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2 / 2)

她道:“公主的傷沒大礙,不過是磕碰淤血了罷了,揉開散了便好,隻是這紫金錠雖好,到底藥性猛烈、毒性也大了些,若要求快還好,若是不著急,也要穩妥些,不如用奴的藥。”

一麵說著,一麵已經解了身上配著的荷包,從裡頭拿了個圓柱形的略矮些的小罐子出來,打開一看裡頭滿滿都是淡白如玉的脂膏,她輕輕遞給辛夷,道:“這藥一日一次,也不必大狠揉,藥散了便好,三日便可好了,也不疼,不痛不癢的就好了,不似紫金錠下手要狠。”

“是。”辛夷知道以柔的,此時如獲至寶地收下了,謝了以柔,又卷了蘅安的褲腳,小心地將脂膏在上頭抹好。

辛夷這邊塗著藥,宋舒予大刀闊斧地坐到了炕上,對著杜若問道:“你說,怎麼回事?”

她瞥了蘅安一眼,見她垂頭不語便知可說了,當下起身,對著宋舒予恭敬地行了一禮,慢慢將白日裡的事情說了。

原來這還是在宴上出的風波,有一家女兒刁難芷安,還要上手推搡兩下,蘅安過去打圓場,二人倒是沒事,她卻被推著磕了一下,當時她還沒說什麼,隻是冷了臉,榮姑姑已繃著臉教訓了那位和四福晉等人同輩、算是蘅安的表姑爸爸的莊親王府長大的小格格、表姑娘。

不過到底顧忌著是四福晉舉辦的宴會,那位格格又是素來和四福晉較好的莊親王妃看著長大的小侄女,榮姑姑也沒大狠發作,隻是口中敲打兩句,一麵打定主意進宮請安時要在德貴妃麵前提上兩嘴。

宋舒予冷著臉聽著,見辛夷已塗完藥了,方道:“當時便該發作出來,誰的宴會能讓你受了委屈?我看公主已是白封的了。”

其實這也不過是氣話,回頭那位格格是如何的倒黴便不說了。

隻說第二日,胤禛便往莊親王府去了,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一個衝撞公主的罪名是免不了,莊親王好歹知道些輕重的,當下抹了眼淚表示了對蘅安的心疼,又和胤禛談論了書畫政事,留了膳食才將人送走了。

回頭便讓莊親王妃備了厚禮上門,四福晉好歹給莊親王妃臉麵,倒也沒大為難,隻是後來德貴妃卻傳喚了莊親王妃和那小格格入宮,回來之後,莊親王府便給那小格格操辦了婚事。

絕不是什麼高門大戶,隻是新科舉子裡一位進士,成績不上不下的,要放出去偏遠之地做縣令的,家境貧寒,娶了親王府的表姑娘可不是喜笑顏開的。

最後一副嫁妝送出門子,莊親王夫婦對這個外甥女可算得上是仁至義儘了,隨著出去做縣令夫人,縱然心中再不甘,到底都是命。

午夜夢回間想起自己在京中風風光光的日子,一麵是懷念,一麵是後悔。

這一樁事情了了,胤禛自覺委屈了女兒,從私庫找了些蘅安喜歡的珍珠玉石給她打了新首飾,四福晉算得上是對不起蘅安了,更是下了大力氣的往易嵐軒送東西。

何況為了莊親王府的顏麵,這事兒並沒宣揚出去,康熙自覺有愧於蘅安,更是開了私庫讓德貴妃尋了好些蘅安會喜歡的精致的首飾衣料小玩意兒,以德貴妃的名義送給了蘅安。

這一番下來,倒是蘅安得了最多的好處,搞得青黛已經不碎碎念那位小格格,開始念叨吃虧是福了。

大雪初停,芷安往蘅安處探望,蘅安正外在軟榻上翻著書,身前案上一個個小盒裡擺著種種精致小東西,見她進來便笑了,道:“快進來,外頭雪剛停,你怎麼過來了?”

芷安笑著與蘅安見過禮,道:“上次之事,還沒好生感謝姐姐。”

“這有什麼。”蘅安讓人給芷安沏了奶茶來,又讓在那裡坐了,道:“也托你的福,我能得了幾日的清閒不必學習,不然這個時候,額娘定時緊盯著我學習的。”

芷安瞧了瞧那桌上的東西,有些許的羨慕,但她素來是最溫柔和順不過的,麵人一樣,此時羨慕也不過是轉瞬即逝的,真情實意的關心了蘅安兩句,討論了新花樣子和衣裳首飾,見易嵐軒上上下下都是忙碌著的,也知道這時候過來礙事,並不停留了,已告了退。

蘅安讓人送了芷安,杜若送了回來,便見她歪在炕上把玩著一支紅寶石穿成的珠花。

“主子?”杜若詢問著開口。

蘅安隨手將那珠花放下:“內務府的手藝,瞧著質地,應該是雲南進上的,想來是汗瑪法私庫裡的。”

她端著茶蓋碗抿了一口,道:“果然如烏雅額娘說的,這一磕一碰,倒是我賺了一筆。”

杜若恭敬地侍立在一旁,看起來和以箏竟有三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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