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氣,熱起來是真要命的,宋舒予看著青黛和蘅安每天汗如雨下的也有些心疼,乾脆就和四福晉提了,想要去京郊的莊子上住一段時間。
四福晉詢問了莊子的地址,又吩咐下人給準備了些日常用具並時鮮果子,然後就讓套了馬車,派了兩隊侍衛護衛著,也是樂不得地把人給送走了。
胤禛倒是頗有些微詞,但無奈今年朝政事多,康熙爺半點都沒動要去避暑的心思,他們這些兒子們也隻能留在京裡陪著,何況如今都領了差事,一個個忙的腳打後腦勺了,蘅安也確實苦夏,吩咐了多讓些人跟著,便也允了。
那頭四福晉見宋舒予和青黛都帶著蘅安走了,再看看小弘暉每日吃不好睡不好的樣子,也起了出去避暑的心思,左右一尋思,想著府裡的事兒也不算多,等出去避了伏天再回京來也好,便和胤禛商量了,要帶著弘暉到陪嫁的莊子避暑。
胤禛仔細想想,起了要四福晉把二阿哥和二格格也帶走的心思,他到還算靠譜,沒讓四福晉把李氏也給打走了,四福晉略想想,不過兩間屋子兩雙筷子,也好打發,便應了。
不過四福晉應了,李氏可未必應,她坐在屋裡左思右想,涼茶喝下去兩碗,總覺著這裡頭有詐,當下拉著融雪道:“融雪,你說,福晉是怎麼想的?可是想要把盼兒帶走了,好下手拿捏?”
融雪慢慢給李氏打著扇,倒覺著不至於,但是看著李氏一臉四福晉要害我孩兒的樣子,也隻能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左右有冰,二阿哥也不太苦夏,便不讓二阿哥去也好。”
李氏一想,這事在理,但是再想到這是胤禛親自開口提的,一麵從炕桌上的蜜餞匣子裡捏了一枚黃澄澄的杏子送進嘴裡嚼了嚼,一麵慢慢思索著道:“不過這到底是爺親自開口提的,撫了爺的麵子也不好。”
“那就讓二格格跟著去,二阿哥還小嘛,不好折騰。”融雪一想,給李氏出了個主意。
李氏略尋思尋思,覺著倒也可行,當下抿了口涼茶醒神,懶洋洋地靠在炕上吩咐道:“那就回了爺,昐兒身子不好,折騰不得,給芷安打理了行囊包裹,讓李嬤嬤帶兩個人跟著,去福晉的莊子裡避暑吧。”
“是。”融雪笑盈盈地福身應了,心中卻是不在意的,一麵慢悠悠地想著晚膳要讓廚房給她蒸一碗蛋羹,一麵悠悠閒閒地往二格格屋裡去了。
去的時候二格格身邊的李嬤嬤正拿著毛巾擦席子和竹夫人,一旁銅盆裡盛著井裡打出來的涼水,融雪掃了一眼,暗暗撇了撇嘴,如今誰擦這些東西不添個薄荷水什麼的?西院那個矯情的更是竹葉薄荷等許多藥材一起煮水擦的,也就這屋裡還是這一副窮酸樣子。
沒錯,所謂西院那個矯情的說的正是宋舒予,西院這個名字也是因為常靜院是在偏僻,又在正西邊,常靜院說起來又不好聽,私下裡便有人叫了個西院,正如四福晉的正院,李氏的南院,都是這個道理。
這邊李嬤嬤見融雪來了,忙起身迎了過來:“融雪姑娘怎麼有時間過來了?可是主兒有什麼吩咐?快坐下,喜鵲,快把福晉賞的茶給融雪姑娘沏了上來。”
“是有吩咐的。”融雪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下來,也不客氣,接過侍女捧來的茶喝了一口,還端著幾分矜持:“四福晉要帶著大阿哥出去避暑去,主兒特意求了四爺,讓把二格格也帶上了,嬤嬤還是麻利兒地準備著吧,正院那邊收拾東西忙的熱火朝天的,彆趕不上了。”
李嬤嬤先是一愣,然後一喜,縱然心知不是什麼李氏求的,但是能跟著去也是頂好的事兒了,若是二格格能討了四福晉的喜歡,那就更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兒了,如今有主兒在不好說,到了那邊莊子上,沒了主兒擋著,這事兒反而容易了
當下就笑著摸了一把錢給融雪,這種時候也不吝嗇了,融雪掂量掂量,也是一挑眉,這個可不是什麼大方人,如今可是出了血本了,一麵喝了兩碗茶,吃了些果子,方才甩著帕子扭著腰窈窈窕窕地走了,後頭李嬤嬤看著她走遠的身影,再看看亂七八糟的桌子,也呸了一口,一麵又喜滋滋地回屋收拾東西了。
府裡這些事情已經到了莊子上的宋舒予是不知道了,京郊的莊子確實是比京裡涼快不少,或許也是這種避暑莊子臨著山,周遭樹木多的原因,所以能比京中涼爽。
蘅安如今已經是玩瘋了,宋舒予接手了原身的記憶,對莊子上的人也都算熟悉,不見麵時還好,一見了麵,再看看來來往往不斷的管事兒老嬤嬤,和好幾個地下暗室裡滿滿當當的各種東西,對原身□□母也是真真正正的敬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