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府上到管家下到丫鬟婆子,一夜之間都開始夾著尾巴做人,除了薑家一家,其他的主子火氣都極為旺盛。
薑芷前來負荊請罪過一次,正午的太陽大,她站在陽光下好像都快昏過去,說著自己自幼和林裕成兩人青梅竹馬,早已許下終身,絲毫不提自己和林裕成被人發現同床共枕之事。
薑興文怒著臉一頓禮義廉恥之說,把薑芷羞得沒敢再過來。
後來薑甜聽說,薑芷回去後還被氣哭了。
薑甜很不能理解,為何得了便宜還要演出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樣,她既然想要攀高枝,傷了顏麵,便也是應得的,怎麼可能什麼好處都讓她占了呢?
做了不能做的事情,還想要“清清白白”,著實是一件讓薑甜討厭的事情。
這種氛圍之中,薑甜窩在自己的又春院懶得出去,各種事情懶得理,倒是也沒人在過來打擾薑甜了,就連櫻桃說花園的月季開了,也沒能讓薑甜出去走動,不過這些也要歸功於長安先生的新作。
長安先生的新作,寫的是一位模樣俊美的少年郎和女扮男裝的世家女在書院相愛的故事。
倚欄而坐,薑甜抬頭看著院子裡麵的石榴樹,俊美的少年郎能有多俊美呢,是不是當真應了那句秀色可餐。
今日這石榴樹看著倒是不錯,空中的白雲今日好像也格外的好看。
櫻桃在院子裡麵曬書,雖說薑甜平時不喜歡看什麼四書五經,什麼薑家手抄的孤本,但是薑甜得話本子多啊,有的都跟寶貝似的藏著。
櫻桃覺得話本子好看就行,倒也不必還要分出個特彆喜歡和普通喜歡的,後來櫻桃才知道,薑甜寶貝似藏著的話本子,大多都是長安先生寫的,裡麵的男女主定然還都是驚為天人那種的。
曬畫本子的時候,櫻桃特意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這張臉要保護好了。
薑甜遠遠的就看到了書中的那本自己在京城購買的遊記,那位和自己有兩麵之緣男子的模樣,在腦海浮現。
俊美少年郎,定然就是他這般模樣,搖了搖頭,珠釵作響。
櫻桃疑惑,“姑娘?”
陽光下薑甜對著櫻桃笑,說道:“我看呀,我是這又在做白日夢了。”
櫻桃一時之間如癡如醉,兩人距離的不遠,櫻桃看得清楚,他們家姑娘實在是好看,肌膚細膩好似無暇,眉目如畫極為靈動,笑起來時眼眸還跟著彎了彎。
所以說,他們姑娘喜歡好看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如果找個普通的男子,她倒是要覺得配不上他們姑娘了。
薑老夫人身邊的婆子過來時,恭恭敬敬的給薑甜請了安。
“姑娘,我們老夫人想要見你。”
院子裡裡麵乾活的櫻桃和葉兒都是停下了動作,齊齊看向了那位婆子,薑甜的笑容也淡了淡,不知道薑老夫人要見自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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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老夫人偏心之事,人之常情,薑甜的爹娘哥哥也是會偏心她,不會去偏心薑芷,可是她縱容薑芷便是她的錯,從前薑甜對她隻當是普通的長輩,如今卻有些不喜歡。
從又春院裡麵出來,薑甜才知曉,牡丹確實盛開的正好,她不緊不慢的走著,看著這一路的景致。
到了薑老夫人院子裡麵的時候,薑老夫人早就在等著薑甜了,除了薑老夫人和薑老夫人身邊慣用的人,還有一位看起來比薑老夫人年歲小一些的夫人,從薑甜進去後,便開始瞧著她。
薑甜對著薑老夫人行禮,叫了聲祖母,隨後薑甜又對著那位年長的婦人微微行禮後,站在花廳中。櫻桃和葉兒落後薑甜一步,站在薑甜後麵,也是她一樣同兩位夫人行了禮。
薑老夫人笑著,“這孩子,快坐,一路過來肯定是熱了吧,快點給姑娘上茶,還有廚房那邊送來的點心,也都一起送過來。”說完了對著薑甜說,“過來,來祖母這裡坐著。”
薑甜在薑老夫人旁邊坐下後,收獲了一大堆的畫像,皆為男子的畫像。
薑老夫人:“這些可都是京城中那些好兒郎,你看看可有喜歡的?”
薑甜看著手裡麵的畫像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祖母,我剛剛退婚,婚嫁之事,還是日後再說吧。祖母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便先回去了。”
薑老夫人聽到薑甜提起退婚,神色一頓後才自然,“好,這事是祖母思慮不周,隻是祖母能不能知道,阿甜喜歡什麼樣的男子?”說完了,對著坐在下麵的婦人笑道:“倒是勞煩你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