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為娼的鴇母7(1 / 2)

“父皇, 兒臣真與此案無關, 那些不過是雲裳沒有真憑實據的臆測罷了?兒臣是冤枉的。”三皇子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雲裳道:“父皇,三皇兄先前的舉動的確反常,好像一直要揪著賀大人不放, 硬是要給他扣上一頂包庇凶手的帽子,而後又引導大家往深入去想, 讓人覺得聶衝被害是有人暗中指使,而這指使聶衝的人就是四皇兄!”她說罷瞪了三皇子一眼,再道:“父皇,四皇兄近來埋頭苦讀, 學問上少有成就,父皇誇了他幾句, 就引來這無妄之災,著實冤枉啊!”

“雲裳,同是你的兄長,你何以如此偏幫你四皇兄而處處針對我呢?”三皇子辯解不了, 便打起了感情牌。

皇帝斥道:“你若也像你四弟一樣,平日多在府中讀書, 不參與這些事情,你皇妹會針對你嗎?彆說你皇妹了, 就是朕也看得出來你剛剛的反常, 老三,彆自作聰明,到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

“父皇教訓得是, 兒臣不該路見不平多管閒事,要學四弟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才是皇子典範!”三皇子匍匐在地請罪道

雖是請罪,但言外之意卻是四皇子不關心國家大事,隻顧自己的自私自利之人,要是人人都學四皇子這般隻顧讀書不關心國情,國家也未必能長久。

皇帝看了他一眼,道:“你也不必在這自怨自艾,朕又不是昏君,你皇妹剛剛所言雖然有理,但也沒有證據證明幕後之人就是你,但此事你確實行為偏激,惹人懷疑,自行回府思過去!”

“謝父皇,兒臣領旨,兒臣告退!”三皇子起身退了出去。

皇帝又掃了跪在地上的聶真父子一眼,轉身坐了回去,威嚴道:“關於永昌侯府獨子聶衝被害一案,現已查明真現,係聶衝強占民婦,枉顧人命在先,惹得受害人報複在後,丁春夫妻雖有罪,但念其情有可願,饒其死罪,雖死罪能饒但活罪難恕,朕令,判丁春夫妻流放外地八百裡,終生不得回東臨城,你們可服?”

“草民服,謝萬歲不殺之恩!”丁春夫妻聽說不用死,隻是流放,高興得趕緊叩頭謝恩。

有侍衛進來將夫妻二人帶走了。

皇帝又看向聶真父子,“聶衝之罪已由其性命相抵,朕便不做計較,但永昌侯府有管教不嚴之罪,才導致其子禍害百姓,擾亂秩序安寧,朕念及永昌侯府有從龍之功,從輕處罰,收回永昌侯府世襲之恩,聶老侯爺,永昌侯,你們服是不服?”

“老臣(臣)心服口服!”聶真父親哀聲應道,重重叩了個頭。

聶衝雖然是被人當了棋子,可也是他自己犯下滔天大罪導致的,皇帝沒有降罪於聶家,隻是收回侯爵之襲已是法外開恩,他們哪有不服的呢?

隻是聶家的輝煌怕是從此就要敗落了!

父子倆再三告罪,攙扶著離開了,原本是為兒子討回公道,誰知卻背了一身的罪回去,嗚乎哀哉!

待四人離去,皇帝再道:“至於醉月樓的人……”

“父皇,夏雨刺傷聶衝也屬於正當防衛,既然丁春夫妻的殺人之罪都能從輕處罰,夏雨也是受害者,請父皇念其主動投案,勇於承擔過錯的行為,從輕發落!”雲裳趕緊為醉月樓求情。

她答應了秋月要保住醉月樓,自然不能失言。

賀衾也道:“皇上,醉月樓的鴇母榮楚楚聞聽事情後,立即帶著夏雨找到微臣投案,這等義舉實當楷模,理應嘉獎!”

皇帝看了二人一眼,嗔道:“雲裳,賀衾,朕還什麼也沒說,你們就把朕的嘴巴給堵了,朕還敢說什麼嗎?”

“皇兄向來聖明,自然知曉如何判案,雲裳,賀大人,你們彆急,皇兄是一定不會冤枉一個無辜之人的。”顧淮忙向前調解。

皇帝看向這個一向不管事的弟弟,今天竟然也管起閒事來了,不由得歎道:“看看看看,連九弟也暗中幫醉月樓的人說話了,朕還如何敢判她們有罪?傳朕旨令,夏雨雖然刺傷了永昌侯獨子,但念其身受其害,屬於正常防衛,又自主投案承擔責任,行為端正,朕判其無罪釋放,醉月樓一乾無辜者皆即刻釋放。”

“父皇英明!”雲裳高興拜道。

賀衾也展顏跪地:“臣領旨!”

“皇兄,聽說前不久的挖心大案之所以能順利告破,是因為醉月樓的鴇母出了力,這次她又自主投案,才讓案子有了新的線索,從而找出真凶,讓無辜者得以脫罪,臣弟倒覺得,這人該嘉獎才是。”顧淮道。

皇帝點點頭,“九皇弟所言有理,我國向來律法嚴明,錯則罰,對則獎,才能讓國民行為規範,舉止得當,利國利民。傳朕旨意,醉月樓鴇母榮楚楚助兩起大案得破,功不可沒,賜黃金千兩,功旗一麵,以滋嘉獎!”

“皇上聖明,百姓之福,臣代榮楚楚謝皇上恩典,萬歲萬歲萬萬歲!”賀衾高興的叩頭謝恩。

真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醉月樓這次可真是揚名了。

……

“九皇叔向來不喜插手俗事,今日為何會幫醉月樓的鴇母說話?”從皇帝宮中出來,雲裳與顧淮走在九曲回欄中,雲裳奇怪問他。

顧淮爽朗笑了起來,“雲裳你又何嘗不是如此,此次為了幫醉月樓脫罪,竟連你三皇兄也得罪了,又是為何?”

雲裳向來與顧淮關係要好,便毫不隱瞞的將珍瓏棋局的事情如願告之,而後道:“以前我對瓊樓楚館那種地方也十分反感,可經此一事我覺得也許那種地方的人也不儘然是不堪的,秋月姑娘棋藝高超,又從不攀附於我,但在指導我棋藝一事上,向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性情高潔,高於許多大家貴女,那夏雨姑娘亦是如此,敢於拒絕聶衝,應該也不是那種攀附權貴沒有原則的女子……事實證明,我的決定是對的,她們是無辜者,值得我冒著得罪三皇兄的危險幫她們出頭。”

顧淮笑看她一眼,這才回答她先前所問:“聽說以前的醉月樓確實滿樓汙穢,自從轉賣到那位楚娘名下後就開始變了,這次本王不過是覺得那位鴇母有敢作敢當的魄力,所以多了一句嘴罷了。”

“是啊,聽說醉月樓的四大花魁都是那鴇母□□出來的,想來那位鴇母的品性也不差。”雲裳道。

顧淮點點頭,“有機會本王要見上一見。”

“九皇叔可是已有佳人之人,敢去那煙柳之地?就不怕我未來的皇嬸生氣不理你了?”雲裳打趣道。

顧淮聽到她提到孟秋,眸中溢出一絲柔情,自信道:“秋兒知書達理,與旁的女子不同,而且她最懂本王,應該不會因此生氣。”

“是了是了,知道九皇叔和未來皇嬸感情好,請九皇叔饒侄女一次,彆讓我嫉妒了。”雲裳故意道。

顧淮又大笑起來,“你這鬼丫頭,本王還不知道你的心思嗎?趕緊覓得如意朗君,早日出嫁,也好讓本王放心。”

“哎,不著急,要天下男子皆是步東那等不堪之徒,侄女寧願終身不嫁。”雲裳擺擺手,似乎對男人已經很是失望。

顧淮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小侄女這麼優秀良善,自有那優秀良善之人來配,步東那等卑劣之人哪配得上你?你早些認清他的真麵目也是好事。”

“九皇叔所言有理,所以我特彆感念秋月,也願幫她一二。”雲裳點點頭道。

顧淮又安撫了她幾句,轉身往宮外去了,“和秋兒約好了品詩作畫,先走了。”

雲裳笑了笑,往自己宮中去。

珍珠感歎道:“九王爺和孟小姐的感情真好,真讓人羨慕呢!”

“那是,當初九皇叔被人暗算險些就沒命了,要不是孟小姐所救哪有今日?九皇叔是個重情義的,就算不是對孟小姐動了真情,也會護她一世。”雲裳道。

珍珠點點頭,直道是。

雲裳再道:“你彆看九皇叔對什麼事都不熱衷,要是孟小姐出了事,他一定會把東臨城給掀翻了去。”

珍珠暗暗撫了撫胸口,心中記得深深的,得罪了誰也不可得罪孟小姐!

……

“奴家謝大人救命之恩!”賀家,榮楚帶著夏雨跪地致謝。

賀衾揚手笑道:“楚娘請起,坐!”

榮楚這才帶著夏雨落了座,又喝了下人送來的好茶,方又道:“這次多虧大人在皇上麵前為奴家和醉月樓上下脫罪,不然醉月樓這幾十口人恐難活命!”

“楚娘嚴重了,醉月樓的人本來就是無辜者,本官隻是將案情如實向皇上稟報,這次倒是楚娘你幫了本官的大忙,要不是你提前讓本官準備好醉月樓的轉賣契約和文書,本官可就脫不了乾係了,到時候還會連累了四皇子。”賀衾感激道。

榮楚笑了笑道:“醉月樓與大人是一體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奴家這麼做也是為了幫自己,大人不必言謝。”

“楚娘在牢中受苦了,不過這次牢獄之災卻讓皇上嘉獎了楚娘,本官倒覺得值當。”賀衾讓人將皇帝的賞賜拿出來,“這是皇上賞賜的金子和功旗。”

榮楚忙起身接過,一一看罷,又帶著夏雨拜了下去,“奴家一介卑賤之人,能得到如此大的殊榮,全仰仗大人,既然那契約和文書上言明醉月樓已轉賣至奴家名下,那這一千兩金子就當是奴家買樓的錢,請大人笑納!”

“使不得,這是皇上所賜,本官豈能拿?至於醉月樓,經此一事本官也得了教訓,以後樓子主全數交給楚娘你打理,與本官無關了,銀錢什麼的,我們都是老朋友了,就不計較了。”賀衾拒絕道。

榮楚搖頭,堅持道:“不可,大人已經對奴家恩重如山,奴家怎麼能再讓大人吃虧?這一千兩金子既然是皇上賞賜給奴家的,就是奴家所有,奴家可以用於一切正經途徑,請大人收下。”

賀衾見他執意要給,以他的性子必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他歎息一聲,妥協了:“這樣,一千兩金子太多了,足夠買下兩個醉月樓,先前楚娘已是醉月樓的半個東家,今日本官便拿三百兩,你我之間的賬就此兩清,誰也不許再扯來扯去!”

“一切都聽大人的!”榮楚猶豫了片刻,答應了。

事情辦妥,榮楚帶著夏雨離去,出門前,榮楚讓夏雨先進馬車,他與賀衾又私聊了幾句。

賀衾看著她道:“雖然本官不再是醉月樓的東家,本官還是那句話,若日後楚娘有什麼擺不平的事情,本官仍舊會幫你的。”

“奴家謝過大人。”榮楚感激不已。

……

“奴家謝媽媽救命之恩。”榮楚回到醉月樓,封條被拆走,姑娘們都回來了,見他回來,齊齊跪地致謝。

榮楚讓她們起來,笑道:“這次醉月樓雖然遇難,但好在有驚無險,大家都平安回來了,而且我得了皇上的嘉獎,現在醉月樓已經是東臨城最有名氣的青樓,我也成了醉月樓唯一的東家,從今日開始,我會給大家指一條光明之路!”

“恭喜媽媽,賀喜媽媽!”姑娘們齊聲恭賀。

春花喜問:“媽媽,您指的光明之路是何意?”

秋月忙接過話去,道:“媽媽以前說過要讓醉月樓成為賣藝不賣身的清館!”

“真的嗎?”春花大喜。

姑娘們也都歡騰起來,個個都喜不自禁。

榮楚點點頭道:“真的,這件事情我已經規劃了很久了,先前因為冬雪的事情大家已經對醉月樓有所改觀,這次又得了皇上的嘉獎,我覺得是時候讓醉月樓脫胎換骨了。”

“那我們以後都不用再陪客人過夜了?”夏雨喜問。

榮楚點點頭,“不用了。”

“太好了,太好了!”夏雨抱住春花秋月幾個蹦跳起來。

這樣她哪怕贖不了身也不用對不起蕭公子的一片真情了。

秋月激動得都哭了,“我等這天等好久了,等好久了……”

“我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天!”春花也哭道。

榮楚見一樓子的姑娘們哭的哭,笑的笑,跳的跳,鬨的鬨,熱鬨極了,樓子裡雖然常年笑聲不斷,但這次卻是姑娘們發自內心的喜悅,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定,一定要讓這些淒苦的女子脫離那種無止境的悲慘境地。

他看了看那麵功旗,道:“秋月,夏雨,你們幾個幫我把皇上賞的功旗掛在大堂正對門的地方,我要讓所有來醉月樓的人都看見這麵旌旗,以彰顯我們醉月樓與彆的瓊樓楚館大不相同。”

“是,媽媽!”兩人應下,忙讓人拿的拿梯子,歡喜的去掛旌旗了。

榮楚又看向那些金子,這些錢就用來請東臨城最有名的師傅,她要讓樓裡的姑娘個個有技藝傍身,從今以後,醉月樓的姑娘以才華吸引客人,再也不必以色示人。

隻要醉月樓轉型成功了,東臨城其它的瓊樓楚館也會以法炮製,到時候再蔓延至全國,隻有整個國家都沒有迫害女子的地方,才算是真正完成了原身的任務。

而原文中導致原身和整個醉月樓滅亡的孟秋,他也要開始計劃了。

得知顧淮幫他說話的時候,榮楚很是震驚,這是原文中沒有的情節,所以應該是由於他改變了原文情節後衍生出來的,這也算是因果,得了顧淮相助的良因,他日救了孟秋還顧淮一個善果。

樓下忙活完了,榮楚將秋月叫到房裡囑咐:“這次醉月樓能脫險多虧了雲裳公主從中相助,秋月,你備上一份禮親自去謝過公主。”

“媽媽放心,我已經為公主準備好了厚禮!”秋月笑道。

……

“這是……”鳳來酒樓裡,雲裳翻看著一本發黃破舊的書,麵露驚喜。

秋月回道:“這是蕭風蕭公子在遊曆時偶然得到的棋譜,裡麵有十種珍瓏棋局的解法和擺法,夏雨托奴家將此棋譜送給公主,聊表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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