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她已經回複了短信,那他打電話過去,她沒準會接。
可就在他準備撥號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他看了一下號碼的歸屬地,剛好就是映安娘家那邊的。
難道是映安用彆人的號碼打過來的……?
杜川立即接聽電話,聲音虛弱地問道:“喂?請問找誰?”
“……是甘映安嗎?”那邊傳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杜川一聽對方竟然是個男人,火氣蹭蹭地上漲,映安難道背叛了他?
“是不是關你什麼事!”他冷著聲反問道。
“抱歉。打擾你休息了嗎?”電話另一頭的男人馬上小心翼翼地道歉。
“你誰啊你?大晚上搞什麼打電話給彆人老婆?”杜川一時沒注意,罵了起來。
那邊沉默片刻,語氣依舊很溫和,回道:“我隻是一個你可能沒有印象的老同學。如果打擾你了,我道歉,非常抱歉打擾你的休息。”
“哦。那你怎麼還不掛電話?”杜川對這陌生男人依舊非常警惕。
“等你先掛。”
“有病!”杜川二話不說就掐斷電話,或許是這個小細節刺痛他了,因為他跟映安打電話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特地等映安先掛電話,一直都是他想掛電話就毫不猶豫掛電話。
這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小事,根本就不需要特地注意。
有這麼一個插曲,杜川覺得他更加有理由打電話盤問甘映安一番了。
什麼老同學,沒準就是奸夫!他就知道家庭主婦在家裡沒事乾無聊了就喜歡給丈夫戴綠帽!還好互換了身體,不然他都查不出來!
杜川這下是毫無顧忌了,瘋狂撥打甘映安的號碼。
一邊打電話,他又一邊打算去買飯吃,他晚上沒有吃飯,現在餓都餓扁了。
隻是他忘記了客廳被弄得亂七八糟,因此沒有開燈,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走出去,結果一腳踩在香蕉皮上,直接滑了一腳,狠狠往前摔去。
“唔……”他痛吟了一聲,因為及時撐住了,但是還是磕傷了膝蓋,疼的他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他用手機照了一下自己的腳邊,這才看到那根香蕉皮,因為被踩了一腳已經變形了。
想到這是外甥和外甥女的傑作,杜川氣到渾身無力。
母親跟妹妹居然真的不收拾這個亂七八糟的客廳……居然就真的任由客廳這麼臟亂!
她們怎麼受得了!非要等他來收拾嗎!?
“啪嗒”一聲,客廳的燈打開了,杜川迎著刺眼的光看了過去,就看到妹妹杜若初站在開關處,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謝天謝地,你終於出來了!快點把這裡打掃一下,這可是你家,你不打掃難道還想讓我這個小姑子打掃嗎?”說罷,杜若初把一個拖把塞了過來,靠在椅子邊上,結果沒靠穩,啪嗒一聲,拖把掉在地板上了。
“若初!就算這裡不是你的家,但是也是你的娘家吧!你現在跟你的孩子住在這裡,這裡是你的孩子弄臟的,你稍微要點臉,也要幫忙收拾一下吧?”杜川勉強站了起來,低頭看了一下膝蓋,已經蹭破皮了,嘶嘶地疼。
“隨便你,愛做不做,我媽說的果然不錯,你坐一次月子就把自己當公主了。這些事情原本都是你做的好吧?”杜若初理所當然地回道。
“我剛才是因為你孩子亂扔的香蕉皮不小心摔倒了!”杜川加重了語氣。
“誰叫你不看清楚點?自己倒黴,你怪誰?怪我孩子亂扔東西?你怎麼不怪你自己不把這裡打掃乾淨呢?打掃乾淨不就沒這事兒了嗎?”杜若初的歪理真是一條跟著一條。
杜川驚愕地看著這個神奇洋洋的妹妹,仿佛重新認識了一番自己的妹妹。
這種歪理,她怎麼說得出來?
“你怎麼不講理!我要走了,我絕對不會再留在這裡了!我要回娘家!”杜川一瘸一拐回到房間裡,打開電腦打算訂票。
杜若初偷偷走到門邊,看了看他正在做什麼,發現嫂子居然真的在買票,立即去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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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買票回家了?杜川都陪你老媽回你娘家你還不滿足?你現在走了,你讓大家怎麼看我?大家都要說我虐待你了!”杜川的帳號還沒有登錄上去呢,他的母親就怒氣衝衝奔進房間裡。
杜川現在是一聽到他母親的聲音就頭皮發麻。
他本來想登錄映安的帳號買票,但是他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映安的帳號和密碼。
隨後他打算登錄他自己的號,結果登錄是登錄上去了,但是上麵沒有添加映安這個聯係人,他需要輸入映安的身份信息和聯係號碼等等信息。
需要輸入映安的身份證號的時候,他發現他根本就沒記住映安的身份證號,於是又打算找一下映安的身份證。
身份證還沒有找到,老媽就闖進來了,杜川立即停下手上的事情,對自己的母親譏諷道:“你本來就是在虐待你的兒媳!你就是一個老巫婆,你根本就不講道理!”
“你!”吳藝蓮被氣的不行,“你不尊重你的婆婆!等杜川回來我讓杜川收拾你!”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現在要買票回娘家了。”杜川以往非常不喜歡映安說回娘家,沒想到現在這句話反而成了他自己的護身符。
“你的身份證在我這兒,我看你怎麼坐車!”吳藝蓮氣哼哼地留下這麼一句,得意洋洋地轉身走出去。
映安的身份證?為什麼會在母親那裡?
杜川仿佛被施了定身術,根本沒有理由,他明明記得映安的身份證應該是一直都放在他們臥室的抽屜裡,怎麼會被母親拿了去?
他不信邪地在臥室裡翻箱倒櫃,結果真的沒有找到身份證,哪怕相關的證件都沒有見到。
他重新回到電腦桌跟前,望著電腦上打開的購票登錄頁麵,狠狠的砸了一下鍵盤。
媽的,這都是什麼破事!
等等,扣押彆人的身份證,是違法的吧?杜川眼裡閃爍著狠厲的光芒,既然母親要對他不義,那他隻能不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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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外,吳藝蓮和杜若初小心翼翼地躲開地麵上的垃圾,杜若初諂媚地問道:“媽,你怎麼會知道提前把她的身份證收起來啊?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杜若初好歹也是大學畢業的,隱隱約約是記得扣押彆人身份證是屬於違法的行為。
她看這嫂子已經跟以往不大一樣,擔心嫂子會真的做出魚死網破的舉動,要是她報/警了怎麼辦?
吳藝蓮可不擔心這些,她不懂法,就覺得這兒媳再怎麼能鬨,也不可能鬨到公安局去,扣她身份證怎麼了?家事人家公安是不管的。
“怕什麼,她還真敢報警不成?她真敢這麼做啊,我跟你說,鄰裡們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哪有報/警抓自己婆婆的兒媳呢?我可沒做多過分的事情吧?”吳藝蓮倒是有恃無恐。
杜若初還是有些不放心,陪著母親回房後,拿出手機查了一下。
這一查才知道,原來扣押彆人的身份證還真的是違法的,哆嗦嗦嗦地道:“媽,真是違法的,會被公安局警告罰款兩百塊呢,要不,咱把身份證還給她吧?”
“你彆這麼害怕,這是家庭糾紛,人家都是協商處理,都不會立案。”吳藝蓮一點都不擔心。
不僅不擔心,她還馬上就去哄自己的外孫和外孫女睡覺,因為甘映安帶著穀穀和蘭蘭回娘家了,剛好就空出了穀穀的房間,她的外孫和外孫女才有地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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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杜川那邊也在打電話到他們這邊的公安局。
“我想問一下,我的婆婆沒收了我的身份證,這個是屬於違法的行為吧?”電話一接通,杜川馬上進行詢問。
那邊接電話的是一個女公安,“是屬於違法行為,可是那是你婆婆,你婆婆為什麼要沒收你的身份證,你去找她要過了沒有?她給不給你?你們這個是家庭糾紛,找你們小區居委會協商一下吧。”
那邊乾脆利落地說完不等杜川回複,馬上就掛斷了電話,好像很繁忙,還嫌棄這麼點小時都要打電話過去打擾他們工作。
杜川再打打過去就沒有人接了,他隻好查一下小區居委會那邊的求助電話,打了電話過去。
希望居委會那邊可以來個人勸他母親把身份證還給她吧。
可杜川卻不知道居委會那邊的人都跟吳藝蓮的關心不錯,平時都是一起打麻將的麻友,聽了杜川的訴求後,非但沒有幫杜川說話,反而反過來勸說杜川:“你婆婆對你不錯吧?她可能隻是太疼愛你了,害怕你跑了,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辦法留住你。”
“你這個做兒媳的呢,就多體諒體諒你婆婆吧,而且你也不去哪裡吧?你要身份證乾嘛?”
杜川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上,“她對我不好,她……”
“你婆婆對你怎麼可能不好?她對你的好,我們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個兒媳婦還說你婆婆的壞話,可真是壞心腸。好了好了,有什麼問題就跟你婆婆好好溝通,再不行就讓你老公協調一下,我們很忙的,彆雞毛蒜皮的小事都來找我們。”
哢嗒。
電話又掛斷了。
杜川看著掛斷的電話,感到深深的無力,怎麼都想不到找公安局不管,找居委會也不管,到頭來還是內部協商,能內部協商至於打電話求助嗎!
就拿他母親一丁點辦法都沒有嗎!
他含恨的同時,心頭一凜。
如果這樣的話,也就是說……映安曾經也受過相似的委屈嗎?
作者有話要說:家庭糾紛就是這麼雞兒憋屈
好在現在憋屈的是杜川(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