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放飛自我後,長了點肉的薑衡穩住了自己的身體,掛人字梯上的腿也放下來,在李均的幫助下站直。他稍微有點點尷尬,如果李均沒及時抱住他,門牙得磕掉兩顆。
片刻的靜默並沒有使他們將手中的活停下來,薑衡將即將要掛到房間的畫遞給李均,他則拿著人字梯往三樓爬,梁芷緣已經把沒有住人的房間門都打開了,他們直接進去就行。
在鏡頭前,李均像是沒有想起剛才那一摔似的,揭開其中一張畫的布塊,問薑衡:“這張菊花掛哪兒?”他剛打開的是一張菊花插在白色花瓶的畫,看著就沒有靈魂,但現實中也沒幾個人懂畫,誰知道薑衡畫畫的時候在想什麼,反正就那樣兒,乍一看,還是好看的,如果不追求精神層麵上的意義,這畫足夠了。
薑衡到底是帶著影帝的光環,就是一雙穿過的臭襪子估計也有粉絲願意收藏,畫掛在客棧裡,就一個落款也能給客棧增添不少色彩和價值。
薑衡反問李均:“你有什麼建議?”
李均搖頭:“我聽老板的。”他沒有什麼藝術細胞,就不在薑衡麵前賣弄了。
薑衡心說,從節目開拍到現在你就沒聽過我的。
難得李均乖乖聽話,薑衡開始打量起三樓的房型,其實來的第一天他就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
油畫無論掛在哪個方向都可以,他決定走常規路線,就掛在留白的牆壁上,也算增色。
反正就是,隨便吧。
薑衡身高一米八六,掛個畫用不上人字梯,直接用釘子將畫釘進牆就行,李均則輔助他托著畫框,兩人的配合前所未有的默契,隻要薑衡說一句往哪邊挪多少,李均就能在下一秒按照他的想法挪好,辦事效率極高。
合作無間的兩人很快就把三樓房間的畫掛完,他們在三樓還聽見梁芷緣和林立舒在爭論哪個位置更好看,梁芷緣爭到後麵竟然還要拆了重掛。
薑衡和李均都無意參與他們的戰爭,路過二樓時,選擇失聰。
李均問薑衡:“餐廳還沒掛吧。”
薑衡:“還沒,我們下去,畫已經在下麵了。”
這回輪到李均提人字梯,而薑衡則提上工具箱。
他們下來時,何宛星和新來的客人羅承正坐在餐廳裡聊天,也不知聊到什麼,兩人還挺開心,見他倆從二樓下來,羅承便問需不需要幫忙。
李均說:“謝謝,我們可以搞定,你們繼續。”
何宛星當然不可能繼續聊天,她倒是會找,一眼就明白放在角落裡的畫框就是他們要用掛起來的畫,直接揭開。
“咦?這畫畫得好好看。”
羅承和李均一同低頭欣賞何宛星口中的畫,薑衡前麵擋著個李均,並沒有看到畫上內容。
李均看到畫上內容時,微微愣神,轉頭看薑衡,眼神中帶著點疑惑,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問,畢竟眼前這個薑衡沒了和他在一起的記憶,問也是白問。
都知道薑衡會畫油畫,他的搜索引擎百科上就有寫,何宛星當然也知道,於是她轉頭問薑衡:“薑老師,你這上麵畫的是誰啊,放在餐廳剛剛好,一看就秀色可餐。”
薑衡聽著這話感覺就有點不對勁兒:“什麼秀色可餐?”他畫的不是一盤五顏六色的水果嗎?香蕉雪梨蘋果葡萄什麼的。
何宛星舉起手中的畫:“喏,這個啊,薑老師,真不是對著自個兒照片畫的嗎?”
羅承也目光灼灼盯著薑衡,滿臉都寫著:沒想到我偶像私下還這麼自戀,有點不一樣啊!
薑衡看到這一畫,手中提著的工具箱差點掉地上,他第一反應是望向李均,而後者扭開臉望向餐桌上的杯子,最後才落在畫上。薑衡從他的動作就知道,那畫上畫的哪裡是他自己,根本就是,就是,就是……他也不知道是誰呀!
薑衡一把搶過何宛星手中的畫:“看來是他們從我家中拿畫的時候,拿錯了。”
何宛星感到惋惜:“薑老師,這畫就不要回收了,放餐廳多好,以後吃飯也香。”
薑衡冷酷回應:“想得美。”
何宛星央求道:“給我再看一眼,薑老師的半祼照,平時看不到!”
其實薑衡想說這畫上的根本不是他,但又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畫下的。
薑衡撿起落在地上的布將畫蓋上,一旁的攝像師心說這畫都拍下來了,再怎麼遮遮掩掩也沒用,很快,全國人民都知道薑老師給自己畫了幅秀色可餐的自畫像,雖然隻是半祼的背影,但也足夠讓影迷們舔好久的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