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們先走了,家人還等著我們把閨女帶回去呢!”方母見沒辦法打發走官差,索性銀子也不要了,拉著女兒丈夫就要走。
眾人都麵麵相覷,這其中有什麼古怪?
榮楚看向三兒,三兒會意,立即帶著人向前把門給關上了,並擋在了門前。
方母見狀急了,“你們這是做什麼?官民勾結要謀害人命嗎?”
“媽媽,這是?”丁虎也有些不解,看著榮楚詢問。
榮楚朝丁虎一禮,道:“今天是想請丁捕頭斷一樁拐賣人口及訛人財物的案子,這位方靈姑娘被人販子拐賣至我醉月樓,但她執意不從,以死明誌,我覺得既然她不情願,我們也不能乾那逼良為娼的惡事,便將人給放了,念著這孩子家中路途遙遠,怕她歸家途中又被惡人拐賣,所以將她留在樓中等候家人來接。
可前兩日我收到她家人來信,說讓我準備好賠償的銀子,否則就報官抓我,我當時是一頭霧水,我對方靈姑娘是哪有虧了,竟要讓我醉月樓賠銀子,今日方靈的父母一來,未見到女兒先與我討要賠償銀子,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母?眼裡沒有孩子卻隻有銀子的?
因此,我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我懷疑方靈姑娘的拐賣並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想以此謀取財物!”
“媽媽,你的意思是說,方靈是被她父母故意賣給人販子的?”丁虎不愧是衙門裡的老人,一聽就明白了榮楚話中所指。
榮楚點了點頭。
方母眉頭猛的一跳,麵上也全是緊張,但還是立即為自己辯解起來,“各位官差大哥,絕不是這個老鴇說的那樣,我們是好人家,怎麼會做這賣閨女的事兒?”
方父也道:“是啊是啊,我們沒有。”
方靈卻從驚愣中回過神來道:“我記得那日是同娘一道去鎮上,然後娘讓我在一條巷子裡等她,她去方便,可是我沒等來她倒等來幾個人販子……”她似乎明白了什麼,眼中含淚的望向母親,“娘,您告訴女兒,到底是不是您乾的?”
“不是不是,死丫頭,我是你親娘,我又怎麼會賣自己的閨女呢?”方母不耐煩的回道。
方靈似乎已經認定了什麼,淚如雨下道:“大姐二姐三姐是怎麼失蹤的?是不是也是你將她們賣掉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十月懷胎生下你,把你拉拔長大,你竟然如此幫著外人誣陷你娘,你這個不孝女,我白生你養你了啊!”方母似被踩了痛腳,臉色一變,立即就哭鬨起來。
丁虎喝道:“彆吵了,事實如何,等到了衙門一查便知,來人,將這一家三口給我帶走!”
“是!”捕快們立即向前將神色各異的一家三口帶走了。
丁虎朝榮楚笑道:“事情查清再來與媽媽說,我等先去辦案了。”
“慢走,辛苦了,過幾日再請丁捕頭吃酒。”榮楚忙親自送他出門。
再回到樓裡,姑娘們立即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著剛剛事情的真偽。
榮楚道:“十有八九是真的。”
原文中,方靈早死,所以原身並沒有見到方家人,不知事情真現,那日他收到方家人的信後,心中覺得怪異,便起了這個猜測,今日見到方家二老,便確定了這個猜測,立即讓人去報了官。
“可憐的方靈丫頭,竟讓自己的親生父母給賣了。”春花憐惜道。
秋月搖搖頭,“賣便賣,也不要如此背著人偷偷摸摸,咱們樓子裡,被家人賣來的也不少數,但死也得讓人死個明白不是?”
“沒錯,我就是被我爹賣來換銀子救我重病的娘的,我心甘情願,我娘生我養我,能換銀子救她一命,就算是還了她的恩情,我也不怨怪,但若是我爹哄騙著我把我給賣了,我估計會恨他一輩子。”說話的是四大花魁之末的冬雪。
其它被家人賣來的姑娘也都應和點頭。
榮楚看了冬雪一眼,微微歎息一聲,打發她們去休息了,自己也回房補覺,一向生活很有規律的他,突然穿來過夜生活,實在要熬死人了。
很快,方靈家的案子就有結果了,如榮楚所料,方靈在內的方家四姐妹都是被方母偷偷賣給了人販子,官差通過方母找到了人販子,可方靈的三個姐姐都已經受儘折磨而死,方靈是唯一幸存者。
得知案情真現,方靈當場就傻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母親,幾乎是聲斯力竭的吼了出來,“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呀!”
“我也沒辦法,我欠下太多的賭債,你爹又是個沒用的,我若是不把你們賣了,賭坊的人就要砍了我的雙手,靈兒,娘不是真的想賣你們,娘也心疼啊!”方母哭著向前朝女兒懺悔道。
方靈猛的甩開她,步步後退,此刻看著母親就猶如看著洪水猛獸一般,“你不是我娘,你是畜牲,虎毒不食子,你比那野獸還可怕啊!”
“臭婆娘,你竟然賣女兒來還賭債?你不是答應我不賭了嗎?”方父怒得向前就煽了妻子一個耳光。
他並不知道女兒是被妻子賣掉的,這次過來妻子說女兒淪落青樓名譽受損,得討要一筆銀子給女兒當嫁妝,免得將來被夫家看不起,為了女兒的將來,他才做下這昧良心的事,可到頭來卻告訴他,女兒是被妻子賣掉的,他怎麼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不是沒懷疑過前麵三個女兒的無故失蹤,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女兒竟是被她們的親生母親賣掉的,三個女兒死得那麼慘,如果這次不是遇到了貴人,最小的女兒也會出事,他老方家可就真的要沒根了。
方母捂著紅腫的臉,哭道:“我是看著家裡實在太窮了,總想著賭一把大的來改善生活,可沒想到手氣那麼背,一直輸啊,我錯了,我再也不賭了,靈兒她爹,靈兒,你們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最後一次!”
方父和方靈都怒瞪著她,沒有出聲。
方母見父女倆如同要吃了她一般,哭得死去活來,她真的再也不賭了,不賭了啊!
榮楚得知事情後,無奈搖了搖頭,這世上真是什麼人都有,有的母親為了孩子可以連命都不要,有的母親卻是為了自己的命不惜葬送孩子的一生,人心啊,真是不可測。
方母被官差押送回自己的縣衙坐牢,方靈父女也要回去了,臨走時,方靈和父親來到醉月樓找榮楚道謝辭行。
“謝媽媽救命之恩,方靈此生不忘!”方靈跪在恩人麵前,重重磕了一個頭。
這次要不是被賣來醉月樓,遇到媽媽,她估計與三個姐姐一樣的下場。
方父也要跪下致謝,榮楚忙向前阻了,又扶起方靈道:“不用謝了,以後好好過活,事事警醒些,莫再遭了彆人的毒手。”說完又對方父道:“以後若要再娶,還是多看看對方的品行,莫再害了自己的孩子。”
若不是他穿越過來,方靈也是死路一條,方家四姐妹無一善終,方母真是罪孽深重啊。
“不娶了,這輩子守著閨女過活,靈兒是我唯一的女兒了,我不會再讓人害了她。”方父鄭重道。
方靈抹了抹眼淚,好在她還有爹,見時間不早了,她從身上取出五兩銀子遞給榮楚,“媽媽,這是您賣我的五兩銀子,您的大恩大徳來日再報,先還您這五兩銀子,一了心願。”
“好,這銀子我收下了。”榮楚讓采環接過,道:“從此後我們兩清了,彆再提什麼報答不報答的話。”
父女倆又感激了榮楚一番才離開返回家鄉。
榮楚看著父女倆輕快離去的步子,欣慰一笑。
很多年後,榮楚得知方靈嫁了一個老實本分的莊稼人,夫妻倆的日子雖然苦,但感情非常好,那男人也不嫌棄方靈曾經淪落過青樓,反而對她的遭遇十分疼惜,並將方父視為親生父親,他們生了一子一女,一家子過得十分幸福。
……
“秋月,你那位步公子有些日子沒來樓裡了?”街上,春花一邊挑著首飾,一邊問旁邊的秋月。
秋月眸光微沉,答:“是有些日子沒來了,想來府中事多,他是官家公子,已經開始在朝中行走,忙也是有的。”
“也是,不過你也得找個機會聯絡一下他,免得時間一長他就把你給忘了,我們這樣的女人,能有個常客長期往來,也好過夜夜換人。”春花道。
秋月緊了緊手中的帕子,“算了,既是身份卑微,人家憐惜一次便算是恩情,知恩感恩才是,哪能上趕著去找人家,白白連累了人家的名聲。”
“你呀,和我當初一樣傻,不過你比我強,好歹是富家公子,出手又大方,隨便賞些小錢也強過我那個窮光蛋,還是個偽君子……算了算了,不提了,一提起來就生氣,希望你那個富家公子今晚就來找你,不然的話,你又得接待那死胖子,聽媽媽身邊的采環說,他這次出了一千兩買你一夜作陪。”
秋月咬了咬唇,沒作聲,心中卻是在祈禱步東今晚能來。
“老板,這些都包起來,送到醉月樓。”選好新首飾,春花朝老板道。
老板笑著應下,立即吩咐夥計去辦。
兩人出得店,慢慢往回走。
“你們聽說了嗎?吏部尚書家的庶子被皇上賜婚了。”
“聽說了,堂堂庶子,竟能娶得高貴無雙的公主,這位吏部尚書家的庶子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人。”
“聽聞這次是公主自己挑選的駙馬,大家都知道公主是個棋迷,且難逢敵手,這次她找駙馬的條件便是懂棋之人,她擺出了一盤珍瓏棋局,讓整個東臨城的才子去破解,誰若能解開她的棋局,便被選中為駙馬,而吏部尚書家的庶子便是這解開棋局的人。”
“這樣說來這步家庶二公子也是個才華橫溢之人,倒與公主配得。”
“公主已經選中他為駙馬,皇上親自賜婚,於半月後成親呢!”
“一個庶子,一朝飛上枝頭,可是風光無限了!”
“那肯定!”
秋月聽到這,整個人已是呆若木雞,難怪那日他得知解棋局之法後,便匆匆而去,而後再未出現,原來他是去解公主的珍瓏棋局了……
原本以為真心相付,竟是一場騙局!
秋月心中悲痛不已,突覺身上疲憊不堪,兩眼一黑朝地上倒去。
“秋月,秋月妹妹!”春花見狀立即扶住了她,忙讓丫頭去醉月樓找人來幫忙。
……
秋月再次睜開眼睛,見自己已經回到醉月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床邊圍滿了人,她一眼便看到最前麵的楚娘,坐起來就撲進了她懷裡,傷心的哭了起來:“媽媽,媽媽……”
榮楚已經得知事情,當然並不是現在才得知的,而是早就知道了,原文中,秋月的恩客步東便是這樣哄騙秋月破解珍瓏棋局娶得公主,然後飛黃騰達。
隻是若僅如此便也罷了,事後,步東怕事情被公主得知,治她個欺君之罪,暗中害死了秋月,讓原身損失一員大將,原身便更加不允許手下的姑娘和恩客有私情,作了那捧打鴛鴦的棒子。
那日見步東急急離去,他便知道步東是去解公主的棋局去了,可憐傻秋月還在樓中日日等他,孰不知人家已經踩著她飛上了枝頭。
“好了,事已至此,哭也無法解決問題。”榮楚知道很快步東就會朝秋月出手了,他一定要比步東更快一步才行,於是對其它人道:“你們都回去,我在這陪她說會話。”
“是,媽媽。”姑娘們都聽話的離開了。
榮楚看了采環一眼,采環會意,也轉身出去並將門給關上,守在了門口。
榮楚給秋月擦了擦眼淚,重重道:“秋月,你現在聽我說,此事十分重大,關乎到你的性命,你必須聽仔細了。”
“媽、媽媽?”秋月被他嚴肅的模樣嚇著了,但媽媽向來是她的靠山石,她很信服她,所以忙不跌點頭,“我聽著呢,媽媽您說。”
為了小心起見,也為了讓秋月重視起來,榮楚左右看了看,才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而後按住秋月的手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秋月眸子冒出一絲寒意,重重點頭。
……
步東拿著一枚黑棋子,坐在棋盤前,久久無法下子,心中憂心忡忡,棋局非他所破,如果這事讓皇上和公主知道,會不會定他一個欺局之罪?
越想越不安,他將棋子拽在手心,臉上浮想狠絕,無毒不丈夫,要想高枕無憂,就得從根本除掉後患。
想到這,他立即朝外麵命道:“來人!”
他話音未落,便有下人奪門而入,跪地急道:“二公子,皇上召見!”
步東眉頭跳了一下,“皇上怎麼會突然召見?”
“奴才不知,隻是剛剛傳旨的公公語氣十分不好,怕是宮中有什麼大事發生,大人讓奴才來告知公子,一切小心。”
步東站起身,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卻來不及細想,忙道了聲知道了,快速更衣往宮裡去了。
一路上他想從太監口中問出些什麼,可那太監鼻孔朝天就是什麼也不願說,哪怕如此,步東也明白了,這次入宮絕非好事,他已是準駙馬,向來宮中之人對他都是禮貌有加,巴結的更是不在少數,這突然如此冷眼相待,定是他讓皇上惱了。
最近他乖覺得很,沒做什麼事啊,到底是什麼事惹怒了皇上呢?他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一抬頭,已到了宮門口。
徑直被帶到了南書房,他隨意掃了一眼,見皇上公主都在,且臉上全是怒色,他心中打了個突,跪了下去,“臣步東參見皇上、公主!”
“步二公子,本宮問你,你可有將珍瓏棋局破解的方法傳揚出去?”雲裳公主直接就問。
步東回道:“臣並未對任何人提起過。”
雲裳準備在大婚之日再公布答案,所以他解了棋局後立即將棋局封存了起來,並讓他不可外傳。
難道被誰傳揚出去了?
“步東,公主的珍瓏棋局真是你自己破解的嗎?”皇帝語氣不悅問。
步東心中慌亂起來,難道快皇上和公主已經知道了?沒理由啊?他去醉月樓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而且那些人都是他這邊的,不可能出賣他才是。
“為什麼不回答朕的話?”皇帝加重了語氣問。
步東咽了口唾沫,答道:“回皇上,是臣自己破解的。”
“混賬,到了現在你還敢不說實話!”皇帝怒得拍案。
步東嚇得忙匍匐在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雲裳公主冷聲道:“步公子可真有本事,從一青樓女子那騙得解棋局之法,又來騙父皇和本宮,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任由你玩弄股掌之中?”
“皇上,公主這是聽誰亂嚼舌頭根子?壓根沒有的事!”步東立即辯解道,“解局之法確實是臣廢寢忘食想出來的,與什麼青樓女子無關。”
皇帝怒斥,“步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出言蒙蔽,是不是要朕割了你的腦袋你才肯說實話?”
“父皇不必動怒,此等無恥之徒,何須與他多言,直接處置了便是!”雲裳公主走到皇帝身邊勸道。
她此生最恨彆人騙她,更何況是為此騙娶她的終生大事,她一定不會輕饒了步東的!
作者有話要說: 祝小天使們元旦快樂,新年快樂,群麼麼!
謝謝大家的營養液,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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