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有間客棧營業的第三天,除去昨晚到達的李殊明夫妻之外,還有另外兩位住客。
鑒於李殊明夫妻二人昨晚提前到達,他們將會住兩個晚上再離開,第一天的住客黃芯芮住了一個晚上,還要到了李殊明的微信,她今天上會帶著不錯的心情離開客棧。
節目組並沒有規定他們非得在某個時間點起來,不過大家也都非常自覺,八點左右爬起來,林立舒大概平時愛睡懶覺,手機鬨鐘響了三五遍後才爬起來,一看隔壁的床位,得了,他室友又成了早起的榜樣。
今天的早餐依舊很豐盛,鹹菜、粥配大包子,李均和夏安敏兩人蒸的是大肉包,他們客棧一共八人,不會不夠,女孩子胃口小吃得少,一至兩個足矣,而男的則胃口大一些,可能要吃三個以上。
薑衡胃口不錯,不過他表麵依舊冷酷又沉默,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李殊明和夏安敏吃過早飯就到周邊玩去了,與李均共同準備早餐時,夏安敏從他口中得知周邊有好幾個可以玩的地方,荔枝園是其中一個,還有已經開放一半的花卉園,中午還可以到隔壁開發旅遊業的村落裡吃一頓當地的農家菜,一天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
昨天上午來的黃芯芮卻沒有這個待遇,而她也不需要了,每個明星的人設不同,想要的也不一樣,在鏡頭前向觀眾展示的內容自然各有所異。
上午送走了黃芯芮後,薑衡鬆了口氣。
薑衡昨天給李均四人寫了客房服務的排班表,昨天大家共同出力,也算是學習期間,也就沒分,但之後的幾天他們的時間都有了規劃,今天由梁芷緣和林立舒負責,明天就是李均和何宛星,安排很合理。
每一周的安排也都是節目組事先跟他溝通,然後他再根據節目組的需求當好這個客棧的老板,沒有所謂的台本,但卻有流程。
黃芯芮離開後,客棧就恢複了寧靜。
上午的工作安排也相對密集,梁芷緣和林立舒兩人負責今日的客房打掃,而薑衡則帶上李均和何宛星到鎮上取他之前訂製的東西,兩天時間應該也製作完了。
從他們待的青水村到青陽鎮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返程時還能順便捎上今天中午到來的住客,是一位男士,女住客下午才到,這個是從機場來的不用他們接送。
今天開車的是李均,薑衡想都沒想就直接坐在副駕駛座上,剛係上安全帶,他就覺得自己的動作是不是太快了點,還好李均在調整座椅並沒有注意到他小小的自我疑惑。
算了,不重要。
照著導航,三人去了鎮上,一路上風光無限,何宛星是個標準的城市女孩,看著微風拂過一片又一片綠油油的稻田,連連感歎自然風光是多麼多麼的美,簡直美不勝收。
大約是何宛星身上沒有“我就是衝著某些目的而接近你們,想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麼”的氣息,薑衡還是願意跟她多聊了幾句。
“薑老師,你們出外景時,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地方?就您覺得非常漂亮,無論去幾次都不會厭煩的那種城市或者是景區啥的。”
薑衡還真在仔細回想:“我去過的地方很多,拍電影都比較辛苦,我記得當時在美國拍《無法無天》時,本來應該是兩個月的進度,我們花了四十五天就拍完了,根本沒有時間像遊客一樣到處走走看看。要說印象最深刻的地方,應該是拍《在島上的三十三天》的島上,我們是去馬爾代夫的一個新島拍的,那裡的天空藍,水很清澈,就是曬了點,我當時為了拍這個戲身上幾乎全部曬傷,沒有一處完好的。”
“薑老師能去那麼多地方,也真好,我就還沒去過馬爾代夫,也不會遊泳。”何宛星感到十分遺憾的歎了口氣。
薑衡:“你還年輕,大把時光,隨時都可以去,不著急。”
何宛星想了想也對:“也是哦,均哥,你呢?你去過最美的地方是哪兒?”
李均沒立即回答,他說:“我想想啊。”在何宛星和薑衡都以為李均不會回答時,他卻開口了,語調不高不低,“應該是小時候和家人的第一次旅遊吧,那時候旅遊可沒現在方便,沒有高鐵,也沒強大的智能手機,我家人他們也很忙,能抽空帶我出去玩已經很不錯了,記憶中那座山很高,景色也很美,我們早上還爬起來看了日出,算是印象比較深刻的。”
何宛星:“哇,那也是很棒的回憶,我小時候也經常爸媽出去旅遊,家裡還放了很多照片。”
李均沒再說什麼。
薑衡能從他的語氣中聽一點淡淡的感傷,李均這次沒回頭看他,沉默地開著車。
何宛星一路上嘰嘰喳喳,像是上了一個月暑期學習班後出來放風的小朋友,薑衡偶爾會看李均幾眼,總算發現了李均的不對勁,說完旅遊那段話後,他一路沉默到鎮上。
前兩天的李均就算不說話,臉上也會掛著禮貌性微笑,而現在的他卻像是蓋上一張透明的薄膜,隔絕了他與這個世界,薑衡有些看不清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薑衡訂製的好像是畫框,因為有布蓋著,看不到內容,他們將一畫框搬上車。
薑衡見李均臉色還是淡淡的,站在他身邊時,隨口問在試彩色鉛筆的何宛星:“天氣真熱,星星想不想吃冰淇淋,我請客。”
何宛星舉著一支紅色的彩筆鉛筆:“想啊,做夢都想,太熱了。”
訂製畫框店鋪的隔壁就有賣冰淇淋的小店,薑衡問他們要什麼口味。
何宛星要的巧克力味的甜筒,薑衡自己要了個原味的他下意識給李均拿了個香草味,付了錢後,把甜筒遞給他。
李均看到甜筒上的寫著的口味,藏起來的笑容又再次浮現在臉上,李均剝掉上麵的蓋子再抬頭時,薑衡迅速將頭扭開,咬了口甜筒。
嘖,太甜了。
李均看到薑衡麵無表情的臉,隻是笑著啃甜筒,然後又慢慢隱去,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