不過沒有拆穿她罷了,台衣張張嘴,好像有很多想說的,到了嘴裡最終卻是也好像說不出話來。
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元始,拳在一塊兒的手指,緩緩伸展開來。
“我知道。”台衣道。
元始點了點,走在前麵,算是放過了台衣。
隻不過走了兩步,元始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停下腳步,道,“你師父,可比你想象中強的多,知道嗎?”
“在如今三清在洪荒之上或許也可以說是無人敢惹的程度。”
“你作為我的弟子,不用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以後也更不許用這種方法,知道了嗎?”
台衣看著元始比自己高大不少的背影,夕陽的餘暉散發著最後的熱量,整個太陽都是紅彤彤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大殿的影子斜著照映在地麵上,因為在元始後麵的緣故,自己仿佛站在元始的影子裡,台衣一時間感覺鼻子有些酸澀。
“愣著乾什麼,還不過來?”
台衣點頭隨即趕忙跟了上來。
一步步的。
台衣看著元始腳步。
然後,台衣,下意識的順拐了。
而台衣自己,此刻完全沒有感覺到。
跟在元始後麵,一路前行。
如果忽視順拐這個事情的話,這一幕倒還是很像是一幅畫似的,
天上掛著火紅的太陽。
光芒從西邊而來,照耀在身上。
元始一身勁裝,台衣一身白衣層次分明,仙氣十足,高大的大殿也被陽光照出陰影打在地上,兩人一前一後,前者故意的慢了半拍,後者也在跟隨者前者的腳步。
……
……
待到步入大殿之中,台衣用最快的速度坐在元始身旁,然後成功收獲了來自師姐師兄有些怪異的眼神,不過台衣卻是沒感覺。
垂下眸子,該乾什麼繼續乾什麼,講道多寶和通天手裡的玉簡,台衣下意識的也掏出了玉簡一件套,待到準備好了一會筆記作業之後,抬起頭來偷偷對多寶眼神示意了一下——
師兄我幫你洗白了!
多寶:……台衣師妹,你覺得,我會信麼?
台衣:……
我平常人品有那麼差麼?
要不,以後就當一個對師兄人品差的人好了,反正師兄賣隊友也挺熟練的。
台衣暗搓搓的想著。
隨即繼續做筆記。
並且不管是台衣還是多寶,都一致的忽略了通天發射的信號。
並且做筆記更加認真了。
通天看著這一切,良久,伸出了罪惡的手,從袖子裡麵又掏出三個玉簡。
來都來了。
好歹給師父墊個背吧。
至於多寶和台衣,他決定單方麵開除徒弟/師侄籍,隻見暫定為一百年好了。
金靈、無當與龜靈看著從通天手中接過來的玉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
“……”
“……”
我,金靈,深度感覺這個師父,可能是假的,是彆人冒充的,我沒有這麼個師父。
流淚貓貓頭x3
對此,老子眼皮微微向下,一幅老神在在的樣子。
作為大哥,有些事情,就當沒看見好了。
他真的是一個好大哥。
哎!
而元始也是注意到了這群人的小動作,目光掃過。
某些人收獲到元始的目光身子都坐直了三分。
……
……
同樣是在昆侖山,麒麟崖上一【塑】團【料】和【翻】氣【車】,西昆侖那邊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甚至可以說風雨飄搖。
端的是一幅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畢竟就這麼大個經驗包養熟了放在這裡,看著實在是誘人。
自從第三次講道過後。
紫霄宮大課堂就徹底關門了。
老子、元始、通天、女媧、準提、接引,這六人直接成了洪荒之中最為矚目的幾位。
如果說成為道祖弟子已經是一個不小的矚目點了,那聖人之位就是在這個基礎上填了一把火油,燒出了個火焰滔天。
一時間聲名顯赫。
妖族借女媧之勢,一時間更是讓有一種席卷洪荒的架勢,不僅如此,在這個時間裡麵,一個又一個的族群直接入了妖族,頗有一種星火燎原的感覺。
而西昆侖在之前的日子裡,顯然並沒有撐住,反而搖搖欲墜,猶如秋日的螞蚱,跳不了幾天了。
從紫霄宮一回來,更加是讓人覺得大勢已去。
原本的期限已經沒了,大義亦是沒有。
不是沒想過給外掛續費,但是當時就那個情形根本插不上嘴。
鴻鈞已經消失在大殿之中,東王公西王母試圖讓昊天瑤池兩個童子稟告他們求見道祖也是無用。
原本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不過隻是不信邪罷了。
東王公西王母回了西昆侖後。
沉默良久。
“不若,我們去尋一下三清吧。”
“他妖族有女媧背書,我們要是能有三清幫忙,可能會機會大一點。”西王母坐在金椅,仰著頭抵在椅背上,閉著眼道。
“這個道理我怎麼會不懂,但是我們有什麼能夠打動三清的?三清乃是盤古元神三分融合清氣化形,也算是跟腳非凡,天資卓越,眼界更是不低。再者,之前沒把三清當做必需品,我們也是更沒必要討好三個不出世的隱修,我們不招惹他們,他們不參與就已經算是不錯了。我等和三清的交情,也僅僅就是同住在昆侖罷了,而同住在昆侖的修士千千萬萬,這所謂的交情,說是沒有其實也並不過分。相比較之前,如今,我們大勢已去,怕是更沒有了。”東王公長歎了一口氣道。
“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西王母頓了頓,睜開雙眸看著頭頂那栩栩如生的金雕銀鳥,開口道,“若是……我們隻需要在三清留下一個後路呢?”
“不!準確說,是給你留下一個後路。”西王母直接改口道。
聞言,東王公微微一怔,目光看向西王母,仿佛要把西王母盯出來一個窟窿似的,良久,東王公苦笑道,“我們一定會輸?”
“東華,難道你覺得我們不會麼?”西王母反問道。
東王公張了張嘴,那句不會遲遲說不出口。
是了,他自己都這麼想了。
東王公許久沒有說話。
西王母也不想著非要逼著東王公從嘴裡說出來那兩個字。
當初意氣風發,如今卻是這個樣子。
如今才過去多少年,真真是世道無常了。
先不說三族的全盛,就連三族稱霸洪荒的時間,比他們西昆侖組建而成的時間相比都長的太多太多。
豪情壯誌,如今看來,全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而且是妖族。
臨死前八成害的被妖族給榨乾了,前期擋風,後期墊腳,結局妖族摸著石頭過河,哦,西昆侖是那個被摸的石頭。
堪稱妖族的學習榜樣。
如今來看,若是沒猜錯,妖族絕對是所有族群中最希望西昆侖能挺久一點的那個,哦,還是不死不活的那種,能夠給妖族當靶子。
就從那些之前不動聲色加入妖族的就可以看得出來。
西王母站起身子,開口道,“我要是妖族,我就拿西昆侖開刀。”
“一邊可以趁著這個東風,勢如破竹,而如今西昆侖之中也是比之之前鬆散很多,原本的位置被妖族搶了,西昆侖亦是保不住了,以至於士氣極低,此時不打,更待何時?”西王母道。
言罷,西王母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目光看著東王公,仿佛是要等他做一個決定。
這一次放下了,可能就永遠撿不起來了。
當年道祖開口,東華掌管天下男仙,更是天下男仙之首。
如今來看倒是全程害處了,而且就現下而言,這個求後路的,也隻能是東華。
更為直觀的說法,那就是去了半條命,她帶著人在過後試圖徹底當一屆散仙,不爭是非,當然,這個是往好了想的。
往壞了想,那就是,身死道消。
事情還未開始,一切尚未可知。
西王母離了大殿之中,剩下了東王公自己。
仿佛是一顆老樹,紮根在原地,寸步不能挪動。
三天過後。
西王母和東王公秘密前往了麒麟崖。
臨走之前,搬了西昆侖四分之一的寶庫。
不可不謂之是重禮。
作為之前在洪荒之中風頭無兩,甚至看起來有成為接替三族又一個大勢力,寶庫之中寶物何其多!
即便不久之前在紫霄宮中拿到了先天至寶,在分寶崖上拿到了不少法寶,如今這一份禮物也同樣不容小覷。
“東華,西靈拜見三位道友!”兩人站在門外開口道。
聲音不大不小,倒是正正好好能夠讓三清能夠聽到。
聞言,元始停下講道,對於這種打斷的行為,實在沒什麼好感。
而作為學習人員,反倒是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通天對此,理所當然的把玉簡扔到一邊,看了一眼殿門的方向道,“這兩個來乾什麼?如今姿態做的這麼低,難不成是拉攏我們的?”
“如今西昆侖想必是危難當頭,病急亂投醫倒是也說不準。”老子抬眼道。
“都在昆侖之中,曾經不來,這個時候反倒是想到我等了。”通天嗤笑一聲道。
台衣盤坐在一邊,把手中的玉簡放在旁邊,對於東華這個名字,其實台衣第一時間聯想的是東遊記,呂洞賓的前世就是東華,而且和牡丹有一腿,哦,不對,應該說是禁欲係,被妹撩,最終被妹子攻略,還寫了情詩的那個。
不過從通天他們的話中,台衣稍微一思索就知道了這個東華到底是誰。
那就是東王公,而另一個顯然就是西王母了。
元始倒是沒說話,隻是順手把台衣剛剛放下的玉簡撈了過來,目的倒是很簡單,檢查一下作業。
金靈、龜靈看見這個情形,當即把玉簡死死的抱在懷裡,並且用長袖擋住,更有甚者也就是無當,用袖子一圈一圈的把玉簡裹起來。
而通天也是默默的把之前的玉簡用手指一點點勾回來,收到袖子之中。
一時間,多寶仍舊保持著剛剛的樣子就很難得可貴了。
不得不說,多寶是個好學生,前期做好工作,後期就不怕被查作業。
多寶雖然和台衣並不一樣,但是在這個方麵還是有幾分相同的。
作為大師兄,所付出的努力自然是師妹們不能比的。
就差十八項全能了。
而且多寶可是被通天第一個帶回來的弟子。
也算是開了個好頭,做的努力也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