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青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瞧著腕上的鐲子意味不明地笑,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耳垂上的明月璫,不知道宋舒予在賣什麼關子。
接下來的後院便是四福晉一家獨大了,她許是突然得到了靈感,打扮也不似往日一色兒的素藍淺青,大紅掐腰的裙子穿在身上,再上些脂粉,竟然更襯她的顏色,胤禛也有些驚訝,卻掩不住的喜歡,一連月餘,都是宿在正院的,零星兩天四處逛逛,也鮮少留宿。
為這個李氏不知摔了多少瓷器茶碗,四管兒養的極好的脆生生蔥管似的指甲也交代在了撕開的帕子和暖閣炕上的小桌上。
然而到底無法,隻能一麵用孩子不時在胤禛麵前刷著存在感,一麵在院子裡苦練起了養尊處優多年而扔下的舞技來,須知舞在清朝一向都不是大家閨秀該學的東西,舞姬也被認為是卑賤之人,李氏學這個也不過是剛入後院為了腰肢柔軟和勾住胤禛的心,這些年早漸漸放下了,如今再撿起來,何其困難?
且不知私底下暗罵了四福晉多少句人老珠黃還要出來丟人現眼,但她也不想想,論其年齡來,四福晉隻怕比她還要小上幾歲呢!隻是一慣打扮的老成,如今倒是有了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明豔,而不是一味的端莊溫柔了。
宮中的德貴妃對於兒子府裡發生的事情也略有些耳聞,但也隻認為是大兒媳婦開竅了,一麵對著侍奉的宮女感歎了兩句,一麵又開庫房尋了些精巧的首飾讓人送給了四福晉。
四福晉一直小心地調理著身體,又正值壯年,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有了身孕,隻是查出來的時候也快要年下來,如此年裡的事情也不能令她多忙碌。
正院上房裡,四福晉與胤禛都在西暖閣裡,四福晉親自捧了一杯茶與胤禛,一麵扶著侍女的手在炕上坐下,對著胤禛淺笑道:“妾身如今有了身孕,隻怕年下的事便沒什麼精力打理了,不如讓宋姐姐和李姐姐一道,她們都是府裡的老人了,想來也是穩妥的。”
“不必了。”胤禛喝了口茶水,皺眉道:“我與舒予提了,她說她素來對這方麵沒什麼天賦,隻怕搞出什麼岔子,何況李氏身邊弘時還小,管家也不方便,索性蘅兒和芷兒都大了,就讓她們兩個一處管家,蘅安身邊的榮姑姑並女官們都是宮裡出啦的,你再看著點,也出不了什麼岔子。”
四福晉聽了那一聲極親密的舒予,不由得暗暗挑眉,麵上卻笑的不動聲色,低眉順眼地應了:“那便如此吧,左不過妾身多看顧些。”
暖閣裡燒著地龍,炕上也是熱乎乎的,如此其實已經足夠暖和,隻是顧忌著四福晉懷了身孕畏寒的身子,所以又額外支了一個炭盆,上好的銀霜炭燒起來會散發出淡淡的鬆柏清香氣,屋裡另擺了些梅花蜜柚,更是令人神清氣爽的。
四福晉手中攥著帕子,一麵喝了口茶水,一麵暗暗組織著語句,回憶著曾經的,試探著開口:“妾身想著,如今妾身有孕不方便,李姐姐和宋姐姐都有孩子要照顧,烏雅姐姐又素來是萬事不管的,不如再從府內侍女中挑兩個好的,開了臉服侍爺,也好為爺開枝散葉。”
胤禛聞此倒是一愣,抬眸淡淡地看了四福晉一眼,一雙黑黝黝的眸子看的四福晉心裡越發沒個著落,一麵也不由攥緊了手中的絲帕,胤禛看著四福晉這副樣子,暗暗皺著眉,好半晌,方才淡淡道:“你安排吧。”
然後起身走了,屋裡的下人有的驚訝有的後怕有的暗喜,四福晉卻一下子靠在一旁的引枕上,過了好半晌,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不愧是雍正皇帝,這一身的氣勢實在是嚇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四福晉被換了芯兒了。
不過這個四福晉也不過是一個插曲,過兩章原本的四福晉就回來了,這也算是一個小劇情了,不喜歡的親可以跳過。
ps:碼字的時候發現時間線有點亂,所以現在捋一下孩子的問題。
蘅安,原宋氏。
二格格芷安,李氏。
大阿哥弘暉,四福晉。
二阿哥弘昐,李氏。(死)
三阿哥弘晨,葉氏。
未來的弘時是四阿哥,生年和原本的弘昀一樣,但是弘昀不會在了,就相當於被弘晨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