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嫌棄他?
郯墨終於明白了一個詞語的意思。
荒謬。
自卑是因為他在意,因為他在意喬嵐,所以才會在喬嵐麵前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對喜歡到骨子裡的人自卑,可對著項小寒,他又何來的自卑,他又何必在乎她的看法。
“喬嵐是我不敢想的夢”,郯墨看著項小寒緩緩開口,“可你算什麼東西。”
項小寒臉上的紅暈刹那間消失的乾乾淨淨,不可置信的看著郯墨。
郯墨居然在嘲諷她?
他有什麼資格能嘲諷她?
項小寒霍的站了起來,“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能告訴喬嵐你在想什麼,讓她知道你腦子那些惡心又變態的想法...”
“你可以試試”,郯墨道。
惡念來的悄無聲息,他願意在喬嵐麵前做一個單純又善良的郯墨,可這並不能說明他的心中沒有惡念。
小時候被欺負時,郯墨想過讓所有欺負他的人去死。
從小遭受的苦難太多,郯墨不是不會怪罪任何人的聖人,惡念與黑暗一直被壓抑著,可這不代表不存在。
“你可是試試”,郯墨說,他麵無表情的麵孔沒有一點點感情,那雙眸子卻冷得讓項小寒膽顫,“我可以讓你悄無聲息的離開這所學校,可以讓你的父母你的家庭徹底崩潰,你大可試試。”
項小寒睜圓了眼睛,突然笑了起來,“你簡直開玩笑。”
可小聲卻有些不穩了。
她想起和其他人閒聊時說起每天接送郯墨的那輛車,聽說價格在八位數以上,那是她根本不敢想的天價。
項小寒剛剛鼓起的勇氣,一點一點的被消磨乾淨了。
而下午的時候,郯墨突然遞給她一份文件。
項小寒皺著眉頭接過,旁邊眾人包括喬嵐都詫異,詫異郯墨居然會主動給項小寒東西,卻在看見項小寒在打開那份文件後,驀的睜圓的雙眼,然後一把捂住了文件。
這是她家的家庭信息,她的父母甚至她的姐姐,所有的信息完完整整,甚至還有許多她都不知道的東西。
項小寒驀的看向郯墨,眼中儘是驚恐。
那個看似瘦弱好欺的少年,那蒼白的皮膚與淺褐色的眼眸,她突然想起和朋友開玩笑時說郯墨就像古堡中不見天日的吸血鬼,陡然間充斥著讓人恐懼的膽寒。
“你儘可試試。”
郯墨這麼說。
可項小寒不敢了。
她拿著手中的文件,手指都在發抖。
喬嵐看看項小寒,又看看郯墨,想來想去到底沒忍住小聲問郯墨,“你給項小寒什麼啊。”
“外辦同學讓我轉交的,我也不知道”,郯墨低著頭,沒有看喬嵐,不知道何時,他已經漸漸發現怎麼樣去撒謊,才不會讓喬嵐發覺。
喬嵐還是不太信,因為項小寒剛剛的表情明顯是看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
但是郯墨又有什麼讓項小寒害怕的?
喬嵐想不到。
她隻是在和項小寒熟悉後,發現項小寒人品真的不太好,所以不想讓郯墨和項小寒走的太近,畢竟郯墨那麼單純,接觸了不少的人如果沾到不好的毛病可就不好了。
但喬嵐到底沒有背地裡說人壞話的習慣,隻能旁敲側擊的小聲問郯墨,“郯墨,你覺得項小寒人怎麼樣?”
郯墨側過臉,沒有直視喬嵐的臉。
“不知道”,郯墨語氣淡淡,“和她不熟。”
喬嵐笑了笑,終於鬆了口氣,但是又想起宿舍裡項小寒時不時和她打聽郯墨的消息,還時不時說郯墨家庭條件好,還是決定讓郯墨離項小寒遠一點。
“班主任說如果想換座位可以找他,我們換個座位吧,不要在坐項小寒前邊的好不好”,說完又怕郯墨多想小聲道,“我和她關係不太好。”
郯墨轉過臉,看著女孩精致的臉龐,那麼好看,讓他忍不住的想靠近。
可卻在想靠近的一刹那,再也無法忽視躲避的尖銳事實打破了一切。
你不是一個正常人,你怎麼敢喜歡她。
郯墨驀的閉上了眼睛,半晌後重新睜開,露出了已經練習了千百遍的笑容輕聲道了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