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善狀元郎6(2 / 2)

“麻煩鄧大夫將藥交給我。”榮素月站起身接過鄧七手中的藥包,打開翻找,確實找到了幾片三七,拿起來嗅了嗅,轉身朝高昌福身一拜,道:“皇上,公主的安胎藥中的白術確實被換成了三七,但這些三七並不是榮氏醫館所有!”

“三七名貴,製藥局管理得十分嚴格,除了宮中所用的三七是上等貨,民間流傳的皆是普通三七,榮大夫又如何得知安胎藥內的三七不是你榮氏醫館的三七?”蔡秋疑惑問。

白蘇也點點頭,“確實如蔡院首所言,民間三七皆是同等,無貴賤之分,榮大夫是如何區分的呢?”

“因為安胎藥裡的三七是由大量藏紅花汁液浸泡過的!”榮素月道。

鄧七聞言向前仔細聞了聞,一臉了悟,道:“三七雖然有滑胎之效,但一副藥的含量並不會很快見效,難怪長公主隻服下一副含有三七的藥後就小產了,原來三七被藏紅花泡過!”

“就算三七被藏紅花泡過,難道就不會是你做的嗎?你怨恨公主搶走了本宮,所以故意用泡過藏紅花的三七放到安胎藥中來害公主!”楚不凡駁斥道。

榮素月冷聲回:“既然我要害長公主,直接放藏紅花不就行了,反正這位小哥也分辯不出來,何必多此一舉,而且在三七中浸入藏紅花汁耗費時間較長,我又不知長公主府會來我藥鋪抓藥,如何未卜先知準備浸入了藏紅花汁的三七?”

楚不凡愣了愣,答不上話來。

榮素月再道:“這陷害我的人畫蛇添足,既然用三七調換了白術,又何必要用泡了藏紅花的三七?豈不是多此一舉?”

“娘,他怎麼會多此一舉呢?他想陷害你抓錯藥是真,但最終目的是想置你於死地,所以必須要將長公主腹中胎兒弄死,這樣你就如何也逃不掉一死了。”榮楚解釋道。

新月公主不耐煩說:“榮氏,你仍舊沒能證明藥不是出自你榮氏醫館,不要扯東扯西,左右大家思緒!”

高昌也道:“榮氏,你快詳細道來,一解眾人之惑。”

“是,皇上!”榮素月應下,轉身看向錢三,“這位小哥,你說你是親眼看到我在榮氏醫館的藥櫃裡抓的藥是不是?”

“沒錯!”錢三答。

榮素月再問:“你真的確定這些藥都是我在藥櫃裡拿的嗎?”

“當然,當時我就在旁邊,親眼見你在藥櫃前抓的,隻是我不懂醫術,所以才沒發現你把藥調換了。”錢三堅定道。

榮素月點點頭,“好。”她再轉向高昌,“請皇上命人取來一個托盤。”

徐海立即命人去辦。

待托盤取來,榮素月又對一旁的安淮道:“煩請安大人將從我醫館內取的藥材拿出來。”

安淮將一袋子藥遞給了榮素月。

榮素月從袋中取出幾片三七,放在托盤一邊,又將安胎藥中的三七放在托盤另一邊,再對虎子道:“把東西給我。”

虎子立即將懷裡一個小罐子掏了出來,遞給了榮素月。

所有人都看著榮素月,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榮素月拿著罐子走到托盤前,將罐子的蓋子打開,倒出了裡麵之物。

“這是……藥蟲?”鄧七看到從罐子裡爬出來的一堆小蟲子,立即喊了出來。

蔡秋和白蘇自然也認得藥蟲,相視一眼,沒出聲。

榮素月將藥蟲倒了一小半出來,然後將罐子蓋上,遞還給了虎子,對眾人道:“大家請看!”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盯著托盤,發現藥蟲都朝著左邊的三七圍了過去,密密麻麻全部爬在了上麵,而右邊的三七上一隻藥蟲也沒有。

榮素月指著托盤對大家解釋說:“左邊的三七是安胎藥裡取出來的,右邊的三七是我醫館藥櫃中取出來的,這些蟲子隻願去吃左邊的三七,不肯到右邊的三七那去,大家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蔡秋最先問。

眾人也都緊緊看著榮素月,等著她回答。

榮素月道:“因為我榮氏醫館的藥櫃都用我自製的防蟲藥汁泡過,那些藥汁是用植物研製而成,有驅蟲的功效,但不會影響藥效,也不會損害服藥人的健康!”

原來如此!

榮素月再道:“懂醫的都知道,越是名貴的藥材越是容易長藥蟲,這對藥材的損害極大,所以我一直在研究一種對人體無害的防蟲藥,在十年前,終於讓我研製成功了,所以我就將那些藥汁浸入藥櫃中,時間一長,藥材上也染上了那些藥汁,起到了防蟲防害的功效。因此,隻要是在我榮氏醫館的藥櫃中所抓的藥,都不會長藥蟲,剛剛我兩次詢問這位小哥,是不是親眼見我在藥櫃中取出的藥,這位小哥都回答是肯定,但事實證明,並非如他所言,這安胎藥裡的三七,不是我榮氏醫館藥櫃之物!”

為了讓大家信服,榮素月又取了其它的藥來試,還命人挖了些螞蟻來試,結果都如先前的實驗一樣。

“果真不是你?”新月公主仍舊有些不相信,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要害她的孩子?

榮素月點頭,“民婦已經自證清白!”

她感激的看向兒子,想到當初在榮和鎮開醫館時兒子對她說的話,暗暗慶幸。

那日,僅七歲的兒子拉著她的手說:“娘,既然外祖父能被人冤枉用錯了藥,我們是不是想一個法子防著再次被人陷害呢?”

“這個得怎麼防?”榮素月問。

榮楚道:“如果在我們的藥上做上記號,不管在何時何地都能認出來不就行了?”

“藥材千百種,如何一種一種的做記號?”

“孩兒在書上看到,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的脾性和特點,如果我們的藥也有我們自己的特點的話,那就好區彆了!”

她當時陷入沉思,加上藥童在一旁嘀咕說藥又被蟲給蛀了,她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這個法子。

多虧了兒子當初的提醒,才能讓她在今日自證清白,保住榮家!

楚不凡臉色黑沉,他萬萬沒想到榮氏竟然還有這一招,之所以選三七是因為三七沒有特點,又與白術極像,他以為榮氏無論如何也開脫不了,卻沒料到她竟然早有準備,連藥蟲都準備好了,這還不是早有準備嗎?

這場戲看似他在操控,實則早已有人比他更早的控製了局麵!

皇後擰起眉頭道:“既然不是榮氏做的,那是誰要害公主?”

“回皇後娘娘,誰誣陷臣的母親便是誰!”榮楚回道。

皇後看向楚不凡,“榮太傅,你是說害公主的人是駙馬?怎麼可能?”

“皇後娘娘說得對,不可能是駙馬,一定另有其人!”新月公主立即為楚不凡辯解。她親眼看到楚不凡對她肚中孩子的喜歡和疼愛,他怎麼會舍得害死這個孩子?

楚不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也大喊起了冤枉:“皇上,臣怎麼會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下手?”

高昌問:“既然不是你,你又為何一口咬定是榮氏害的公主?”

“藥是在榮氏藥鋪抓的,臣自然就想到是榮氏所害,且臣與榮氏之間的糾葛,榮氏有動機。”楚不凡辯解道。

高睿突然說:“事情真現如何,將那名錢三的下人拉下去嚴刑考打自可得知!”

“太子所言有理!”高昌大手一揮,命道:“來人,將錢三拉下去打,打到他招為止!”

“皇上饒命啊,真的不關小人的事!”錢三急得大喊道。

高昌擺擺手,“拉下去,給朕查,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不用查了!”突然,華陽公主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跪地稟道:“父皇,母後,兒臣知道是誰害的皇姐!”

高昌立即問:“華陽,你知道是誰?”

榮素月和孫弱語相視一眼,原來她是華陽公主!

“沒錯,害皇姐的人就是皇姐夫楚不凡!”華陽指著楚不凡道。

楚不凡看臉色一變,看向華陽悲痛道:“華陽公主是聽信了誰的讒言,竟誣陷本宮害自己的孩子,本宮會是那種畜牲不如的人嗎?”

“皇姐夫,榮太傅同樣是你的孩子,你先是調換了他的試卷,害他險些落榜,而後又誣陷他的母親謀害皇室血脈,要是榮老夫人的罪名成立,榮太傅也會被株連,你能害榮太傅,難道就不會害你和皇姐的孩子嗎?”華陽道。

她也是剛剛才知道榮楚是楚不凡的兒子的,她本想晚點再進來,可楚不凡實在太無恥了,竟用一個孩子來害另一個孩子,畜牲都不如!

楚不凡脫口而出:“這怎麼能一樣?榮楚怎麼能與公主的孩子相比?”

“怎麼就不一樣了?”華陽反問:“榮太傅不是你的兒子嗎?還是皇姐腹中的不是你的孩子?”

皇後出聲製止,“華陽,不可胡言!”

“母後,兒臣沒有胡說,兒臣前不久在皇姐的公主府附近親眼看到楚不凡和這個錢三在巷子中密謀害死皇姐肚中的孩子來陷害榮太傅一家!”華陽道。

皇後大驚,“你親眼看到了?”

新月也是心中大駭,真的是楚不凡做的……不可能,她不信!

“是啊,母後,我□□姐給我人參害我失眠,所以去公主府找她算賬,意外撞破了楚不凡的詭計!”華陽氣道。

新月一驚,“人參?”

“就這盒人參,我已經吃了一半,害得我失眠了一月!”華陽將手中的盒子晃了晃。

榮楚給榮素月投去一個暗示的眼神。

榮素月會意,向前對華陽道:“公主可否讓民婦查看一下人參!”

“你拿去看,我本來決定要拿去扔了的!”華陽將盒子遞給了榮素月。

榮素月接過打開,取出人參細細察看一翻,臉色頓時大變,“公主,還好發現得及時,這根人參被人動過手腳。”

“動了什麼手腳?”華陽急問。

榮素月道:“裝這支人參的盒子內被浸了一種慢性毒,隻要足夠的時間,人參就會染上盒子裡的毒,服用之人會在不知不覺得死去!”

“什麼?!”華陽驚得後退一步,好似那盒珍貴無比的人參是猛獸一樣。

皇後驚得站起了身,恐慌的捂住了胸口:“怎麼會這樣?”

新月也是臉色大變,怎麼會?不會的!

高昌立即命道:“蔡秋,你去看看,是否與榮氏所言一般!”

蔡秋應下,趕緊過去接過榮素月手中的盒子,查看過後亦是惶恐道:“回皇上,確實如榮大夫所言!”

高睿站起身指著新月怒道:“大皇姐,你為何要害十六皇姐?”

“太子殿下,不是本宮,這盒人參是駙馬給我的,說是能潤體美顏,對女子容顏最是有益,也是他暗示本宮將人參送給十六皇妹的!”新月指著楚不凡道。

楚不凡既然借她之手害華陽,那借她肚中孩子害榮家又有什麼不可呢?楚不凡……

華陽火冒三丈,“楚不凡,又是你乾的?”

“華陽公主,我並不知道人參有問題啊,這也是下臣貢俸,我隻是想讓公主贈與你,維係姐妹情宜,我怎麼會害你呢?”楚不凡狡辯道。

他擦了擦額頭上不由自主流出的汗,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好像一切都不受控製了一般!

而在這時,一個太監從側道走到了徐海身邊,在徐海耳邊說了句什麼,徐海快速走到高昌麵前稟道:“皇上,謀害太子的幕後之人查出來了!”

高昌聞言立即問:“快說,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會有場大戲要唱,楚不凡,你死啦死啦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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