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陸氏誤會了,徐湘湘連忙道:“太太,是大爺讓我準備的,他這幾日讀書疲乏了,所以讓我準備的。”
陸氏一臉你不要騙我的神情,這桌上的補湯可不是什麼補氣的,過來人一看就知道了,當然她也無意於揭穿她,這兒媳婦不是自己孩子,有什麼話也不好說。
既然陸氏和婉琴過來了,徐湘湘肯定不會讓她們吃這些,趕緊又讓馬三家的下廚燒幾個菜出來,也給了梅花銀錢讓她買點本地熟菜過來,總不能讓婆婆小姑子吃的不痛快吧。
“太太,您和婉琴來我房裡坐坐,我讓梅香收拾一間屋子出來,今晚給你們住。”她心裡大概明白這倆人為何要來,沈矜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沈家三房主意最正的人便是沈矜了。結合上次收到婉琴的信,恐怕正是為了她的婚事來的。
陸氏住慣了大宅子,一進來就覺得憋仄,好在屋子裡收拾的還算精巧,她也不由得暗自點頭,這徐氏管家倒還算不錯。
她們一路而來,神態疲乏的很,婉琴這個小姑娘看著神態也懨懨的,徐湘湘親自替她們倒茶,又拉著婉琴道:“今兒休息好了,明兒嫂子帶你去逛吳越府,如何?西湖的景色可美了,在邊上就是坐一天也覺得暖風拂麵。”
“嫂子……”婉琴癟癟嘴,一幅想哭的樣子。
她今年過的生日,也不過十一歲的孩子,便是算上虛歲也才十三歲,還是個小姑娘呢,徐湘湘抱住她:“好了,來嫂子這裡就好了,再說了,你若是不嫌棄啊,嫂子還想讓你也留下來讀書,吳越府也有姑娘家念書的學堂,不僅可以和同年齡的人一起學詩詞歌賦,還可以學管家呀,還有做一些特彆有意思的東西,來,嫂子拿給你看,這塊香胰子就是嫂子跟她們女學生買的,你聞聞看,是什麼味道?”
婉琴被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她放在鼻尖聞了聞,“是月桂的味道。”
“對,你真聰明。”
婉琴一下就開心起來,她原本就是個很樂觀的姑娘,雖然是庶房所出,但是陸氏對她不錯,沈家三房也隻有她一個姑娘,唯一讓人惱火的便是這件事情了。
看到徐湘湘對婉琴這般體貼,陸氏原本覺得家醜不可外揚,她是不想跟兒媳婦說這些的,她跟丈夫因為女兒的事情慪氣,讓沈氏那個小人占據了最高點!點,現在她跑來這裡,明顯就是輸了。
可是當她看到徐氏這般好的時候她也忍不住傾訴,“大奶奶,你妹子的婚事全被人攪和了,你爹偏偏還幫他們,你說可不可氣?”
其實陸氏跟她說這個她是很高興的,因為這意味著終於把她當一家人來看了,徐湘湘道:“太太,要我說王成還未必想娶她呢,她這般上杆子,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哦~,等等,你說王成未必想娶她,這是什麼意思?”陸氏不解。
她想王成肯定是喜歡梅清芳才願意勾勾搭搭的,否則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被發現了,聲名都敗壞了,又不是什麼好事。
徐湘湘便冷笑:“王成最主要的原因其實就是想退親,但是又怕彆人說他攀附權貴,拋棄舊日婚約,所以故意用這招,最後讓您和顧母兩敗俱傷,到時候傳到外邊去,人家隻說三房的姑娘們為了個男人便不管不顧了,於他沒有任何一絲影響,甚至還有人會為他慶幸呢。”
“您再想想,王成的爹最近升任可是升的很快,還是實權的,我聽大爺說他家走了蘭家的路子,旁人家我未必清楚,可是蘭家,我尚且知道一點。蘭家有位姑娘和我年齡差不多大,她天生有腿疾,所以不好嫁人,若是王成的目標是她,那麼清芳和姑母怎麼鬨也不過是笑柄。”
自從收到婉琴的信之後,徐湘湘沒少磨著沈矜幫忙打聽,她在吳興不認識什麼人,但是沈矜卻不同,且他因為這次破案後,和上官睿關係也好了很多,上官睿是吳越知府之子,消息非常靈通,經不住徐湘湘天天讓他問,他也帶回來不少消息。
再加上京師蘭家,她小時候和蘭家的姑娘還曾經走動過,知道的也不少。
所以,她大概猜到真相了,即便不是百分之百準確,至少**成是對的。
陸氏原本脾氣就不算好,現在聽了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躥起來打人,徐湘湘又扶著她坐下:“當然了,這也隻是我的猜想,退一萬步說,所有的事情都未必如王家所願,如若姑母真的鬨大了,王家不得不娶,我想到時候倒黴的也隻能是王家了。”
哎呀,陸氏想,她怎麼就這麼喜歡聽徐氏說話呢,說的太痛快了,她真的是糊塗了,“對啊,王家我怎麼沒想到,我光想著梅清芳這個小狐狸精搶人,我就心裡!裡不舒服。”
可是,陸氏又道:“那萬一梅清芳真的嫁進去了,享福的人豈不是她了?”
婉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徐湘湘卻笑道:“她會享什麼福呢,如此反複無常背信棄義的一個小人罷了,我們婉琴嫁過去,我還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