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是真的著急,她甚至和太子商議,“若不然,你往皇貴妃那裡走一趟,若不然,等德妃生下孩子,那一切都晚了。”
彆看現在德妃位份不如她,可她心裡太清楚了,德妃那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而她根本就不是,如果德妃真的生了一個兒子,皇上放在皇後名下,這自古立嫡立長,嫡可是在長之前。
太子卻完全不急,“母妃,我如今七歲,德妃娘娘肚子裡的孩兒都還未生下來,即便生下來是男是女也不清楚,何必如此?”
“可萬一是個小皇子呢?”毛舜擔心的不行。
太子搖頭:“我從來不去想這些無謂的事情。”
毛舜不解:“兒子,這怎麼會是無謂的事情呢?你是不知道你父皇心中最看重的人是德妃,若是皇貴妃和德妃聯合了,那可如何是好?”
太子微微歎氣,帶不動,真的帶不動了。
他不想跟毛舜講任何道理了,隻道:“母妃你切不可輕舉妄動,一切有我,太子之位乃是國本,您就放心吧。”
說完就出去了,毛舜對阿芙道:“元兒還隻是個孩子,他以為他自己有幾分聰明才智,便能讓皇上如何,其實都是笑話。廢不廢太子,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我看趁早拉攏皇貴妃是真。”
阿芙惋惜:“明明您才是最有力爭那個位置的人,為何還要給皇貴妃?她除了身份高一些,也沒什麼特彆之處。”
這麼多年肚子都沒有消息,這些娘娘們金尊玉貴的,彈琴論畫,看起來跟仙人一般,但是可彆忘了,她們進宮的主要目的是開枝散葉,而非是來享福的。
毛舜站了起來,“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要我出身寒微,盧家的人寧願支持皇貴妃也不支持我,楊家到底門第太低了,也幫不上我什麼忙,偏太子年紀還是太小,偶爾有些小聰明,可他也不明白人心之醜惡。”
太子從毛舜這裡離開之後,便去了圍場射箭,他對自己要求嚴格的身邊人都咋舌。
沈矜來到這裡就是看到這幅景象,他先上前請安,被叫起後,便道:“太子,勞逸結合為上,您年紀還小,若是過度操練,恐怕身體會吃不消啊。”
小路子連忙道:“是啊沈太傅,奴才也是這麼勸太子的,太子卻不聽,您幫奴才好好勸勸吧。”
太子把弓往騎射師傅那兒一甩,拿著帕子擦擦汗,轉身看到沈矜倒是很高興,“太傅來了。”
“微臣本該早些來的,但是犬子下個月就要下場了,我又陪他一會兒。”提起兒子他還是很高興的。
其實沈矜也是按照正常時間來的,但是由於他以前通常是提前一個時辰或者倆個時辰過來,現在踩點來反而像遲了。
太子問起陽哥兒的事情,“早聞太傅的長子聰穎伶俐,九歲就能下場,簡直是神童。”
沈矜忙謙遜道:“其實也不是,說起來犬子開蒙也不算早,但是臣的夫人尤其是會教孩子,未開蒙的時候每日便把《左傳》《增廣賢文》《春秋》當睡前故事講給孩子們聽,開蒙之後也安排的極為妥當,其實臣也就抽空才能教教孩子,多半還是我夫人的功勞。”
“原來如此呀,那你的夫人真的挺好的。”
沈矜笑道:“太子謬讚了。”
沈矜此人平時最為高冷,很少笑,但是提起他夫人就笑的跟朵花兒似的,小路子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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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芳辰,徐湘湘也受邀此列,她把孩子都留在家中讓婆母照顧,陸氏倒是欣然的很,帶著孫女兒去小兒媳那裡玩。
因為章京公主被害,四公主銷聲匿跡,二公主遠嫁,這位三公主便成了皇上唯一在身邊的女兒,她又是皇貴妃養女,本身平時受的賞賜最多,比不少親王還多,和太子關係又好,門前車水馬龍已經擺的滿滿當當了。
梅香看了看,“小姐,奴婢已經看到了魏將軍的車馬了。”
雖然魏家被封了侯爵,但是大家還是習慣性的喊魏虎為魏將軍,徐湘湘扶著梅香的手下來,果然看到了魏夫人和兒媳婦吳氏和二兒媳渭南郡主,這渭南郡主也是個心理素質極好的人,前夫屍骨未寒,現在卻招搖過市了。
聽陸氏說趙氏和沈玨的兒子嗓子都哭啞了,跟渭南郡主送過一次信,她是一次都沒回過,雖然徐湘湘很討厭沈玨,但平心而論,沈玨以前對渭南郡主還是不錯的,更何況還有兒子在。
“沈夫人。”
魏夫人喊了過來。
渭南郡主聽著有些恍惚,以前不少人這樣稱呼他。
徐湘湘應了一聲,“魏夫人,這幾日沒看你,你一向可好?”
“好,我都好。”
二人攜手一起進去,婉琴和上官夫人身為三公主府長史的夫人和兒媳婦,忙著迎客,婉琴見到徐湘湘極高興,“嫂嫂,明兒我家去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