薈兒一進屋子,便吩咐了人將自己帶來的衾枕被褥換好,又將梳妝盒擺在案上,寺院內備的吃茶用具皆都收到了櫃子裡,將自己帶來的換好,又恭敬地請了四福晉的示下,見四福晉滿意了,方才出去到了二格格屋裡。
二格格身邊的李嬤嬤雖然為人吝嗇了些,卻是最穩重妥帖的,此時和另一位嬤嬤與一個丫頭將屋子裡收拾的妥妥貼貼的,二格格常隨著四福晉在寺廟裡居住齋戒,這些事情她們是做慣了的。
見薈兒來了,李嬤嬤便笑了,道:“姑娘過來了,想必是已經安排收拾完了,倒是我們手慢了。”
薈兒含笑道:“嬤嬤已經夠利落的了,不過是福晉不放心,讓我來看看罷了,還得去劉格格屋裡,先走了。”
“嗯,姑娘慢走。”李嬤嬤笑著送了送薈兒。
雍親王到底有權有寵的王爺,雖宗室親王不少,但到底是當今親子,可比宗室裡平常親王還要尊貴親近些,莊親王又是宗室老牌王爺了,寺院裡也不敢怠慢,此時便將連著的幾間屋子都給了兩府裡,眾人靠著居住,諸事都有些照應。
四福晉在寺院裡虔誠著,宋舒予卻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搞了個幻術在府裡,將小世界裡的殼子掏出來,自己身上願主的放進去,套上自己身體出去浪取了。
主要是上次那金發藍眼的小帥哥沒吃進嘴裡,覺著心有不甘。
不過這次碰上的可不是金發藍眼小帥哥,而是金發碧眼小帥哥,那一雙猶如翡翠一般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她的時候,宋舒予總有一種想要醉在這溫柔鄉裡的錯覺。
也因這個,宋舒予著實在外邊多呆了些時日。
小帥哥是隨著商隊來的,說得一口流利的英吉利語,即便如今落魄,也難掩一身的貴族氣質。
他家世如何不必細說,裡頭種種艱難宋舒予也並不想知道,隻是溫存月餘時間,小帥哥猶猶豫豫地詢問宋舒予可要與他一起出海,回他的國家。
又保證日後的生活定然是衣食無憂的,她會是整個莊園唯一的女主人。
宋舒予卻不過含笑搖了搖頭,登時小帥哥一雙好看的眼眸中就滿滿都是失落,宋舒予笑著在他額間落下了一枚輕吻,第二日留了信便走了。
精致的花箋上隻留著一行字,隻道是家中有事耽誤不得,先走了,留了一隻小箱子,隻道是相交一場,助他一臂之力。
即便在意料之中,小帥哥還是頗為失落,那小箱子一打開,最上頭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打開裡頭是一塊羊脂玉佩,隱約能見一個篆體的“照”字,他並不識得,隻以為是什麼特殊的符號。
那盒子裡還有一顆嬰兒拳頭大的珍珠,珍珠瑩潤,光華璀璨,他也算出身高貴,但這樣大小的珍珠,即便是在他那邊王室也是並不常見的,他瞧了便是一愣。
再見下頭那滿滿當當碼的整整齊齊的,黃澄澄的金子每一個都是方方正正的兩指寬一捺長的大小,摞的整整齊齊的,看那滿滿當當的一箱子,怎麼也得有十多斤。
這說好聽了是出手闊綽,其實更像是恩客對妓子的恩賞,隻是宋舒予出手格外大方罷了。
小帥哥瞧著那些東西失魂落魄的,看著二人租住的小院落,狠狠哭了一場,然後將玉佩掛在脖子上,珍珠貼身收好,抱著那一箱金子,帶著貼身的兩個仆人踏上了回國的船。
此時一彆經年,小帥哥已經除掉了鳩占鵲巢的堂兄一家,奪回了屬於自己的榮耀,屬於自己一脈的榮耀。
至於宋舒予,從那邊脫身之後又從南浪到北,徹底完了個爽,直到弘晨蘅安隨著大部隊回了京,才在天道的碎碎念中回去。
而那些東西對她來說並沒什麼,她對情人一向出手闊綽大方,這些錢財俗物反而平常了,更珍貴的法寶仙法都給過,何況這些小世界裡一抓一大把的東西呢?
其實說到底她是喜歡這小帥哥的,隻是她宋舒予喜歡過的多了,又有哪個這能入主照熙宮呢?
身為戰神,她在天宮有自己的宮殿群,甚至如果不怕遠的話還可以在自己的封地居住,隻是偌大的地方,卻從未有個真正的男主人。
說好聽了是風流,其實不過是花心,更甚者,是無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